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子奇是一名投機商人,此人曾經參加過緬甸春季公盤,是被那屆標王害得損失了好幾億的人之一,他既然叫人對付杜龍,杜龍首先想到的就是杭子奇已經知道他的雙重身份。
“那倒也未必。”杜康明白杜龍在想什麼,他說道:“我查過,杭子奇在一個多小時前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一個剛啓用的預付費電話,打完之後就關機了,從這裡你是否聯想到什麼?”
杜龍吸了口氣,說道:“是他……那個團結社的神秘人物,他是在哪裡打來的電話?”
杜康道:“悉尼。”
杜龍道:“看來那混蛋有不少眼線,能從這方面着手調查嗎?”
杜康道:“沒有辦法,對方手腳很乾淨,而且這也不是天南省,我不好有太大動作。”
杜龍道:“那就算了吧,這傢伙還真夠狡猾的。”
杜康道:“不止他狡猾,這個組織也藏得很深,看來你要小心了。”
杜龍再次拒絕他爸派人保護的建議,在考慮一陣之後,杜龍轉身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杜龍和白樂仙來到醫院,白松節今天下午就要動手術,但是他卻很平靜,倒是他老伴趙慧英有些患得患失,時不時在白松節不注意的時候抹一把眼淚,惹得白樂仙也雙目通紅。
白松節笑道:“女人就是女人,淚池兒淺,你看杜龍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杜龍笑道:“我是對您有信心,這不過是一個小坎兒,您輕輕一擡腳就邁過去了。”
白松節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杜龍,聽說昨晚你們遇到了點麻煩?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卻跑去找了軍方的朋友出面?這不是把事情鬧大了嗎?”
杜龍苦笑道:“我不想驚動您,就是擔心影響了您的心情,沒想到那些傢伙還是打擾了您,昨天的事真不怪我,那些人純粹就是無理取鬧。”
白松節說道:“事出必有因,管他有的放矢也好無理取鬧也罷,既然是系統裡的人找你麻煩,那你就因該在系統內部解決,結果你卻借外力來壓制系統內的人,這件事的影響很不好啊。”
杜龍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明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白樂仙幫腔道:“爸,阿龍這不是關心你嗎……”
白松節道:“我知道,但是有時候有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要注意的,杜龍昨晚的做法就是把自己孤立於整個公安系統之外了,這一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在這個圈子裡混,就要遵守這裡面的規則,除非你的能力已經大到這個圈子約束不了你了。”
杜龍只有俯首聽着的份兒,白樂仙繼續幫着杜龍道:“爸,我覺得阿龍沒錯,我相信阿龍,我認識他以來,他雖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是最後不還是證明了他是對的嗎?”
白松節大有深意地看了杜龍一眼,說道:“希望如此吧,阿龍,房間裡有點悶,你推我出去走一圈吧,仙兒,你陪你媽坐着聊聊。”
大家都知道白松節有話要和杜龍說,就沒有跟着,來到住院部大樓前的小花園裡的時候,白松節輕嘆口氣,正要說話,杜龍卻搶先說道:“伯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還是不用說了,該做的事不用囑咐我都會做的,而且伯父你吉人天相,肯定會好起來的。”
白松節笑道:“你這傢伙,好吧,我就不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杜龍便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白松節一聽就知道另有內情,在他的詢問下,杜龍只好把團結社的事坦白了。
白松節神色凝重起來,想了一會他才道:“這個組織如此神秘,以前竟然沒聽說過……”
杜龍道:“也許是以前活動比較少吧,我倒是希望它多來惹我幾次,遲早它總會露出馬腳的。”
白松節道:“對付這種組織還是國安局比較拿手一點,我可以幫你打個電話給天南省的國安局局長。”
杜龍道:“不用了,我爸就是國安局的,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白松節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白松節中午沒有吃飯,趙慧英和白樂仙食難下嚥,只有杜龍一切正常。
下午一點,護士開始做手術準備,白松節被推進了手術室,杜龍和白樂仙母女倆在手術室外面焦慮地等待着……
手術室外突然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女的很漂亮,個頭比男的高出一大截,兩人走在一起相當引人注目,當他們出現在視線之中的時候,杜龍就發現了他們。
杜龍捏了捏白樂仙的手,低聲說道:“紅軍來了。”
白樂仙扭頭一看,和杜龍一起站了起來,夏紅軍走近之後白樂仙勉強一笑,打了個招呼,杜龍卻道:“紅軍,你怎麼把胡教官也帶來了?小心她的仰慕者太多,把你視爲眼中釘哦。”
胡雪梅道:“別胡說,我是專程爲了感謝程濤纔來的,白小姐,你真漂亮,你放心,白書記會好起來的,我爸爸以前也得過這個病,也是在這裡動手術,很快就好了。”
“是嗎?”白樂仙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三個女人聊了起來,杜龍和夏紅軍走到一旁,杜龍把那個團結社的情況跟夏紅軍說了,夏紅軍的神色凝重起來,他說道:“專門培養殺手的地下組織?我以前對付的都是恐怖組織和毒販,對這種組織瞭解很少,不過我倒是遇到過幾個很厲害的殺手,有一次還差點栽在他們手裡……”
杜龍發現夏紅軍凝重的眼神裡似乎摻雜了一絲惆悵,杜龍笑道:“紅軍,你以前遇到的那個殺手不會是位美女吧?一般你只會在美女手裡吃苦頭,譬如說那對日本母女,快老實交代,你跟那個美女殺手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一夜情之類的事?”
夏紅軍搖頭道:“別胡說……看來我低估了你遇到的麻煩,我得再叫兩個人過來才行。”
杜龍道:“光是防備也不是辦法,我喜歡主動出擊,那傢伙已經惹火我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找出來,最好是連這個組織一起連根拔起!”
夏紅軍道:“好好籌劃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們的人手少了點,要對付這樣的組織,最好還是動用國家的力量,你爸不是國安局的嗎?叫他幫下忙吧。”
杜龍笑道:“他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了,昨晚其實就是我和他聯手設的套子,可惜對方太狡猾,愣是沒留下什麼破綻,不過不管他們有多狡猾,在咱們國家的土地上,有咱們公安局、國安局還有部隊三家聯手,我就不信還有什麼掃不平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