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54
米納斯蒂里斯是一座壯觀的石頭城池，從很遙遠的平原那方就能一眼望見峨峰插雲的淨白塔直入雲霄。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比當世的任何城市都要美麗。實際上它正在衰敗，人口比全盛時期少了將近一半，雖然每條街道都得到完美的保養及修護，那些古代文字依然佔據在每一塊雕樑畫棟的岩石上，但如今的白塔之城的居民已經不知道這些文字的意義，以及它們所代表的昔日輝煌。
現在，這些白色的建築都空蕩蕩的，失去了當年的歡聲笑語，空曠的街道上已聽不見腳步聲的迴響，城市花園內的美景寂寞的盛放着。
在第六城中靠着南方的城牆，距離城池的大門不遠，有一座長滿翠綠樹木的花園，花園裡的美麗建築就是醫院。如今卻幾乎成爲了廢墟。
萊戈拉斯老遠就看見了那些綠色的樹，整座城市只有這裡的風景最讓他滿意。就在他們準備步入醫院時，一名由三位隨從跟隨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吉姆利本不想停留，但跨上最後一格臺階後他才發現那幾個精靈沒有跟上，於是他轉回身一探究竟。
萊戈拉斯打量對方良久，並和伊萊丹、伊羅何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他們三人同時朝那男子深深的鞠躬。他們確實都看出來了，這名男子身上擁有精靈血統。
印拉希爾王迅速還禮，並高興的說：“真是個愉快的早晨，昨天我還在感嘆自己能在戰火中得見精靈是多麼的幸運，今天就讓我同時見到了四位。各位是要去醫院嗎？”
萊戈拉斯回答，“是的，我們打算去看望朋友。他們是和我們一起從利文德爾出發的遠征隊的成員，在昨天的戰場上他們爲了剛鐸英勇作戰。”
“那麼我帶你們進去。”
“不，我們昨天已經熟悉過裡面的道路了。”英格威禮貌的拒絕了印拉希爾王的好意。
“大人。”伊萊丹說：“事實上我這裡有阿拉貢帶給您的口信，他現在還不想讓身份明朗化，所以不能貿然進城，但是他需要和各位將軍統領商議今後的作戰計劃。他請您出城前往他的營帳，米斯蘭迪爾已經去了。”
“好，我即刻就去。”印拉希爾王說完，與他們告別，立刻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是誰？”矮人好奇的問，併爲精靈們的恭敬不解。
英格威回答，“他是迪耐瑟的血親，多爾安羅斯地區的領主——印拉希爾王。他那一支擁有遠古寧姆羅戴爾精靈的血統。”
“而且還是一位能力卓絕的將帥和統治者！”萊戈拉斯補充道，“關於他的事蹟幽暗密林也有耳聞，如果逐漸走向沒落的剛鐸依然能擁有這樣的人才，那麼全盛時期的人類王國又該是何等的模樣？”
“這就是人！”英格威說：“雖然他們總是遇到不合時宜並無法發揮出他們最大潛力奠氣，但風雨總會過去，春日能融化冰霜，無數的種子在凍土裡等待覺醒的那一天。”
矮人敲了敲石頭說：“我能看出來，那些堅實的牆體和地基都是最早的人類建造的。他們喜歡在一開始把東西弄到最好，卻總在最後一刻前功盡棄。”
“但他們卻很少就此滅亡。”伊萊丹和伊羅何也加入了話題，“當你以爲人類將在世界上消失時，他們總會在你不經意間重整旗鼓。”
“人類的成就會超過我們。”英格威的言辭略帶遲疑，出口時卻鏗鏘有力，“說不定已經超過我們了。”
在場的矮人和精靈沉默良久，矮人說：“那也要看魔多的君王肯不肯承認了，說不定接下去的格局變化將使一切化爲烏有。”
伊羅何說：“我想對於這個問題，不止精靈，中土世界的所有生靈都給不出答案。”
醫院裡已不像昨天那樣顯得擁擠不堪，現在的醫院恢復了以往的井然有序。所有的患者均得到了最好的治療，剛鐸的歷史傳承也許有它的侷限和失落，但剛鐸的醫術卻從很早以前就保持了良好的繼承和發揚。
他們首先在醫院風景秀美的花園裡見到了老朋友，梅里和皮平正在和煦的陽光下享用他們的餐點。霍比特人恢復的比其他人更好更快，醫院裡醫齡最大的醫生爲他的強健生命力感嘆不已。
