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迎着衆人的目光,從容不迫的走到了嶽龍文的面前。
他笑了笑,就伸出了手,“嶽館主不會食言而肥吧?”
嶽龍文臉色很難看。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最後一人竟然會是牧天!
他更沒有想到東嶽武館的人全鎮搜捕,這傢伙竟然還能逃出來。
“你還敢到這來?”
嶽龍文從牙齒縫裡擠出了這句話,目光死死盯着牧天。
牧天淡然一笑,“寒冰巢穴開啓,人人都能進,我爲什麼不能來?”
他頓了頓,右手又向前伸了伸。
“嶽館主還是趕緊把東西給我吧,別耽誤了我進遺蹟。”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傢伙是什麼人?竟敢這麼和東嶽武館的館主說話?
看嶽龍文的樣子,這兩人明顯是有仇啊!
可這小子不過一品悍兵的修爲。他何德何能可以活到今天?
難道是有什麼深厚的背景?
就在這時,曹明雄突然笑了笑,“嶽兄,不如先看看他有沒有試煉令牌?”
嶽龍文嘴角微微一抖。
曹明雄歷來與自己不合,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怎麼會放過。
牧天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有。
他若是沒有,不用自己動手,遺蹟內的法陣就能讓他死。
這話根本就是一句廢話!
然而,等到牧天把試煉令牌拿出來,玄級元器他不給也得給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堂堂東嶽武館的館主,又豈能失信於人?
曹明雄這是逼自己,也是在防自己。
他知道此刻自己若出其不意對牧天動手,必定會被姓曹的攔住。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讓衆人看了笑話。
“這東西是你的了!”
嶽龍文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玄級元器扔給了牧天。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
這可是玄級元器啊!
“多謝嶽館主慷慨!”,牧天一把抓住,直接扔進了自己的元戒。
嶽龍文看着牧天,微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冷意,“玄級元器本就價值不菲。這把東嶽劍更是我昔日的佩劍。你可得好好保管。”
牧天心中一凜。
這傢伙說這樣的話絕對不安好心。
他馬上用眼角的餘光掃過衆人,臉色就是一變。
衆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眼眸中全是貪婪、興奮甚至殺氣。
這把東嶽劍絕對不簡單!
牧天轉頭朝曹明雄行了一禮,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洞口。
他知道剛剛若不是這位鎮主大人說話,自己可能已經被嶽龍文一掌擊斃。
曹明雄和那位老者紛紛離開了雪靈山。
嶽龍文身後,管家卻躬身說道:“館主,我們何不讓這些人進去殺了那小子?”
“東嶽武館那麼多人都沒有抓住他。指望這些廢物?”
嶽龍文冷哼一聲,“放心吧。這一次他必死無疑!”
“館主早有準備?”
Wшw ✿ttka n ✿¢ O “三十六枚試煉令牌全部到位。試煉內容已經發生了變化。最終他們這三十六人中,只有一個人能走出來。”
管家臉色大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我們的人豈不是……”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廢物再多也是廢物!要那麼多有何用?只要謝卓能成功,以後的白塔鎮就是我們的。”
嶽龍文冷冷看了他一眼,就朝山下走去。
……
牧天剛剛跳下去,便感覺自己似乎穿過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眨眼之間,已經站在了地上。
周圍白茫茫一片,如同冬季寒冷的早晨。
牧天心中微驚。
以他的身體素質,竟然也感覺有些涼。
他警惕的舉目四望,周圍沒有一個人。
更讓他感到不簡單的是,茫茫白霧竟然讓他的視線只能停留在數十米之內。
他稍稍猶豫,就向前走去。
腳剛剛踏在地面上,清脆的腳步聲嚇了他一跳。
他急忙蹲下,將腳下的雪刨開,下面竟然是厚厚的冰層。
牧天大吃一驚。
難道這寒冰巢穴裡竟是一個冰雪的世界?
