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謙‘放倒’克勞德,把他歸類到他的下屬中去,小路估計起碼得到傍晚這些人才會陸續從催眠術中醒來,“現在去哪兒?”
“要不要去瓦爾卡姆蒐集信息,多瞭解些情報?我們的外貌在這裡太顯眼了,”岑蔓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明豔的臉龐實際上有四分之一的合衆血統,但是仍然和地上那些士兵區別明顯。
“可以,”亞克力看來看去,用尾巴從一個士兵身上捲來揹包,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個乾淨,“相比你們,我更加顯眼,還是藏在包裡吧。”
蘇謙飄到半空,兩隻爪子連連揮舞,“不用去瓦爾卡姆,我們去世界樹就行,夢幻肯定在世界樹裡面。”
“你怎麼知道?世界樹裡面怎麼進去?難道你曾經來過?”亞克力仰起身子,狐疑地打量蘇謙。
當然沒有來過,但是在動畫裡看過啊,雖然情況有些微妙的差別,但是隻要世界樹在,那總是大差不差的嘛。
“沒來過,但是我推斷就是這樣的,”蘇謙對亞克力嗤之以鼻。
“原理呢?”亞克力追問道。
“這是強者直覺,你不懂!”
蘇謙不屑和亞克力分辯,主動變身成比凋,揮動翅膀示意小路上來。
在蘇謙示意之下,小路低低嘆一口氣。
有的時候,蘇謙還真挺任性的,但是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遷就他一些。只是總是嘆氣,會不會將來老得特別快啊。
想着有的沒的,小路輕盈地跳上比凋的背部。
“試試也可以,反正瓦爾卡姆也在東面,和世界樹是一個方向,”岑蔓贊同了蘇謙的建議,招來了在天空飛翔的沙漠蜻蜓,順手撿起那個軍用背部用來盛裝基格爾德。
臨走前,她還特意從這些士兵身上搜颳了一些錢幣、食物和飲水。
比凋與沙漠蜻蜓載着兩個人類乘風而起,飛離這片小小的丘陵,向着彷佛遠在天邊的世界樹飛去。
……
特雷波特首都圈外圍空軍警備基地——哈雷德機場。
滴滴滴,電子設備的聲響始終在二十四小時值班室內響起。
下午4點10分,雷達兵馬希爾盯着面前的黑色底紋,綠色線條的雷達屏幕,反覆確認後終於大聲彙報:“約翰中校,有異常情況。”
“什麼?”
原本坐在一旁看書的約翰中校立刻小跑過來,緊張地看向二等兵馬希爾面前的雷達屏幕。
職責在身,不能不緊張。隨着兩國關係愈發惡劣,瓦爾卡姆會以各種形式展開試探,以各種方式偵查敵國的防空網絡正是常見舉動之一。
“這裡,”馬希爾指了指屏幕中的兩個閃爍的白點,“這兩個不明飛行物,速度不快,點陣很小,我一開始以爲是大型鳥類的誤判。”
速度不快是因爲蘇謙在遷就沙漠蜻蜓的飛行速度。
“但是飛行速度很均勻,一直向着東方飛行。不像是鳥類的舉動,”馬希爾看向長官,“中校,所以請您來定奪了。”
思路客
“極爲可能是瓦爾卡姆的陰謀,他們採用某種方式減少了飛機在雷達上的反射面積,故意降低速度,僞裝成鳥類的飛行方式來我國境內搜查情報,”約翰立刻做出決斷,“阿諾德,撥通司令部的電話。”
“是,”早有準備的通訊兵接通警備基地的司令部電話。
短短8分鐘時間,兩架螺旋槳戰鬥機滿載彈藥,轟鳴着衝上雲霄。
……
從高空眺望世界樹,愈發顯得格外壯觀,樹的上端筆直地刺入雲霄,少許的樹梢從白雲間垂落,像是神靈準備投入凡間的長矛。
下端仍然沒有看到世界樹的根系,而逐漸顯露出來的下端,與其說是一棵樹,不如說是一座巨大棕色的山巒。
過了許久才終於從第一次見到世界樹的震撼中舒緩過來的小路,在心靈感應裡向蘇謙輕聲提問:“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會怎麼看這棵世界樹?絕景、奇蹟,還是神明?”
蘇謙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如果每天都能夠看到,這些感覺應該都會消退了。我想對於這裡的現代國家來說,恐怕是一個研究項目吧?”
“說的也是,”小路再遠眺巍峨的世界樹,那種突如其來的神聖感頓時消散無蹤。
高空的風聲不斷在耳邊呼嘯,身後漸漸垂落的夕陽掙扎着照射出的光線在高空雲彩的反射下,將整片天空暈染成瑰麗的金紅色。
去這裡的人類城鎮借宿肯定是不行了,正當小路在思考是否應該提早降落去尋找今天晚上的露營地時,忽然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了她,就像是有強大的精靈正在用破壞光線瞄準了她一樣。
‘超能力者的預警……士兵的殺意……’
基格爾德所說的一連串話語在小路心中浮現,她毫不猶豫地對蘇謙說道:“蘇謙,使用守住。”
“啊?哦。”
比凋狀態的蘇謙感知反而並不太敏銳,但是仍然使用守住的全面防護形態,讓晶瑩的護盾籠罩住己方兩‘人’。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架戰鬥機的無線電通訊中傳來塔臺的指令——“擊落他們。”
噠噠噠!
兩架戰鬥機各自從機身兩側噴吐出四條火蛇,嘶吼着‘咬’向前方奇怪的飛行生物以及它們背上的瓦爾卡姆人。
四挺機炮射出的子彈轉瞬即至,從後方擊打蘇謙的護盾上‘乒乒乓乓’響個不停。
哪怕並非是由某種類型的超凡能量所驅動,速度、質量與數量的結合,仍然在護盾上漸漸一點點敲出裂紋。
只要數量足夠多,仍然足以逆轉質量的差距。
但是蘇謙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雙翼振動間,已經以戰鬥機絕對不可能做的動作,倏然90度折轉向上飛行。
而巨大的慣性,讓戰鬥機從他翼下衝了過去,蘇謙甚至能夠看到機艙裡飛行員仰起臉看向自己那驚訝至極的申請。
獵人與獵物,只是在短短一個交錯間就換了個邊。
“撫唔!”(啊!)
一聲哀鳴傳來,不遠處的沙漠蜻蜓與岑蔓急速跌向黃綠色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