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皺眉道:“伯父,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當年我有個同學的父母也得了同樣的病,在人民醫院保守治療了半年,病情突然惡化,人民醫院的醫生束手無策,他們只好趕去廣東,然而已經遲了,我不希望同樣的悲劇發生在身邊的親人身上,伯父,你就相信我一次吧,難道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嗎?”
白松節笑了,他說道:“杜龍,你是懷疑我放不下如今的權力和地位嗎?那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的家人,我已經向組織請了長假,過幾天就會去廣東療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杜龍赫然道:“我沒有那麼想,我只是一心希望伯父您到最好的醫院去把病給治好。”
白松節笑道:“行啦,我知道你的好意……你送給我的這幾樣東西我都很滿意,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這隻筆筒……聽仙兒說這是你從瑞寶市的花鳥市場買的,我找人看過,確實是真品,你小子的眼力還真不錯,有空帶我去撿幾個漏吧,讓我也在那些老夥計面前顯顯擺。”
杜龍笑道:“沒問題,只要您先把身體養好了,您想去哪玩都行。”
白松節搖頭道:“你這傢伙,三句話不離那事,真是服了你了。”
杜龍笑道:“我這是在關心您呢。”
白松節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倒是相信……杜龍,德鴻州公安局長江上德你見過了吧?”
杜龍道:“見過一次,他怎麼了?”
白松節遲疑了一下,他說道:“這個人……有點不大牢靠,你今後在他手下做事要小心,不能再像往日那樣任意胡來了。”
杜龍笑道:“我哪有任意胡爲啊……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江上德這個人,我會小心點的。”
白松節道:“你只要記住董朝輝出事前跟江上德走得比較近就行了。”
杜龍頓時心領神會,如此看來江上德調他去魯西市的治安大隊未必安着好心,雖然是馬光明的意思,但江上德肯定是趁機順水推舟了一把。
白松節見杜龍一臉的鎮定,他頗讚許地說道:“杜龍,若是你不想去魯西市,我還是可以幫你改變這個事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杜龍搖頭道:“用不着,我正好在瑞寶市呆膩味了,去魯西市玩玩也不錯,越是逆境才越好玩,我之前的領導都對我太好了,有人甚至以爲我就是靠領導支持才做到今天的成就的,那個誰說過,戴着枷鎖跳舞而且還跳得比所有人都好,這才見真功夫呢!”
白松節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你的舞跳得究竟好不好了。”
吃晚飯的時候白松節正式宣佈過段時間要去廣東療養,白樂仙的媽媽也跟着去,白樂仙沒有注意到媽媽有些壓抑的樣子,看來全家被瞞在鼓裡的也只有她了。
杜龍飯後對白樂仙道:“仙兒,你在家陪爸媽,我去看個朋友,晚點再一起回家休息。”
白樂仙道:“你的朋友我都認識,一起去不好麼?莫非……”
白松節也想跟女兒多呆些時辰,他說道:“仙兒,你就留下陪爸媽說說話吧,杜龍去見朋友,你攙和個什麼勁?杜龍,你去吧,到了十點我再把仙兒交給你。”
杜龍朝白樂仙眨眨眼睛,然後得意洋洋地走了。
杜龍今晚要見的可不是普通朋友,他買了點兒母嬰奶粉之類的補品,來到林開泰與張曉蘭租住的出租屋。
林開泰見他帶着東西來探望自己一家三口,感激得無以復加,張曉蘭見到杜龍神色更形激動,好在林開泰自己也很感動,所以並沒有覺察出張曉蘭的異樣,張曉蘭生了個胖小子,現在還沒取好名兒,林開泰見孩子給杜龍逗得很開心的樣子,便趁機湊趣,請杜龍給孩子取個名字。
杜龍隨口道:“就叫林明輝吧,這孩子的未來一定會光明而且輝煌的。”
林開泰唸了兩遍,還在琢磨着的時候,張曉蘭已喜滋滋地說道:“林明輝,林明輝,真是個好名字,謝謝你,杜龍,承你吉言,這孩子肯定要比他爸強得多的。”
林開泰摸了摸鼻子,苦笑起來,如今張曉蘭母憑子貴,可不是當初任他欺負的小護士了。
杜龍笑道:“這孩子真可愛,一點都不怕生,我想認他做乾兒子,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張曉蘭滿臉的驚喜,林開泰也喜道:“當然願意,這可是他的福氣啊!”
杜龍拿出一隻孩子巴掌大的冰種翡翠吊牌,在林明輝面前晃了晃,笑道:“乾兒子,這是乾爹送你的禮物,你喜不喜歡啊?”
林明輝立刻丫丫叫着伸手來搶,林開泰的眼力還在,他看那翡翠嫩綠通透,偌大一塊只怕幾萬塊拿不下來,他忙道:“這禮物也太貴重了,明輝他承受不起啊。”
杜龍道:“他是我乾兒子,有什麼承受不起的?翡翠有安神的功效,平時可以讓孩子貼身帶着,不過孩子年幼不懂事,可別讓他把東西砸了。”
林明輝很喜歡那塊玉牌,抓着就不肯放手了,過了會他毫無徵兆地大哭起來,杜龍一愣,然後急忙將林明輝交給林開泰,乾笑道:“好像是拉把把了,趕緊換尿片去。”
林開泰哈哈一笑,連忙接過孩子,熟練地給自己兒子擦屁股換了新尿片。
“孩子該餵奶休息了。”張曉蘭把孩子接過來,對林開泰道:“你陪杜龍出去走走吧。”
林開泰和杜龍走了出來,林開泰漫步街頭,突然感慨地說道:“以前聽人說男人要當了父親纔會成熟,我還不以爲然,如今可信了,從看到孩子的第一眼起,心裡好像突然多了份責任感,不管做什麼事首先想到的都是老婆孩子,這也許就是成熟的標誌吧……杜龍,謝謝你,若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一家三口還不知道會如何淪落呢。”
杜龍笑道:“謝就不必了,我幫你其實是爲了自己,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林開泰搖搖頭,說道:“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你已經走了半年多,已經幾乎沒人談起你的事了,我雖然也出言試探過幾次,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