“死者是腎衰竭死的,因爲抓捕的過程中他拼命逃跑,引起了舊傷復發……”杜龍對法醫循循善誘地叮囑着。
法醫非常無奈地說道:“怎麼可能,一看這身上瘀傷,誰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
杜龍道:“讓你這麼說,你就這麼說,屍體瘀傷我來想辦法。”
法醫把手套脫了摔在驗屍臺上,說道:“你另找人吧,這事我幹不了,也不能幹!”
法醫拂袖而去,讓杜龍只能乾瞪眼,眼看時間逐漸過去,杜龍一咬牙,決定先做準備,過一會再想辦法做法醫的工作。
鄒東的屍體躺在驗屍臺上,肌膚上佈滿了多處淤痕,其中胸口、腹部的淤痕十分明顯,顯然是臨死前被人打的。
杜龍雙手合十向鄒東的屍體拜了拜,心中暗道:“鄒東啊鄒東,我知道你是因爲我而死的,這實非我本願,你要告就去閻王面前告害死你的團結社的殺手,另外,只要你幫我度過今天的難關,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家人的,每逢清明或者七月半,我會給你多燒幾支香,害死你的兇手我保證會抓住她,若是個美女,我會幫你操她一百遍……”
禱告了一番之後杜龍開始幹活,他的手運滿內力,向鄒東身上的淤痕按去,活人身上的淤血給他這樣按一陣很容易就能散開,在死人身上他還是第一回這麼幹,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事到臨頭,杜龍也只能賭一把了。
在杜龍的按摩下,淤血確實漸漸地散開了,然而散開的速度卻比預想的還要慢,杜龍的內力迅速消耗着,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下午三點,韓倚萱和劉德馥還有兩位中年人走出機場出口,韓倚萱俏目在接機的人羣裡一掃,並沒有發現杜龍的身影,韓倚萱眉頭微皺,正要打電話給杜龍,眼角卻突然看到有個年輕警察匆匆跑來,細看卻不是杜龍。
只見那警察手裡張開了一張紙,上面用手寫了三個字:“韓倚萱。”
韓倚萱暗暗皺眉地走過去,在更多人注意到那東西之前一把奪過來揉成了一團,那警察驚愕地看着她,韓倚萱問道:“杜龍呢?”
那年輕警察急忙說道:“韓小姐,我叫趙星辰,是魯西市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也是你的忠實粉絲,杜大隊長有事暫時來不了,他讓我來接你,這是我的榮幸,請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杜大隊長。”
韓倚萱什麼都沒說,來到停車場韓倚萱才道:“趙警官,我可以先看看你的工作證嗎?”
趙星辰笑道:“當然可以,杜大隊長沒有通知你們嗎?”
驗看了趙星辰的工作證之後韓倚萱他們才上了趙星辰的車,只見趙星辰將車駛向驗屍中心,一路上他滔滔不絕地說着話,一副見到偶像的小粉絲模樣,一大羣粉絲韓倚萱都應付得來,何況眼前只有一個,她的話雖然比較少,但是卻沒有讓趙星辰覺得自己被冷落。
話題反而被韓倚萱引到了案子上,趙星辰滔滔不絕地把自己所知的細節經過都告訴了韓倚萱。
韓倚萱聽到杜龍發誓說一天內破不了案就跳樓,她不禁莞爾一笑。
飛針與神秘女殺手的事情僅限於參與了查案的幾個人知道,趙星辰所知道的,都是杜龍放出去的版本,因爲人證物證俱在,所以趙星辰深信不疑,聽了他的話,韓倚萱也不禁信了大半。
驗屍中心這種地方女孩子一般都是避之不迭的,但是韓倚萱爲了採訪的真實性她毅然和那兩位驗屍專家進了驗屍室,劉德馥卻不想進去,便將自己的攝像機交給了韓倚萱。
“對不起,驗屍室不許拍照的。”一名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員上前阻止,杜龍突然出現,他略顯疲憊地對那人道:“不要緊的,許法醫,韓小姐他們是爲了查證真相而來,涉及隱私和機密的畫面他們事後會進行處理甚至銷燬的,我說的沒錯吧?倚萱?”
韓倚萱道:“我允許過你這麼叫我嗎?許法醫,我是省電視臺《新聞週報》的記者兼主持人韓倚萱,很高興認識你,杜龍剛纔說得對,若是拍到了敏感畫面,我們會切掉或者打上馬賽克的。”
許法醫說道:“好吧,那你們拍吧,我還是第一次面對鏡頭,有點兒緊張,待會若是說錯了話,你們可別介意。”
韓倚萱笑道:“沒關係的,大不了多錄幾次,選最好的剪切就行了,杜龍,你在這裡幹什麼?難道又發現了新線索?”
杜龍笑道:“哪有那麼多新線索,我今早趕回來就一直在不停的忙着,直到不久前纔有時間來看看死者屍體,所以只好讓小趙去接你們,走吧,帶這兩位專家去看一看死者屍體,然後我就帶你們會治安大隊看現場。”
杜龍和許法醫帶着韓倚萱他們進入了驗屍室,只見躺在驗屍臺上的鄒東身體被一塊白單遮擋着身體,許法醫拿出一份驗屍報告遞給韓倚萱道:“這是驗屍報告,你們先看一看吧。”
韓倚萱把報告遞給了身邊的中年人,她說道:“這個我可看不懂,還是交給專家吧,林先生也是一位法醫,林先生,請你仔細看看,魯西市公安局驗屍中心開具的驗屍報告是否真實準確?”
那姓林的中年人隨便在驗屍報告上掃了兩眼,然後就開始驗屍,韓倚萱把鏡頭對準了杜龍,開始向他詢問,杜龍早有準備,對她的問題是對答如流。
姓林的法醫專心地驗屍,他仔細檢查死者的眼睛、口鼻,甚至髮根,然後掀開白單查看鄒東的身體,看到鄒東身上皮膚的時候,林法醫皺了皺眉,發出一聲驚疑。
韓倚萱立刻轉頭問道:“林先生,你發現什麼不對嗎?”
林法醫疑惑地說道:“有些奇怪,死者的膚色有點奇怪?”
杜龍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腎臟破裂,皮膚有點變色是正常現象。”
林法醫戴上手套按了按鄒東的皮膚,說道:“這感覺怎麼像爛泥似的?”
杜龍說道:“聽說送過來之後不小心凍壞了。”
林法醫又皺了皺眉,韓倚萱問道:“林法醫,有問題嗎?”
林法醫搖搖頭,說道:“我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得切點組織回去做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