他們在城牆上坐了下來，背後是翠綠的園圃，南方是豔陽下波光粼粼的安都因大河。而在精靈們的眼中，他們能看的更遠，擁有在精靈中也堪稱視覺一流的萊戈拉斯甚至可以看見蘭班寧和南伊西立安的風景。
衆人交換了他們的經歷，尤其是阿拉貢帶領他們穿越亡者之道的經過讓霍比特人又驚又怕。
“我們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功績，之前還從沒有人能活着穿越那條死亡通道。”萊戈拉斯笑着說：“這件事將載入所有種族的史冊，也許後人會置疑它的真實性，但它是不可磨滅的。”
“我搞不懂，我們勝利了不是嗎？”矮人抽着梅里送給他的菸草吞吐一番後說：“爲什麼阿拉貢和甘道夫還是愁眉不展？我只知道我們打了勝仗，我們應該爲此歡慶，但是他們卻緊閉房門在裡面密談。我知道這裡沒有我吉姆利發表看法的餘地，事實上他們從不讓矮人的意見發揮作用，但我很清楚，不管未來將發生什麼，我絕對會讓自己參與其中，代表山中的子民爲中土而戰！”
“別忘了還有我們！”
矮人擡起頭，望着他們說：“我想這事也會栽入史冊的！就讓矮人和精靈一起爲了中土的自由而戰吧！”
接下來，衆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在思索自己在未來能發揮的作用。
半晌後，英格威突然站起來說：“對了，我們還沒通知伊歐墨開會的消息！”
“哦，他在醫院裡。”梅里咀嚼着餡餅嘟囔的開口，“我們出來前去看望了公主，伊歐墨元帥……哦，不是，驃騎王也在裡面。”
“我們跟你一起去。”伊萊丹和伊羅何同時站起來說：“叫上驃騎王后我們會和他一起前往阿拉貢的營帳，事實上我們已經遲到很久了。”
吉姆利擺擺手表示他不想動，萊戈拉斯向霍比特人招招手同他們道別，尾隨英格威離開了。
阿夕拉斯的香氣恬淡舒暢，衆人進去時伊歐玟正在睡眠中，伊歐墨坐在牀邊看護她。
“她的情況怎麼樣？”英格威壓低聲音問，並走到牀邊觀察伊歐玟的面色。發現她的臉雖然還是蒼白無色，但已沒有症狀初期的寒氣和鐵青。
“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她的命留存下來了。”幫妹妹掖好被子，伊歐墨朝他們點點頭，其他人迅速領會，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很勇敢，你應該爲有這樣的手足而驕傲。”
伊歐墨輕輕合上門，然後回答，“沒錯。我從沒想過她能做到那種程度，一直以來我都讓她儘可能的待在我認爲安全的地方，雖然至今我都認爲我的做法沒有錯，我只是想保護她。”
英格威說：“她很想證明自己，她覺得她被你們所有人忘在角落裡，很久以前伊歐玟就和我抱怨過。但是你們是她的血親，是她最在乎的親人，所以她一直讓自己聽從你們的安排，做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
“她想拯救她的國王，她的舅舅，事實證明她做到了。”伊歐墨的眼中閃爍着類似水光的波紋，但他拒絕承認自己哭泣。“伊歐玟單槍匹馬的對付黑騎士，驃騎王到臨終都不知道在身邊爲他拼命抗爭的人就是他一直掛念的人。當我趕到的時候我還以爲我同時失去了兩名至親，感謝老天，至少祂把伊歐玟還給我了。”
“感謝阿拉貢。”萊戈拉斯在旁提醒。
“是的，感謝陛下，我發誓窮盡一生我都不會忘記我的感激，伊歐的子嗣將永世感恩以及效忠！”
“這話留到該說的時候再說吧。”英格威露出笑容，“雖然我不認爲他喜歡聽這種奉承話。”
“這不是奉承話！”年輕的驃騎王十分堅持。
“好吧，不說奉承話的伊歐墨王上，請您移尊和我們一起去阿拉貢的營帳，太多的未知數在未來等待着我們，該是我們這些男人好好商量對策的時刻了。”雙生子一前一後的朝門走去，伊歐墨仔細叮囑了看護，隨後離開。
英格威安靜的目送他們離去，接着，她側頭瞄了一眼身旁人，“你難道不是男人？”
精靈王子霎時瞪眼，誇張道，“事到如今您都沒弄清我的性別？”
英格威覷着他回答，“怎麼可能，姐夫！”
萊戈拉斯眯眼瞧了她半晌，最後一聳肩膀大方的說：“算啦，早知道你這丫頭欠教訓，所以先記着，留着以後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