牧天走在白茫茫的世界裡,周圍萬籟俱寂,除了他踩在冰面上的刺耳腳步聲。
他算了算,按照自己的步伐。如今最起碼也在二十里之外了。
可是,周圍的一切彷彿從未改變過。
不!還是有變化的。
溫度變的更低,腳下踩着的感覺也要更加的堅實。
就好像他原本只是在凍結的湖面邊緣,此刻卻已經走到了中央一樣。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打鬥聲。
他趕緊凝神靜氣,隱約能判斷出是兩把兵器相擊所發出的。
周圍的濃霧似乎有干擾作用。牧天根本判斷不出聲音的方位,也無法感覺到距離的遠近。
他走走停停,過了近半個時辰,那聲音突然越來越清晰起來。
牧天精神一振,立刻快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步踏出,濃霧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真正的冰雪世界,漫天正在飄落雪花。
牧天心神大震,無比激動。
不是因爲眼前兩個人的戰鬥,而是這裡天地元氣竟然十分濃郁。
即使與當初薛府的修煉室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深吸一口氣,就感覺體內的元力蠢蠢欲動,隨時都有破入星武的可能!
要不是眼前這兩人,他都恨不得立刻盤膝坐下修煉。
牧天忍不住搖了搖頭。
對於荒野上的元修來說,這地方簡直就是寶地。
真想不通,這兩人還在打個什麼勁?
兩個陌生人就在距離他不足百米的地方戰鬥。
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雪花,傷口滲出血跡,染紅了一大片雪白。
突然出現的牧天讓兩人臉色大變。過了數秒,他們才反應過來。
他們立刻警惕的拉開距離,面向牧天,目光非常兇狠。
牧天從他們的衣服上就能看出,這兩個傢伙是東嶽武館的人。
他頓時有些好奇起來。
既然同爲一個勢力,爲何竟在這裡大打出手?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已經是拼命了。
視線越過兩人。牧天的瞳孔頓時一縮。
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竟然有一棵奇異的樹!
這棵樹通體都是透明的,無論是樹枝還是樹葉,都能清晰的看到裡面細如髮絲的紋路和纖維。
牧天差一點以爲這是幻覺,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兩人的表情變化。
“滾!冰晶樹是我們的!”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了臨時協議。一步步朝他走來。
牧天頓時笑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剛剛還打的捨生忘死,這麼快就冰釋前嫌了嗎?還真是顧全大局。”
其中一人沒有說話,身形微頓,就一躍而起。
他手中的長劍上劍芒暴漲,元力吐露間掀起咧咧風聲。
當空之下,他雙手緊握劍柄,大喝一聲狠狠朝牧天當頭斬下。
就在這時,牧天突然看到另一人面目猙獰,手中長刀上隱隱浮現出光芒。
他瞳孔猛然一縮,急忙道:“小心後面!”
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嘴角上揚似乎想笑。
這一招也太老土了吧。以爲這樣,自己就會相信。
還真是天真!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元力波動,淡淡殺氣竟是衝自己而來。
他臉色立刻大變。
一聲怒吼,身形在半空竟然強行停住。
可是,還沒等他轉過身去,一道刀影就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整個身體在空中一頓,鮮血順着胸腔噴涌出來,然後就急速下墜,嘭的一聲狠狠砸在了牧天面前。
牧天低頭看着他依然圓瞪着充滿不甘和憤怒的眼睛。心中忍不住嘆息。
生命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
一刀的時間,一刀的距離!
他不知道是該說眼前這人沒有防人之心,還是他身後的那人背信棄義。
他站在原地,雙眼微眯的看着踏雪衝來的人。
他的刀鋒上血跡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
“放心,馬上我就讓你下去陪他!”,那人冷笑着看着牧天,一刀遙遙劈來。
他的刀鋒剛剛揚起,半空中就有一道刀型不斷凝聚。
牧天凝重的看着此人,鬱金槍已經握在了手中。
這傢伙竟然與那謝卓一樣,是一品星武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