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能夠攜帶的資源能源限制，究極調查隊的城外調查一般都在十天左右。
再去掉返程需要，他們能夠探索的剩餘時間並不長。
遺憾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是，本次城外調查和之前的一百多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期待中的像樣收穫。
所謂像樣的收穫，大概就是究極奈克洛茲瑪發狂的原因，或者說指向這個原因的線索，改變這一切的方式之類的。
然而究極世界太大，受困於大都會的人類力量又有限，這麼多年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說一無所獲也不準確，每次調查隊都會採集許多金屬礦石之類的必要資源回去，支撐着大都會的發展。
本次城外調查的結果雖然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但調查隊回來後，大都會高層內部的氣氛卻並不凝重。
因爲[空間跳躍]技術的研發已經接近尾聲，這便意味着他們能夠進入另一個世界尋找新的途徑。
但任何技術應用之前都需要充足的實驗來驗證它的安全性，尤其是空間跳躍這種極爲危險的存在。
可以想象，如果在進行空間跳躍時儀器突然損壞，乘坐人員必定會葬生於空間亂流之中。
無疑，進行首批試驗的人員幾乎面臨着九死一生的局面。
夏琛很仗義的主動提出幫助大都會進行空間跳躍實驗，當然，要在他找到那隻能夠劈開究極之洞的紙御劍之後。
於是在跟着調查隊回到大都會休息了兩天後，他便再次出發。
獨自一人，目標是有着大量紙御劍聚集的地方，御劍山谷。
旅途依舊波瀾不驚，甚至沒有發生一次戰鬥，不是因爲那些狂暴的究極異獸學乖了，而是因爲故勒頓的速度實在太快，它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半天不到的時間，他便在洛託姆導航的指引下來到了這裡。
戴上西奧尼拉送給自己的究極夜視儀，夏琛觀察着這個死寂的山谷。
目能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碎石林立，破碎不堪的場景，想必是大量紙御劍長年累月在此劈砍所致。
以紙御劍的攻擊力度，夏琛甚至覺得這個地方還能有個山谷的模樣，已經算是這裡岩石的硬度足夠驚人了。
那麼，要如何找到一隻實力足夠強大，且沒有被精神污染的紙御劍呢？
夏琛停在御劍山谷外，思索着這個問題。
…………
據火神蛾所說，以及夏琛自己的觀察，實力越是強大的精靈，反而受到精神污染的程度越深。
像寄生在夏琛父母身上的兩隻虛吾伊德，就是因爲實力不強，受到的侵蝕不嚴重纔會如此平靜。
那麼就存在一個無解的情況，能夠與自己溝通合作的紙御劍必然沒有劈開究極之洞的實力，而有那種實力的紙御劍又肯定無法溝通合作。
夏琛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到破解這個悖論的方法，只能邊走邊看了。
山谷中的紙御劍數量不少，但明顯不如虛無之海中密密麻麻飄浮着的虛吾伊德。
它們或是執着地與山谷中某塊岩石角力，或是在和同類比拼誰的劍刃更加鋒利，看上去一個個都是躁鬱症患者。
夏琛最後還是決定用一個笨辦法，以身試劍。
首先要篩選出實力足夠強大，甚至能對故勒頓造成威脅的那一隻紙御劍，至於能不能溝通，找到之後再說。
這個計劃頗有些兇險，夏琛想了想，只把故勒頓和代歐奇希斯帶在了身邊。
其它精靈，哪怕是捷拉奧拉說不定都有受傷的風險。
這裡可是一片荒蕪的究極世界，受傷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實力到了傳說這個層次，傷藥能對它們產生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夏琛制定的方案很簡單，讓故勒頓和代歐奇希斯進山谷裡對紙御劍們挑釁。
戰鬥，然後找到實力足夠強大的個體帶出來，嘗試溝通。
