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邱聯春,是組織在天南省的節點之一,我主要負責的是玉眀市區域……”那個終於崩潰的年輕男子還是跪在杜龍面前,向杜龍一一招供。
聽到他的招供,夏紅軍他們開始明白杜龍爲什麼要煞費苦心地招降此人了,所謂節點,其實就是團結社的基層幹部,類似於村長,只是職權範圍和能力大不一樣而已。
倘若團結社是一個人,這些人就是組成這個人的末梢神經節點,倘若沒有這些節點,團結社將成爲沒有聽覺視覺嗅覺觸覺的廢物。
不過類似的節點有很多,他們所掌握的資料也不多,招降這麼一個節點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當初抓到更高級的目標,例如嵐鳳……不也一樣沒什麼用嗎?
杜龍很滿意地把手機拍到的影像放給邱聯春看,並對他說道:“你若敢不聽話,我就把這東西發佈到網絡上去,你說會有什麼後果呢?”
邱聯春祈求道:“不要,請不要這樣,我聽你的就是了。”
杜龍說道:“很好,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要與我告訴你的一個聯絡員聯繫一次,我們會緊密盯着你,若是你彙報的情況和我們掌握的相差太多,你就死定了,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干擾你的工作,必要的時候纔會給你指示,到時候你照做就是了。”
邱聯春垂頭答應道:“是,我明白。”
杜龍感應到邱聯春沒有別的雜念,是真心降了,不過現在沒雜念不等於以後也沒有,杜龍從邱聯春頭髮上拔下幾根頭髮,邱聯春疑惑地擡起頭向他望去,只見杜龍從那些頭髮裡找出一根發囊最飽滿的,說道:“我會秘密將你的dna拿去對比,說不定很快就可以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在哪裡,邱聯春,好好把握住機會哦!”
邱聯春一向認爲自己感情淡薄,親情什麼的可有可無,但是聽到杜龍這句話,他的心突然顫抖起來,眼淚就像泉水一樣不斷溢出,若是被教官看到他這軟弱樣,只怕又要被罰繞着島跑幾圈了。
邱聯春急忙垂下頭,哽着嗓子答道:“是。”
杜龍一拍身邊座位,說道:“起來吧,坐這咱們好好聊聊,我遇到過很多個和你類似的人,說不定有和你同一屆從島上畢業的哦,對團結社的瞭解我比你多得多,反正閒來無事我們就來聊聊吧……”
……
杜龍他們順利回到雙門市,半路上杜龍就把邱聯春丟上一輛沿途載客的中巴,讓他返回了玉眀市。
回到雙門市已是凌晨,夏紅軍他們把杜龍送到公安局提供的宿舍,然後就離開了,如今謠言遍地,杜龍不想再輕易給人提供茶餘飯後的驚爆談資了。
杜龍小憩了一下就去上班了,首先在公安局惲景輝主持召開了常委會,宣佈了新的職務安排,治安、特警這兩塊不再由杜龍管,今後杜龍只負責刑偵。
“我服從上級安排,沒有任何意見。”杜龍對這個新任命表示無條件接受,但他卻能感應得到四周射過來好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
杜龍心中暗暗不屑:“難道左宜鴻覺得就憑這些蠢貨能對付我?這也太小看我了吧?”
事實上左宜鴻也是沒辦法,前些年他因爲某些原因被調去了湖南,本以爲可以在那邊紮根到退休,沒想到居然還有被調回來的機會,但他在湖南培養起來的都是本地幹部,人家並不看好調來這邊的前途,又不想離開家鄉那麼遠,肯跟過來的都是在那邊混得不怎麼樣的,因爲上頭給的壓力太大,時間倉促,左宜鴻也來不及挑更好的人選,只能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了。
當然,左宜鴻這麼做也另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麻痹杜龍,讓他以爲自己不過如此,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就在大家以爲杜龍只能咬牙忍耐的時候,杜龍提出建議道:“我從魯西市帶過來的幾個人有的在治安大隊,有的在特警隊,史副局長和蓬副局長若是不介意,我希望能把他們調到刑偵隊,這樣我會輕鬆一點。”
那兩位副局長正考慮怎麼把杜龍的人一腳踢開,免得礙手礙腳,聽他這麼說那是正中下懷,於是立刻答道:“我們沒意見,杜局長需要誰儘管說。”
杜龍將幾個名字提了出來,其中包括市委書記馮劍文的侄兒馮爲伍,因爲馮爲伍在馮劍文壓制下比較低調,史建宏他們初來乍到還不瞭解情況,以爲都是杜龍帶來的人,便毫無意見地答應了。
惲景輝見杜龍要把沈冰清、馮爲伍都調回刑偵隊,卻有些猶豫了,這兩人如今可都是治安大隊的骨幹啊,若是他們走了,治安方面出現反覆怎麼辦?
不過再轉念一想,惲景輝就知道自己擔憂是多餘的,就算杜龍不把沈冰清他們調走,史建宏也會設法把他們挪開好安插自己帶的人進去,與其如此費事,不如直接把人調走,皆大歡喜的好。
“杜龍,刑偵隊的隊長一級現在可沒有空缺,你打算怎麼安排沈大隊長和馮副大隊長他們?”惲景輝問道。
杜龍答道:“如今雙門市經濟發展在加速,城區擴張加速,人口增長很快,刑事案件的發案率也在隨之增長,刑偵隊的人員編制已經五年沒有增加了,這五年來雙門市的人口已經增長了百分之五十三,刑事案件發案率則迅猛增長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六,刑偵隊的隊員雖然非常努力,但是依然跟不上發案率的增長,爲免大家長期處於重壓之下,我建議擴大刑偵隊的編制,至少要增加一箇中隊才能暫時緩解壓力,保證破案率。”
杜龍這個提議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熱烈反應,缺人的問題哪都一樣,可不僅僅是刑偵隊,若要擴編,大家都得擴,一碗水可要端平啊。
惲景輝也在考慮擴編的問題,不過這方面近些年上面卡得很死,哪都一樣,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臨時工了,若是白書記在位還好說,現在左廳長上來了,惲景輝還沒有機會去拜會呢,對他的性格一點兒都不瞭解,怎能貿然提出擴編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