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杜思爲什麼要打人家?”杜龍問道。
沈冰清看着筆錄答道:“沒人知道確切是爲什麼,但是爆料的人猜測可能是爲了洪秋菊,因爲曾經有人見過那個叫樑愛新的傢伙半路攔着洪秋菊,似乎想要調戲她,後來路上有人走過來,洪秋菊這才脫身的,這個事也就發生在去年七八月,過後不久就發生了霍杜思暴打樑愛新的事情。”
杜龍看着洪秋菊的照片,說道:“嗯,寡婦門前果然是非多,她家公年紀大了,也照應不了她,她在村裡無依無靠確實很難生存,這個時候霍杜思只要稍微努力一下,洪秋菊就會將他視爲唯一的依靠,若是洪秋菊老公還在的話,她哪可能看得上霍杜思這樣的男人啊。”
沈冰清道:“你說會是這樣嗎?樑愛新回來想欺負洪秋菊,洪秋菊堅決不從,被樑愛新不小心掐死,然後樑愛新害怕霍杜思事後報復,就順便幹掉了他。”
杜龍道:“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但是還是牽強了點,一般人不小心殺了人的話,嚇得趕緊逃還差不多,哪裡還有心情再去殺另一個呢?不是所有人都有反|人類的連環殺手素質的……”
沈冰清似乎想引杜龍多說點話,好讓他放鬆心情,於是又繼續問道:“那你說會是什麼情況?”
杜龍道:“霍杜思手上有抓痕,很可能洪秋菊是他殺的,也許有人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於是跟蹤過來把霍杜思殺了……”
“不會吧?”沈冰清道:“若我是目擊者,我爲什麼不報警?”
杜龍心裡有些煩,他沒多少心情分析案情,他說道:“把手給我。”
沈冰清疑惑地伸出手跟他握着,杜龍說道:“假若殺了霍杜思的兇手也就是殺了洪秋菊的兇手,他爲什麼要連殺兩人?難道是看他們不順眼?不對,這年頭不會有這麼傻的人,除非是洪秋菊家的親戚,但是你也調查過了,洪秋菊的丈夫是獨子……”
沈冰清聽到杜龍在喃喃自語,跟着他的話,沈冰清也在思考着,杜龍藉機感應着他的思想,順帶還預感了一下。
“杜龍,你沒事吧?”沈冰清見杜龍突然沉思不語,他擔心地問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杜龍搖搖頭,說道:“沒事,這個案子我們掌握的情況還不夠充分,要加大偵查範圍,殺人案除了情殺、仇殺還有在利益驅使下殺人和隨機殺人兩種,隨即殺人是不太可能了,那麼利益呢?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村子裡最近有什麼涉及到洪秋菊他們家還有霍杜思他們家利益的事情發生。”
沈冰清道:“好的,我這就派人去查,你真的沒事嗎?找個地方坐着休息下吧。”
杜龍用力一捏,沈冰清的手疼得差點叫起來,杜龍放開手,說道:“我像是那種因爲一點感情問題就被打倒的人嗎?讓他們把霍杜思家的門打開,我要進去看看。”
霍杜思死的時候穿着秋衣秋褲,沒帶鑰匙,如今門又緊鎖着,從這方面分析的話,殺死霍杜思的人應該對他家很熟,至少知道他鑰匙一般放哪兒,否則在殺人後也沒有閒空迅速找到鑰匙把門鎖上才溜之大吉。
霍杜思家的門被打開,地面上的一串腳印引起了杜龍的注意,這一串腳印肉眼基本上是看不到的,但是鞋子上帶來的泥土碎石卻清晰可見,杜龍讓沈冰清拿來早些時候用膠泥拓的那個鞋印,與地面上的那兩排腳印對比了一下,完全吻合。
這兩行腳印一直延伸到臥室的牀沿,只見霍杜思的外衣外褲隨意地扔在牀上,一般男人都會把鑰匙掛在褲子上,但是杜龍卻沒有找到。
“霍杜思都是把鑰匙掛在褲子上的,沒發現?那就奇怪了。”姍姍來遲的村長說道:“霍杜思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就是性格孤僻了一點,其實人挺好的,死得可惜了。”
杜龍問道:“村長,你們村裡最近有什麼涉及分田分錢之類的事情嗎?霍杜思是不是有份?”
村長一愣,說道:“杜局長,你怎麼知道?這事我也剛知道沒幾天,上頭有文件下來,要徵用我們村的幾畝地,那幾畝地是是集體土地,補償款也是集體所有,就算分下去那也是人人都有份啊。”
杜龍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跟霍杜思有關的?”
村長想了想,說道:“嗯,另外倒是還有一個……本來跟霍杜思沒關係的……”
村長吞吞吐吐,杜龍聽了一陣才明白,總之村裡得了筆錢,打算按人頭分下去,霍杜思覺得不公平,他就去找村委提意見,要求多分點,村裡也沒怎麼理會,結果沒幾天霍杜思就死了。
杜龍問道:“霍杜思是不是替洪秋菊也提要求了?”
村長訝道:“對啊,杜局長你怎麼知道的?”
杜龍道:“我猜的,霍杜思的要求不算過分,他和洪秋菊家裡都挺困難的,村裡答應了嗎?”
村長答道:“經過村委開會討論,我們決定在分配上向霍杜思和洪秋菊等村裡的幾家困難戶傾斜,目前還沒正式公佈分配方案,但是就算多分點,也多不了多少,不會有人爲了這事殺人吧?”
杜龍道:“那可難說,古時候有過案例,爲了一文銅錢,死了十幾號人呢……把那幾戶困難家庭名單給我們一份,我們好做對比。”
村長隨口就報了幾家人的名字,杜龍一一記錄下來,然後問道:“如今霍杜思死了,這一戶就絕了,原本打算給他的優惠政策是取消呢還是轉給別人?”
村長答道:“已經定下來五戶,如今霍杜思死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把本來給他的政策拿去給別的困難戶。”
杜龍兩眼一亮,問道:“那會是哪一家呢?”
村支書助理豐學志替村長答道:“應該是村裡的另外一家困難戶,他們家兩個老人三個小孩,其實比霍杜思家裡還要困難。”
杜龍向豐學志望去,他說道:“是嗎?這一家既然這麼困難爲什麼村裡不給他們優惠政策?他們中間這一代都沒人了嗎?”
豐學志點點頭,說道:“幾年前張家兄弟在外地打工的時候遇到了煤礦坍塌,死了,獲賠的錢很少,兩人的老婆耐不住貧困,留下兩個老人和三個孤兒跑了……本來政策是想給他們的,可是霍杜思鬧得比較兇,村裡沒辦法,就打算把政策給霍杜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