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千里背後突然冒出個聲音:“明知不孝卻還執迷不悟,丁千里啊丁千里,你還真是白癡啊!”
那聲音近在咫尺,簡直就是貼着丁千里的耳朵說的,丁千里大吃一驚,他完全沒感覺到有人接近,就算心情激動,也不至於此啊,丁千里反應極爲迅速,他急忙向左前方撲倒,然後在地上翻了個身,手裡的槍飛快地向背後掃去。
一道黑影如風颳過,丁千里的手一震,手槍被人一腳踢飛,丁千里從沒見過這麼快的動作,他萬念俱灰,毫不猶豫地下顎用力向嘴巴一邊的假牙咬去。
突然,一隻手塞到了丁千里的嘴裡,丁千里一口咬下去感覺就像咬到了一塊生牛皮,韌韌地,很結實,雖然感覺到了一股腥味,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丁千里這一口還是咬得挺狠的,杜龍給他咬得呲牙咧嘴地,也很不好受,不過至少救了丁千里的命。
丁千里拳打腳踢地想把杜龍弄開,杜龍左手卡在他嘴裡,右手抓住他左手,身體將丁千里壓住,任他在自己身上捶打,夏紅軍迅速衝了過來,幫杜龍將丁千里按住,對他怒吼道:“混蛋,別再犯傻了!給我老實點,那些東西你還是親自拿回去交給你媽吧!”
丁千里一直拼命掙扎,直到夏紅軍將他雙手到背後用麻繩緊捆起來,然後捏住他下顎,迫他張開嘴巴,杜龍伸手進去把那顆毒牙拔了出來。
丁千里疼得額頭冒汗,躺在地上閉着眼睛呼呼喘着氣,暫時放棄了抵抗。
杜龍從他嘴裡把手抽了出來,夏紅軍見他手上血肉模糊的,說道:“傷得要緊麼?”
杜龍道:“沒事,皮肉之傷,用清水沖沖就好了。”
夏紅軍疑惑地看了看杜龍的手,也不知是杜龍的皮粗肉厚還是丁千里的牙口不行了,那麼狠的一口只咬出了皮肉之傷?
杜龍說道:“紅軍,你找點東西把這傢伙的嘴塞起來,搞不好他要咬舌自盡的。”
夏紅軍二話不說拔出把刀,在丁千里身上割了一大塊布,塞到丁千里嘴裡。
在另一邊,王霸已經將驊騮綁好了,驊騮嘴裡雖然也有毒牙,但是他卻沒那麼想死,在匕首的威脅下,他幾乎沒有反抗。
“一起帶回木屋再說。”杜龍說道。
夏紅軍去拉丁千里的時候,丁千里還想反抗,夏紅軍毫不客氣地將他兩腳也綁上,就像當年抓舌頭一樣,將丁千里扛在肩上,然後大步向木屋跑去。
王霸也推搡着驊騮,和杜龍一起向木屋走去,王霸對杜龍道:“你來得可真快,百米衝刺能不能破世界記錄?”
杜龍笑道:“開啥玩笑啊,就我這點速度,警校考試差點都不及格……”
驊騮扭頭看了杜龍一眼,滿臉都是疑惑,杜龍道:“輸得不服是吧?我早算準你們的行動了,你們輸得不冤,事實上渠黃早就招供了。”
驊騮忍不住罵道:“那個叛徒!”
杜龍推了驊騮一把,說道:“你也好不了多少,用不了多久你也會投降的。”
“胡說,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驊騮堅決地說道。
杜龍懶得跟他廢話,一指點在驊騮背後肩胛骨的下面,驊騮感覺渾身一震,然後一跤摔倒,全身抽筋似的疼痛讓他一會蜷縮一團,一會又身體僵直向後彎成了只大蝦米,驊騮大聲的慘叫讓跑在前面的夏紅軍回頭看了過來。
杜龍對王霸道:“你看着他,過五分鐘再帶他過來。”
王霸聳聳肩,杜龍就快步跑了起來,一會就追上了夏紅軍,夏紅軍也不問他幹嘛了,兩人先後回到小屋旁,小屋前點起了個火堆,胡雪梅正在往火堆裡添加木材,見杜龍他們回來了,胡雪梅丟下手裡的吹火筒,問道:“怎麼纔回來?不太順利?”
夏紅軍道:“還行,遇上個老朋友,耽擱了點時間,杜龍手受傷了,你幫他處理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胡雪梅埋怨道:“這傢伙很厲害嗎?你哪受傷了?給我看看。”
胡雪梅的熱情讓夏紅軍都搖了搖頭,杜龍道:“沒事,我好着呢,用清水洗洗手然後上點藥就行了。”
胡雪梅還是很認真的地抓起杜龍的手,仔細看了看,然後訝道:“這是……牙印?你被他咬了?這人怎麼亂咬人?他不會是得了狂犬病吧?”
杜龍翻了個白眼,說道:“他想咬舌自殺,我當時手裡沒東西,只好讓他咬了,沒事的,我皮粗肉厚,早就不疼了。”
胡雪梅還是認真地給杜龍清理傷口,從房間裡出來的段惠明見胡雪梅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樣子,默默地在一旁蹲着。
杜龍好不容易纔在手上裹着繃帶進入了木屋,只見丁千里還躺在地上,驊騮被綁在張椅子上,鞋襪被脫了,王霸正在一個燒得很旺的火盆前擺弄些老虎鉗之類的東西,在火光的映照下,驊騮的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堅定。
杜龍蹲下去,捏着丁千里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向自己,杜龍說道:“其實你不用自殺,他也不用害怕,我早就對你們的事瞭如指掌,就算渠黃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今晚設圈套抓你們,其實是爲了救你們,繼續跟着那個傢伙,你們遲早要與他同歸於盡。”
丁千里從鼻子裡哼了聲,滿臉不屑地把頭扭到一邊,杜龍不以爲意地站了起來,對夏紅軍道:“就這樣吧,他們交給你了,先找個地方關一陣子,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夏紅軍道:“好吧,我把他們送去跟那個湯從康關在一起,等事情結束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這個丁千里讓我想起了陳秀牧……”
杜龍道:“我知道你會問的,這些天你好好勸勸他們,肯幡然悔悟的我不會虧待他們,若執迷不悟,那就只好把他們送叫法院立案處理了,這些年他們也幹了不少壞事,就算不槍斃,至少也是個無期,根本不用我們操心。”
杜龍的話讓驊騮臉上神色微動,杜龍向夏紅軍微微示意,夏紅軍點點頭,杜龍便離開了木屋,段惠明和胡雪梅送杜龍出來,杜龍道:“有人接我,不用你們送了,拜拜……”
胡雪梅目送杜龍離去,段惠明看的卻是胡雪梅的臉,段惠明故意說道:“看他一臉的淫|蕩樣,準沒好事兒,那個狙擊手搞不好是個美女!”
胡雪梅哼了一聲,說道:“別亂說,我看你纔是一臉的淫|蕩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