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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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清二話不說地一杯酒灌下去，然後就真的涅槃了，他身體向後仰倒，酒杯失手跌落，好在杜龍眼疾手快，把他給扶住，同時也把酒杯給接住了。
“還真倒了！”馬光明見狀啞然失笑，說道：“倒得還真夠乾脆的。”
馬玉棠抗議道：“爸，您把人家灌倒了還說風涼話，真是的。”
馬光明笑道：“不能喝酒的男人也是有不少好處的，至少他能一直保持冷靜……杜龍，你扶他到沙發上躺一下，他的酒品怎麼樣？不會發酒瘋吧？”
杜龍有點無奈地說道：“他啊，喝醉了一般就是倒頭大睡而已，除非吹了風或者受了顛簸，要不然還挺老實的。”
馬光明笑道：“那就好……玉棠，你瞧我幹嘛？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去洗綠豆，煮一鍋綠豆粥給小沈醒酒。”
辛美玲道：“讓我來吧。”
馬光明道：“不，讓她去，這麼大了，確實該做點家務了，玉棠，爸爸要到德鴻州上班，你和媽媽在家，你若是不幫着媽媽點，媽媽會很累的，你自己今後也是要成家的，懶媳婦可是沒人會喜歡的。”
馬玉棠撅着嘴道：“知道了，我去洗綠豆了，爸媽、堂哥，你們慢慢吃。”
杜龍讚道：“玉棠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孩子很少能有像玉棠這麼聽話的。”
馬光明笑着搖搖頭道：“還不夠，想當年我初中的時候就要幫忙做不少家務，我父親他們那一輩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這年代的孩子是越來越嬌慣了，不時常敲打一下的話，他們還以爲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絲毫不懂感恩的話就完了。”
“任何事都是有個過程的，我在玉棠這個年紀的時候更加不懂事，要不然也不會被送去讀警校了。”杜龍說道。
喝完那一瓶酒馬光明覺得不過癮，又去拿了瓶茅臺飛天出來，杜龍雖然不大喜歡醬香型的酒，不過陪馬光明喝兩杯的話倒也沒有問題。
辛美玲還是去幫助她女兒煮綠豆粥去了，別看煮粥簡單，沒煮過的人還是會犯很多錯的，辛美玲要教會她女兒的東西還有很多。
席上就剩兩人，他們慢慢吃着，邊吃邊聊，馬光明問起杜龍在猛琇鄉的所作所爲，有的大爲欣賞，有的卻不以爲然甚至責備了幾句，馬光明在基層的工作經驗豐富，他隨便指點幾句，杜龍便已受用匪淺。
馬玉棠好不容易熬好了綠豆粥，沈冰清卻怎麼都叫不醒，馬玉棠忍不住又把她爸好一陣埋怨，馬光明只能苦笑不語。
杜龍知道沈冰清除非酒醒，否則他是不會醒來的，見時間不早，他便扶着沈冰清告辭了，馬光明讓馬玉棠提着兩瓶酒兩條煙送兩人下去，在電梯裡馬玉棠又把杜龍給埋怨了一通。
“放心吧，他沒事的，快回去吧，不要在這裡當望夫石了。”杜龍把沈冰清紮在副駕駛座後對馬玉棠笑道。
馬玉棠瞪了杜龍一眼，說道：“路上小心點，你也喝了不少酒，別給交警抓了。”
杜龍哈哈一笑，關起車門就發動車子走了，一路回到紡織廠宿舍，杜龍停好車，把沈冰清從車上扶下來，然後攙扶着他向樓上走去。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暗中走出，他狠狠地把手裡的菸蒂扔在地上，用腳使勁地將它碾碎了，冷哼道：“平時滴酒不沾，跟他在一起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冰清啊冰清，你對得起我嗎？”
杜龍一無所覺地扶着沈冰清回到家，把他丟到他的牀上，杜龍轉身要走，右手突然被沈冰清抓住了，杜龍回頭一看，只見沈冰清睜開了眼睛，紅着眼睛對杜龍道：“阿龍，小心……”
“小心什麼？”杜龍反問道。
沈冰清猶豫了一下，突然放開手，閉上了眼睛，說道：“沒什麼，我剛做了個夢……噩夢……”
杜龍道：“哦，你好好休息，我不會有事的。”
沈冰清疲倦地點點頭，說道：“我真不該喝酒的……”
杜龍笑道：“關於喝酒，我倒是有個秘訣，保證你可以從三杯不過崗變成灌下一兩斤也不會馬上倒下的酒林高手，你若想學，明天你清醒之後再告訴你。”
沈冰清揉着頭道：“你早該告訴我了，害我老出醜……”
杜龍笑道：“那辦法用了不如不用，等你試過你就知道了，感覺怎樣？還有力氣的話就去洗個熱水澡，促進血液循環，把酒氣盡快散發出來。”
沈冰清翻了個身，他含糊地說道：“別吵，我要睡覺……”
杜龍聳聳肩，轉身走了出去，黑暗中沈冰清睜開了眼睛，他目光糾結地望着牆壁，頭疼如裂，還不如真的一醉不醒呢。
杜龍也不打算洗澡了，他走出陽臺，點了支香菸，慢慢地抽着，今天的天氣不錯，月亮不時從雲朵背後探出圓臉，喧囂的人間漸漸寂靜下來，性喜黑暗的某些小動物卻成爲了黑暗中的主角……
一道光線突然照了過來，一閃一閃地，連續照在杜龍的臉上，杜龍眉頭微皺，順着光線望去，只見黑暗中站着一個人，正拿着只電筒間斷地對杜龍照射着。
“劉繼坤？”杜龍眉頭微微一皺，這傢伙深更半夜在這裡搞什麼鬼？
杜龍本不想理睬，但是手電光不停地照上來，杜龍輕哼一聲，兩指一彈，吸了一半多的菸頭被他彈得向劉繼坤飛去，然後杜龍轉身回房，換下了西服、皮鞋，換上運動服和運動鞋，脖子上掛起了房門鑰匙，向樓下跑去。
“你終於下來了。”劉繼坤在樓道下攔住了杜龍，杜龍詫道：“原來是劉師兄，這麼晚了，劉師兄怎麼會出現在我家樓下，並且用這種方式召喚我下來？”
劉繼坤道：“杜龍，我想跟你談談冰清的事，你跟我來。”
杜龍道：“有話就在這說吧，深更半夜，我可不想到處亂走。”
劉繼坤說道：“這裡就這裡，杜龍，請你勸勸冰清，讓他跟我去重慶吧，猛琇鄉那種山溝溝呆久了有什麼好處？你若有興趣，我可以把你們兩個一起調到重慶，以你們的能力，在哪裡工作都會出類拔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