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王宮大殿上,聶王正上早朝,忽然殿外一守門士兵跪在大殿道“報!緊急軍情,五百里加急!”
大多數情況都是二百里加急。自江太尉出征,連連有喜報傳來,這五百里加急自他登王位以來第一次。聶王不禁緊了緊拳頭,向臺下道:“傳!”
“諾”
那讓守門士兵攙扶進來的士兵跪在地上,一臉憔悴,幹着嘴脣,似只餘下一口氣在。立即有太監端來水,來人咕咚咕咚喝完,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抖着嘴脣,氣喘吁吁道:“稟王上,江.....江太尉薨(hong,表示死)了。”
聶王扶着龍椅的手滑了下來。
“你說什麼?”聶王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皺着眉頭再次問道。
“稟王上,江.....江.....江太尉薨(hong,表示死)了。”那人把頭抵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
聶王立刻站起身來,手往桌子上一拍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是誰,他可是江太尉!前前後後打了多少場仗,哪一次敗過。他怎麼可能會死?啊!”
“稟王上,本來初上北方戰場是很順利的,但.....但召喚族來的那天,軍隊裡出了奸細,我軍的部署全爲敵人獲悉,且.....且當日召喚族王子和魏延將軍困於莫多沼澤,江太尉爲了救他們帶着一隊人馬進去。後來,召喚族王子混身是傷回來了,但魏將軍和江太尉,爲了保護他,都死了。離痕王子說,莫多沼澤有一條大蟒專吃人肉。”那報信之人,閉着眼睛,想到離痕的威脅,到底沒說出事情完整的始末。只把一切全都藏在了自己肚子裡。
聶王閉了閉眼,一下癱坐在龍椅上,一臉疲憊道:”難道是天要滅我人族?”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有人歡喜有人愁。他們大多數人常年酒足飯飽思淫慾,打仗在他們聽在耳朵裡不過一個詞兒罷了,哪裡知道敗代表什麼。恐怕只有在敵軍傷害到了他們,他們才能感受得到那守護他們的人有多麼重要的作用。如今他們不過是想着如何給他們謀取更多的利益。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溜鬚拍馬道:“大王大可寬心,我們人族一向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沒了江太尉,還有下一個張太尉,李太尉可以征戰呀。”
有人聞此點頭應和。
聶王啪桌子一拍道:“行啊,你上!還有你,你,你.....”凡是點頭迎合之人,他都一一點了一遍。
那些人撲通,撲通接連跪在地上,求饒道:“大王恕罪。”
聶王頭痛地揉着鬢角吼道:“一羣廢物!除了說風涼話,關鍵時刻一點作用都沒有,你們說說,本王要你們何用!啊?”
“臣倒是有個主意。”郎中令上前一步拱手道。
“說。”聶王聞此,一臉嚴肅道。
“臣聽犬子說江太尉之子,年紀輕輕在凌文學府造詣非凡,極擅弓箭,劍法。都說虎父無犬子,若是讓他去,恐怕勝的可能極大。”郎中令緩緩道。這江城本來就是他的心頭刺,死得好,只是江城那兒子也不是個善茬子。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爹沒了,這兒子自然也留不得。上次他孩兒南辰還告訴他那熙桑大半夜不睡覺喝血,嚇得南辰好幾晚上做噩夢,膽子也小了許多。
聶王聞此爲難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江太尉剛走就派人家獨子前去,恐怕.....不太妥當。”
丞相上前一步道:“臣也以爲不妥。臣聽聞那孩子眼睛不好,且腎臟也不好,許不長命,江太尉之前還跟我說想相看個姑娘,早日完婚,說是看有沒有可能有個孩子。至於造就那就更談不上了。如今他才二級,表現較好也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學府總榜,學院級榜,他連名都排不上。”江太尉平日爲人正直,跟他關係要好,走之前還拜託他,讓他照顧熙桑,若是有個萬一讓我給那孩子留個後路。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力保住這孩子。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道:“臣以爲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江太尉是最熟悉暗黑一族和精靈族不過了,想必這平日裡,他沒少跟那孩子說如何配合精靈族,暗黑一族的缺點是什麼。我雖沒去打過仗,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是派個不熟悉敵人的人去,恐白白犧牲了衆將士性命。所謂先國後家,在人族大意麪前,犧牲小我自是小事。臣是不懂打仗,怕拖累了衆位將士。若是臣擅領兵作戰,哪怕是這把老骨頭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聶崇本就是他女兒賢妃所生的兒子,雖說他平日裡有些頑皮,但到底年歲還小,長大了自然就好了。況且就算他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他們一家人的希望。誰知那日女兒回來告訴他,那孩子讓江太尉的兒子傷了臉,真是欺人太甚!這上了五官的王子,哪裡有機會當上王?要不是這次江太尉領兵打仗喜報連連,他沒敢給往上提,這仇怎會等到今日再報?今日他就要讓那孩子付出代價。
這一番言辭說得衆朝臣熱血沸騰,一時之間,朝堂上呼啦啦跪了一大半的人,大家異口同聲道:“臣附議”
郎中令,御史大夫低着頭,露出得逞的笑容。
誰知奉常卻上前一步道:“臣以爲此事不妥,那孩子完全沒有領兵打過仗,這打仗之事做不得兒戲,還是從已有的將軍裡面選一位熟悉暗黑一族的人爲好。” 奉常是德妃的父親,聶良的外公,平日裡他沒少聽聶良跟他說那孩子的好話,他怎會看不出來那郎中令打得什麼鬼主意。
聶王扶着額頭先是道:“行了,你們先退下吧,這事兒就按奉常所言行事。”
衆人散去,他又他指了指身邊的太監道:“小奉子,你去把江太尉沒了的消息給那可憐孩子和他妻子說一聲,帶黃金萬兩算做補償,再厚葬江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