兩隻實力強大的傳說精靈做這種事自然是綽綽有餘，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一來一回間，夏琛面前已經躺着十隻失去戰鬥能力的紙御劍了。
他簡單用波導之力感知了一下，發現它們之中最次的也有天王級的實力。
有兩隻紙御劍的能量強度甚至達到了0.8鳥，就是相當於0.8個閃電鳥。
妥妥的傳說級守門員。
夏琛沒管其它的，只是用究極球把最強的那兩隻收服了。
往後再帶出來的紙御劍實力就有些差了，想來即便是紙御劍橫行的山谷，有兩隻傳說級的個體已經是極限.不，應該說是奇蹟！
換做地球世界，一個族羣別說是傳說級，能有天王級的個體都算是燒高香了。
而自黑暗紀元後，究極世界便陷入了一片荒蕪，資源匱乏的情況下，怎麼還會有這麼多強大的究極異獸呢？
夏琛有些想不明白。
但直覺告訴他，或許和那個污染侵蝕了究極奈克洛茲瑪的神秘存在有關係。
…………
“即便有這個原因，這片山谷也有些不同尋常。”
故勒頓發表着自己勘測下來的看法：“這裡的岩石硬度高的有些驚人，而且我能感知到一種.不同尋常的能量。”
它補充道：“我之前從來沒感受過的，有點像是超級石和太晶。”
夏琛心中一突。
像是超級石和太晶，難道是光輝石或是Z純晶？
所謂光輝石和Z純晶，便是遊戲中第七世代裡使用[Z招式]的必要精靈道具。
而[Z招式]，則是一種能夠將某一招式的威力極大幅度強化的特殊戰鬥系統，地位和超進化、極巨化相同。
夏琛來阿羅拉之後並沒有刻意地尋找過，但對於這個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的特殊存在一直留着一個心眼。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在究極世界發現了疑似光輝石和Z純晶的礦脈？
夏琛有些意動，轉頭便讓代歐奇希斯開啓了探測模式。
作爲一隻宇宙病毒精靈，它的特殊頻率光波有着不可思議的探測功能。
在山谷中尋找一片蘊藏着特殊能量的礦脈，只要費點時間它便能夠做到。
時間的長短取決於礦脈埋藏的深淺。
探測的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代歐奇希斯在天空中轉悠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回到了夏琛身邊，回來時還用念力帶了一顆直徑足有四五米的石頭。
“石頭，找到了。”
代歐奇希斯隨手將礦石砸在地上，霎時引起一陣地面的震顫。被它一起扔在地上的還有一隻紙御劍，夏琛有些疑惑地看向代歐奇希斯。
它解釋道：“它守在，石頭前，我把它，打暈.”
表達多少有點過分簡潔，好在夏琛還能聽的懂。
意思是，這隻紙御劍當時守在這顆礦石面前，不讓代歐奇希斯帶走，然後它就被直接敲暈，一起打包帶了過來。
嘖，買一送一啊.
夏琛順手用波導之力探測了一下這隻紙御劍的能量強度，出乎意料的高，比它那兩隻0.8鳥的同類還要強上一些，能評一個0.9鳥。
不過比起實力，更讓夏琛驚訝的是，他沒有在這隻紙御劍體內探測到像是黑霧的能量。
這在他遇到過的所有究極異獸中還是頭一次。
…………
夏琛之前探測過的所有究極異獸體內都有一種特殊的“黑霧”，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無一例外。
他初步推斷這是究極異獸們受到侵蝕的外在體現，也是讓它們性情大變的直接誘因。
倘若這個推測是正確的話，那或許便意味着這隻紙御劍沒有受到精神污染？
驗證這個猜想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嘗試與它進行溝通就行。
夏琛沒急着驗證，他先觀察起了代歐奇希斯帶回來的那顆巨石。
巨石是一種近橢圓的球形，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切痕，大概率是這隻特殊紙御劍的傑作。
礦石表面呈現普通石頭的灰色，但在某部分被切痕破壞比較嚴重，表皮剝落的區域，卻透出瞭如同白玉般的部分。
顏色倒是能和光輝石對的上
夏琛回想着記憶中有關光輝石和Z純晶的信息。
光輝石的定位大致和鑰石相似，都是一個通用的載體。
而Z純晶則和超級石對應，是隻有相應的特定精靈才能使用的東西。
