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和黃岩離開審訊室之後立刻看到了杜龍,沈冰清問道:“杜龍,那邊情況如何?真的只找到了五具屍體嗎?”
杜龍點點頭,說道:“只挖到了五具,而且應該是後面五個失蹤者的骸骨,前面八個失蹤者的骸骨並沒有找到,黃隊他們已經搜遍了整個養豬場,連沼氣池都沒放過,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黃岩道:“看來孫立運沒有撒謊,另外八具屍體確實被他埋到了山裡。”
杜龍道:“嗯,黃隊目前正在設法搜尋,不過能找到的希望十分渺茫,他希望我們能儘快從孫立運這裡得到確切的消息。”
沈冰清訝道:“那你爲什麼又讓我跟他說那些話?難道你待會進去跟他說,我們其實是在騙他的,請他把埋屍的地點告訴我們?”
杜龍笑道:“你別急嘛,我不會讓他牽着鼻子走的,我現在的目的就是打亂他的心思,等他亂了方寸的時候我再去給他致命一擊。”
沈冰清道:“希望你是對的……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杜龍道:“都回去睡覺,留兩人在這守着就行了,每隔十分鐘進去吵他一下,讓他沒辦法休息,等五點多的時候我再回來收拾他。”
在杜龍的催促下,大家終於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兩個人在觀察室裡,在和杜龍一起返回招待所的路上,沈冰清問道:“杜龍,爲什麼孫立運老要求跟你說話呢?”
杜龍笑道:“也許他將所有功勞歸功於我,他只想跟勝利者對話吧,這是一種自我擡高的想法,不用管他。”
沈冰清道:“或許你去跟他見個面聊幾句他就說了,何必讓黃隊他們在山上等那麼久呢?”
杜龍道:“冰清,嫌犯的要求不能隨便滿足,這是審訊的要素之一,當然,我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迅速說實話,不過我想借這個孫立運讓大家體會一下敲這種硬石頭的感覺。”
沈冰清道:“但是黃隊他們還在山上轉悠呢,若是儘早把屍體找到,黃隊他們不就可以早點回來休息嗎?你想教我們也用不着挑這個時候啊。”
杜龍停下腳步,說道:“好吧……不過要想快,就不能循規蹈矩……我一個人回去收拾他就行了。”
大家都停了下來,杜龍向他們擺擺手,轉身走了,謝波低聲道:“杜局收拾那混蛋不讓我們看,是怕我們傳出去嗎?”
沈冰清道:“不,他只是不希望我們有樣學樣,其實他並不想用那種暴力手段來讓嫌犯招供的,不過……有時候爲了趕時間,不得不那樣做,這一次……是我逼他做的,不然黃隊他們可能忙上一晚也找不到另外八具屍體。”
黃岩望着杜龍的背影,說道:“他想太多了,孫立運那種混蛋就算被揍扁都沒有人會有意見的。”
“對啊,遲早我要找機會揍那混蛋幾拳,那混蛋,害得我在離開雙門市前再也不敢吃肉了。”一個偵查員憤慨地說道。
大家是心有慼慼焉,只要有機會,沒有人會手軟的。
……
杜龍回到審訊室,讓守在隔壁觀察室的那兩人回去休息了,然後杜龍反鎖上門,關掉了燈,站在單面透視鏡前,杜龍觀察了孫立運一陣,只見孫立運靜靜地坐在黑暗中,嘴脣微微蠕動,似乎又在那裡背書。
杜龍推開門進去了審訊室,一團漆黑中孫立運看不到杜龍,但是他卻立刻轉過頭,朝着門口問道:“杜警官,是你嗎?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杜龍一聲不吭地來到孫立運背後,伸手在他頭上一扣,五股內力沿着五條經脈灌入了孫立運的腦袋,孫立運立刻感受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渾身震顫着打起了擺子,嘴巴張得老大,卻喊不出半點聲音,他想要掙脫,但是手腳被銬在鐵椅子上,掙了兩下就再也沒力氣掙扎。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孫立運來說簡直就像是過了一整年,頭上抽筋似的疼痛才突然停了,孫立運大口地喘着氣,渾身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黑暗中響起一個凌厲的女人聲音:“不想再享受一次的話,就老實交代,那八具屍體都被你埋什麼地方了?”
“怎麼是個女的?”孫立運喘息之餘心中十分納悶,他只略一遲疑,一下,輕輕點在他腦袋上的五個手指又傳來了針刺的感覺,孫立運急忙叫道:“等等,只要見到杜局長我什麼都說,請給我個機會,我只不過是想和杜局長說幾句話而已。”
背後女聲冷冷地說道:“你說了之後才能見到杜局長,否則一切休想,我給你五秒鐘考慮的時間,剛纔你只享受了一分鐘的娛樂時間,這一次你將享受十分鐘。”
想到剛纔那種可怕的感覺,孫立運就不寒而慄,他也不是什麼堅貞不屈的好漢,埋屍點也不是隱藏在敵人內部的革命戰士,說不說對孫立運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聽到威脅的話之後孫立運立刻叫道:“別,我說,我說就是了……我先說四具屍體的埋屍點,另外的四具我要等見到杜局長的時候再說,不然你就算把我折騰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杜龍依然用變聲器變出假音冷冷地說道:“說,你把屍體埋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徵。”
孫立運斷斷續續地開始招供自己另外的幾處埋屍點,當他說了四處之後就再也不肯說了,杜龍也沒逼他,轉身就離開了審訊室,孫立運又被一個人晾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杜龍掏出手機給黃傑豪打電話,告訴了他那四處藏屍點,黃傑豪大喜,立刻按圖索驥去搜尋了,杜龍在門外吸了支菸才重新回到審訊室,他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該怎麼回答孫立運的問題,所以纔在外面呆了那麼久。
強光再次刺在孫立運的眼皮上,孫立運的嘴角卻勾勒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他閉着眼睛靜靜等待着……
杜龍對孫立運的得意神情很不屑,故意讓孫立運多等了幾分鐘,杜龍才推開審訊室的們走了進去,他將自己的外衣脫了放在椅背上,打着呵欠說道:“孫立運,聽說你非要見我不可,不然就不肯說出最後四具屍體的埋屍地點,現在我來了,你趕緊說吧,還有上百的警察正在滿山找着呢,同時得罪那麼多警察對你來說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