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夜黑的格外早。僅僅只是傍晚,周圍就昏暗的有些看不清。
東嶽武館的後院裡,女人輕咬着紅脣,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強力衝擊。
纖細修長的手指死死抓住嶽龍文堅實寬闊的後背。鮮紅欲滴的指甲在他黝黑的後背上劃出了一道道淡淡的痕跡。
片刻之後,隨着一聲低沉的怒吼,女人的嬌喘也達到了巔峰。
“你可有些退步了啊!”
女人輕撫着他赤裸的肌膚,纖細修長的手溫柔的遊走着,媚眼如絲。
嶽龍文伸出粗壯的手臂,溫柔的摟住女人。
在荒野能遇到眼前這樣既漂亮又能幹的女人,的確是自己的福氣。
在這一點上即使曹明雄都比不了自己。
他粗壯的手指挽着女人鬢角的一縷柔發,眉頭微微皺起,“這幾天我總感覺不太好。”
女人頓時一怔。
上一次嶽龍文露出這幅表情,還是很多年前東嶽武館的商隊被龍騰山的人劫走的時候。
她低頭沉吟了片刻,突然道:“該不會是寒冰巢穴裡出了事吧?”
“那不會!這一次三十六枚試煉令牌同時出現,寒冰巢穴沒有三個月是出不了結果的。這才過了一個月。算起來他們應該剛剛過了第一階段試煉而已。”
嶽龍文搖了搖頭。
他穿着衣服,突然渾身一震,衣服上的鈕釦都被捏碎了。
他怔怔出神,眼中漸漸浮現出彷徨之色。
“你說會不會那件事情出了差錯?”
“哪件事?”
女人下意識轉過頭來。
當她看到嶽龍文佈滿血絲的眼睛時,臉色立刻就變了。眼中甚至有些惶恐。
“那件事做的很隱蔽。姓曹的一點察覺都沒有。”
嶽龍文換了一件衣服,眉宇間的擔憂卻沒有減少半分。
他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凝神靜立,彷彿突然間陷入了沉思。
這一等就是數分鐘。女人沒有絲毫不耐煩。
她知道嶽龍文的耳力非比常人。此刻正在施展他的獨門秘技。方圓近千米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這雙耳朵。
唯一的缺點就是必須靜立不動。
片刻之後,嶽文龍低聲說道:“既然澤熙王朝都有人來了荒野,沒道理帝國無動於衷。”
“你是說帝國的人可能已經跟姓曹的接觸了?”
嶽龍文搖了搖頭。
“要是帝國的人和曹明雄已經接觸過了。恐怕我們也不會安然無恙到現在。”
說到這裡,他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謝少爺回來了!”
“哪個謝少爺?”
嶽龍文心裡還在想着那件事的隱患,根本沒有注意聽管家說什麼,下意識就問。
管家楞了一下,這才道:“當然是謝卓少爺。”
謝卓是嶽龍文的大弟子,在東嶽武館裡,私底下所有人都稱呼他少爺。嶽龍文也沒有反對。
光是這一點就足可見他在東嶽武館和嶽龍文心目中的地位。
“謝卓?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嶽龍文臉色一變,心中暗暗有些不好的感覺。
寒冰巢穴試煉才過了一個月。這個時候應該是爭奪最激烈的時候啊!
難道他失敗了?
也不對啊!
他要是失敗了,根本就不可能走的出來!
“讓他進來!”
嶽龍文臉色有些難看。
管家支支吾吾,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才猶豫的說道:“老爺,謝卓少爺進不來。真要進來恐怕也只能擡進來了。”
“什麼?”
女人吃了一驚,看着管家道:“怎麼回事?”
“謝卓少爺受了重傷倒在武館門口。是看門的柱子撒尿的時候才發現的。”
“走!去看看!”
管家立刻點了點頭,快步轉身當先帶路。
大廳中,幾個東嶽武館守夜的弟子圍在一起,正在小聲說話。
“你們幾個在那嘀咕什麼呢?!”