不一樣的是，每一種超級石都有匹配的精靈，而Z純晶則通過屬性分類。
當然，也有諸如皮卡Z、伊布Z少數精靈的專屬Z純晶，就像超級巨化之於極巨化一樣。
Z純晶的顏色各異，和相應的屬性一樣，比如電Z的純晶就是黃色，草Z的純晶是綠色。
而光輝石則是統一的青白色。
所以，這會是光輝石嗎？
只從外表看，夏琛無法確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兒就算不是光輝石，也是一種特殊的礦石，或許還和看守它的這隻紙御劍不受黑霧污染侵蝕有關，值得研究。
不過怎麼帶回去倒是一個問題。
儲物球雖然強大，但容量有限，肯定裝不下這麼大顆石頭。
夏琛想了想，決定把它們分成幾個小塊，操刀的依然是故勒頓。
封面神的攻擊力度恐怖如斯，一隻有着0.9鳥實力的紙御劍劈了不知多久才勉強破了個殼，在故勒頓的龍爪之下，堅硬無比的礦石從完整到碎裂只用了三爪。
礦石四分五裂，夏琛也得以見到其中的全貌。
不出所料，和外邊露出的部分相仿，裡面的物質也是近似玉色的質地，看起來如冰種翡翠一樣，漂亮極了。
夏琛稍稍用波導之力探測，果然感知到了一種蘊藏於礦石中的澎湃的奇異能量。
他正要拿出儲物球將這些碎石收起，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虛弱卻憤怒的聲音。
“塔納！（你把聖石怎麼了！）”
夏琛訝然轉頭，卻發現那隻特別的紙御劍竟醒了過來，正強打起精神呵斥自己。
…………
它醒了？
不對，更應該關注的是，它竟然在和自己溝通？
夏琛驚了，這還是他見到的第一隻，能和自己心平氣和對話的究極異獸。
嗯.語氣和態度算不上心平氣和，但比起那些脾氣暴躁，上來就一言不合要砍自己的紙御劍，簡直是講文明懂禮貌的標杆。
“你竟然神智清醒？”
夏琛用難以置信語氣問道。
紙御劍頭頂紙片般的觸角微微顫動，似乎對夏琛這話很不爽。
它憤憤說道：“塔納！（我當然清醒，倒是你，竟然把聖石打碎了！）”
夏琛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這個看起來像是用紙折成的五角星似的傢伙。
“我看你不也打了嗎？上面可是有你劈砍的痕跡的，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們唯一的區別是，我打碎了，而你沒有。”
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原因是，我比你更強，僅此而已。”
紙御劍這種究極異獸敬重強者，夏琛有把握自己這番話不會惹怒它，反而會拉近二者之間的距離。
就算激怒了也無所謂，這傢伙現在也就只有動動嘴皮子的能力，還能跳起來砍自己不成？
不出所料，被夏琛嗆了一下，紙御劍的情緒反倒稍稍平和下來了。
紙御劍的面部中心沒有五官，只有一個像是“X”的扁平四角星圖案。
剛剛生氣的時候，它臉上的四角星都快扭曲成了“Y”，看上去頗有些喜感。
這會兒四角星又聳成了喪氣的“^”形，看上去表達着失落的情緒。
想必仍在傷心於碎裂的“聖石”，只是無法辯駁夏琛的話，只能將其歸咎於沒有能力看守的自責。
夏琛看着還怪不忍心的，勸慰道：“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等會兒再給你找一塊更大的。”
他還要和這隻也許有着劈開究極之洞能力的紙御劍打好關係，所以語氣很是溫柔。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夏琛都服軟了，紙御劍的情緒也愈發穩定。
只是低聲道：“塔納.（可那又不是聖石了.）”
夏琛保證道：“放心吧，保證找一塊一樣硬的，反正它對你的意義也只有給你充當磨劍石吧。”
紙御劍反駁道：“塔納！（不，聖石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它，我會和那些傢伙一樣，失去自我的！）”
夏琛眉毛一跳，果然，紙御劍沒有受到黑霧侵蝕的根源，就是這個疑似光輝石的礦石！
他稍稍平復心情，對紙御劍問道：“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