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瞬間涌出了陳忠書的眼眶,杜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太傷心了,說不定我預料錯了呢?你的老婆孩子保不準正在哪過着快樂的日子呢,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陳忠書抹着眼淚,哽咽着說道:“不會的,她不會回來了,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她肯定遭到了意外,不然她不會什麼都不帶就跟女兒一起走了……”
杜龍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好,正在這時,黃岩從屋裡出來,對杜龍道:“局長,沒什麼發現,徐金旦的首飾衣物都在。”
陳忠書道:“我自己都找過無數次,我老婆她從不寫日記也不玩電腦,手機也帶走了,什麼線索都沒有。”
杜龍道:“你別急,線索總是會有的,陳忠書,你女兒有電腦嗎?她喜歡上網不?”
陳忠書道:“有倒是有,不過她電腦有密碼,打不開。”
杜龍對嶽冰楓道:“冰楓,該你出馬了。”
嶽冰楓點點頭,進入了胡青青的臥室,杜龍問道:“陳忠書,胡青青不是你親生的吧?”
陳忠書搖頭道:“不是,金旦帶着她嫁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四歲多了,她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說什麼也不肯改姓,對我也一直冷冰冰的,我真是太失敗了。”
杜龍道:“你錯了,你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只是她們不懂珍惜而已,你休息一下,我到房間裡看看去。”
杜龍首先來到陳忠書的臥室,沈冰清他們仍然在房間裡仔細搜索着,杜龍找起線索來比他們輕鬆得多,目光一掃,他就在地上發現了一些疑點,通過九瞳,杜龍發現木地板上有一片瑩白髮光的地方,再仔細看看,牀腳內側以及牆壁瓷磚縫裡都有細微的黑點,很像殘留的血跡。
“冰清,你們用濾光片查看過各處了嗎?”杜龍問道。
沈冰清道:“沒有,用那個幹嘛?難道你懷疑……”
杜龍道:“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過。”
沈冰清道:“許海,去工具箱裡拿工具。”
許海拿來了紫光燈和濾光眼鏡,謝波拉上窗簾,房間裡就暗了下來,紫光燈一照,許海立刻發現了問題,他說道:“局長,隊長,這裡有一塊地方顏色不對啊。”
杜龍戴上眼鏡看了眼,然後把眼鏡交給了沈冰清,大家輪流看了下,杜龍把陳忠書叫來,說道:“陳忠書,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
陳忠書疑惑地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黃岩把眼鏡遞給陳忠書,說道:“你自己看吧,那一塊是怎麼回事?”
陳忠書戴上眼鏡一看,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顆顆的細汗,黃岩向兩個手下瞥了眼,那兩人立刻來到了陳忠書的背後,隨時準備將他控制住。
杜龍說道:“陳忠書,你用了什麼東西擦地板?地板上有什麼東西需要用漂白粉來洗嗎?那一塊白色的東西,很明顯是用漂白粉水洗過的。”
陳忠書強笑道:“那個……呵呵,那天吃東西的時候把泡麪撒地上了,泡麪的味道太濃,用洗衣服和洗衣液都洗不掉,我就只好用漂白粉刷了下……”
杜龍道:“是嗎?你們仔細勘查白塊附近有沒有疑似血跡的東西,陳忠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跟他們兩個到外頭去吧。”
陳忠書欲言又止,有些失魂落魄地在那兩名偵查員的護送下回到了客廳。
許海沒過多久就有了發現,他說道:“局長,發現一個小黑斑,可能是乾涸的血跡。”
杜龍道:“立刻取樣,標本多不多?不多的話就不要浪費了,dna檢測需要一定量的標本。”
許海道:“就一小點……我再找找……”
經過仔細搜尋,許海找到了七八點血點,足夠做dna檢測了,然後杜龍讓他取了點用特殊溶液溶解了乾涸的血點,用一次性測試棒測了一下,在結果還沒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屏息以待,直到測試棒上漸漸出現了表示陽性反應的槓槓,這說明那是人血。
大家不約而同地發出嘿地一聲,杜龍轉身回到客廳,對抱頭坐在沙發上的陳忠書道:“陳忠書,我們在你擦洗過的地方旁邊發現了幾滴人血,只要拿去做個dna驗證,就知道那是不是你老婆的血,現在你打算說實話了嗎?”
陳忠書擡起頭,苦笑着說道:“杜局長,若是我說那攤血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你會信嗎?”
杜龍道:“證據會證明一切,只要你說實話,不論有多荒謬,我都可以幫你證實,若是謊話,我就會毫不留情地拆穿你,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忠書苦笑道:“就在幾天前,我下班回來發現臥室地板上有一灘血,當時我愣住了,本想報案的,但是我若報案肯定會被當成嫌犯抓起來,我就想辦法把血跡擦掉了,我說的是真的,請相信我。”
張九鑄脫口說道:“簡直胡說八道,誰會信啊,肯定是你把老婆女兒一起殺了!快老實交代,屍體你怎麼處理的!”
陳忠書抓着自己的頭髮,他突然用力在茶几上撞着自己的腦袋,他哭喊着叫道:“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沒殺我老婆孩子……請相信我……嗚……”
坐在陳忠書身邊兩個人都攔不住他,直到杜龍上前一巴掌把陳忠書打暈過去,然後他翻看了一下陳忠書的眼皮,說道:“他眼珠瞳孔渙散變大,不太對勁,你們趕緊把他送醫院急救!”
陳忠書被兩名武警急忙扛了下去,送醫院了,杜龍派了謝波跟去,嶽冰楓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訝道:“他怎麼了?”
杜龍搖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清楚,似乎精神錯亂,也有可能吃錯了東西。”
張九鑄道:“我看他就是個精神病,平時潛伏着,隨時可能爆發,他的老婆女兒肯定就是在他發瘋的時候殺的。”
杜龍反問道:“你不是一直認爲他老婆女兒是自己離開的嗎?”
張九鑄訕訕地說道:“現在有了證據當然就不一樣了。”
杜龍道:“請不要輕易下結論,我看這個案子沒這麼簡單,你們刑偵隊不是來看過嗎?爲什麼沒有發現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