管家大聲呵斥。
幾人轉頭一看是嶽龍文,急忙躬身行禮。
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師父,大師兄昏迷不醒。不過他的嘴裡一直在叫兩個名字。我們覺得奇怪就湊近聽了聽。”
“聽到什麼了?”,嶽龍文面無表情。
那人看了他一眼,地頭道:“大師兄好像叫的是蒼穎羽。”
嶽龍文眼中頓時閃動着精光。
“曹明雄的嫡傳弟子?”
女人立刻轉身看着管家,“去打聽一下,看看蒼穎羽是不是回了鎮主府。”
管家點頭,領命而去。
嶽龍文卻看向那名弟子,接着問道:“還有一個名字呢?”
那人明顯有些顧忌,縮了縮脖子。可是看到嶽龍文平靜的樣子,心裡一顫,立刻衝口就道:“牧天!大師兄叫的好像是牧天。”
這話剛剛出口,他就感覺一道紅影在眼前閃過。
“你聽清楚了?真的是牧天?!”,女人的眼神變的很可怕,直勾勾的盯着他。
女人距離他緊緊只有幾寸。一張吹彈可破的臉幾乎都要貼在他身上。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胸膛碰觸到了一絲柔軟。
他一動都不敢動。心底裡那一縷衝動被他死死的壓了下去。
一股涼氣直從心底裡冒出來。
對東嶽武館的很多人來說,這個女人就是死神!
她深得嶽龍文的信任。即使二弟子寇寧被她親手殺死,師父也根本沒有怪罪的意思。
“師孃,真的是牧天。我們都聽到了。不信您可以問他們!”
他立刻目不斜視的說,手更是連連指向身後。
女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其他幾人立刻連連點頭。
“看來寒冰巢穴裡一定發生了什麼超出我們預期的事情!”,女人轉頭看向嶽龍文。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走進來。
他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目光中卻是有些疑惑。
“說,打聽到什麼情況了?”
管家急忙擡起頭來,躬身道:“稟告老爺夫人,蒼穎羽的確出現在了鎮主府。不過他好像也傷的不輕。而且我從鎮主府的守衛那打聽到,蒼穎羽好像也提到了兩個名字。”
“哦?還有這種事情?”
嶽龍文看了女人一眼,兩人都感覺事情不簡單。
“他聽到的是謝卓少爺,另一個也是牧天。”
“看來那東西八成是落在了那個叫牧天的小子手裡。”,女人冷冷道。
“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麼辦到的?”
嶽龍文看了地上擔架裡昏迷的謝卓一眼,“這傢伙雖然傷了,但顯然也得到了好處。看這樣子破入離士也指日可待了。”
周圍的弟子無比羨慕。
嶽龍文卻接着道:“蒼穎羽的修爲比謝卓高出一線。能在他們兩個手上搶到東西,這傢伙倒是讓我出乎意料。”
女人卻是冷哼一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依我看這小子就是撿了個便宜。”
管家突然又道:“老爺夫人,就在剛剛,鎮主府已經有動靜了。曹燕之親自出馬,看樣子是奔着雪靈山去了。我們該怎麼辦?”
嶽龍文沒有說話。
女人卻突然道:“我去!”
衆人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他們都知道女人的手段。可是卻很少見過她出手。
曹燕之是曹明雄的本家堂弟。據說早年曾經在帝國最負盛名的秦侯手下當過差。本事不一般。
夫人去跟蹤這樣的傢伙,恐怕不妥。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嶽龍文只是考慮的片刻,竟然就點頭答應了。
與此同時,雪靈山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空氣突然涌動起來。一點微光在半空中徐徐拉開成光環。
幾個人影從中落下,光環立刻消失不見,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寂靜的夜空中接連響起幾聲悶哼和嬌呼。
牧天趴在地上,感覺身下竟很柔軟。
他下意識用手抓了一把,臉色頓時一變,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