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笑聲在這片空曠的空間內傳播。
新在這片廢墟中緩慢走動,在一處冒着劇烈紫紅煙霧的廢墟前停了下來。
紅壓抑的笑聲在這片廢墟內傳出。
“真是太亂來了,那個瘋子。”
新繼續向前,手裡卻凝練出一些淡藍色的尖銳晶體,輕輕向着左側一拋,尖銳晶體直接飛了出去,以水平的方向依附在最左側的牆壁。
在飛行一分多鐘後,新聽到了晶體撞擊金屬的聲音。
用力扯了扯,一條晶瑩的細線在新的手中緊繃。
“看來這個世界的牆壁不是虛幻的,那這麼說,這個空間還是存在坍塌的可能性。”
握着細線的手掌再次凝練,又一塊尖銳淡藍晶體出現在新的手上,向着右邊也是輕輕一甩,晶體就直接撞在了右側牆壁上。
淡藍晶體直接被新的巨力給擊碎,化作了四散的結晶顆粒,這些分散的顆粒沒有隨着重力,直接掉入地下,而是吸附在牆壁上,緩緩沉入牆壁之內。
留在明處的就只剩下,一個近乎是透明的細線。
“從剛纔那堆廢墟看起來,估計這次的怪物只有應該有四百多米的高度,保留的改革之力嗎?按照性質推算的話,應該是親西方的柳木一族的祭拜邪神,但。”
新再次環顧一圈後,擡頭向上看,而後又在護欄旁邊向下望去。
“他們能做到這麼大的空間嗎?接受過邪神的洗禮,成瘋成癲,在那種極端的情緒推動下,犧牲一切資源,一切關係,一切親屬,說不定能做到,但又是怎麼瞞過東方國家的御禁林。”
新思考片刻,搖了搖頭,放棄了。
“不可能會有哪一個邪神的控制能脫離的了,獻祭,交流,和融合的順序,邪神能出現,就意味着已經完成了融合,可,那個邪鬼滅魅不是紅所屬邪神的獻祭攻擊法陣嗎?“
在這個人類世界誕生之前內,就已經存在着一個未知空間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每個被稱爲邪神的怪物都具備着一種改革之力,人類最初的幾個始祖中,有幾個位於族羣底層的人類在被自身族羣高層壓迫後,在瀕危死亡的嚴苛條件下,拖着死亡的身體,和即將熄滅的靈魂之火進入一個黑暗的夢境,在夢境中,詭異的,讓人感覺厭惡的邪神低語在他們的耳邊環繞,那種邪惡的語言糾纏在他們身體內的每一處頭髮,皮膚,器官,骨骼,血液,思維,靈魂。
當你的頭髮被這夢境中的低語說服,它就會出現神志,它就會開口說話,你就能聽到除四周外,感覺到自己頭髮在說話,這叫精神衰弱。
漸漸的,不願意屈服的人類在這個黑暗的夢境中,你會漸漸感覺到,你的頭髮開始一同歌頌低語,你的睫毛,腋毛,腿毛,胸毛,哪怕是***,都在鳴叫着邪神低語。
在然後,你的皮膚,在以同一頻率的感受在低語,你的血液,環繞在你的器官在低語,你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沒有在跳動,震動的心跳變成了低語的聲音,一旦邪神停下低語,你就會死亡,你的眼球,你的呼吸在按照低語的頻率,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最後你的肉體器官在低語,你的嘴巴在不受你控制的在低語。
到最後,你會發現,多麼不屈的人類都受不了這種折磨,要不放棄吧,我又不是什麼厲害的人,他們說不定都屈服了呢?最後,他們和我都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裡,他們和我只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他們和我在低語,他們和我的靈魂在低語,他們和我的靈魂之火從最開始象徵光明的橙紅轉化成了低語邪神的顏色,黯淡的靈魂之火開始因邪神劇烈燃燒,肉體藉助邪神的力量開始重建。
在人類世界裡,這種無盡時間的折磨等於人類世界的一剎那,時間開始跳脫,那些忘卻裡自己的人類,開始知曉自己的使命,獻祭自己的生命,與邪神的低語交流,在完全放開對自己生命和靈魂控制,去進行偉大的融合,去獲取至高神的力量,那種偉大的改革之力,能夠輕易摧毀舊時代的人類,人類世界自此開始失控。
直到,人類開始用自己的意識控制改革之力,用他們來幫助自己統治人類,統治世界,部分完全掌握改革之力的人類比這種力量源頭的邪神還要強大,自此人類找到了通往邪神世界的大門,打開了潘多拉世界……
自開啓邪神世界後,之後的歷史不在記錄,人類後代也不知道在邪神世界開啓後發生了什麼,之只知道獻祭生命,與邪神交易,獲取改革之力,與改革之力融合。
在之後,兩個強大的部族在這個世界東西兩方建立起國家,東方國家藉助自然遺留的改革力量,與天生有着改革之力的生靈之間保持關係,建立起自強不息的王朝,任何人類都能通過自身的努力獲取地位與財富。
而西方國家建立起用機械融合改革之力,建造人爲機械生命,和人爲肉體生命,這些生命可以融合改革之力,變成忠誠的士兵,社會壁壘異常堅固,他們認爲,鞋匠的兒子只能是鞋匠,國王的兒子必然是國王,哪怕在未來推翻這個國家的是那個鞋匠的兒子,他們也能用出漫天的理由來解釋,這個鞋匠兒子在祖上幾代是某個某個國王的子嗣,實際上是沒有一點關係。
西方論血統,而在東方,要強行論血統的話,那隻能是狗。
……
“太奇怪了。“
新再次向着前方走動,這次他一邊走,一邊在手裡凝接出淡藍色的晶體,向着左右兩方相互拋出,也沒管後續力量的接力,就直接走了。
……
黑暗的人爲空間內,改革之力在邊緣劇烈顫抖,彷彿隨時崩塌,這個連接着邪神世界與人類世界的狹小通道在苦苦支撐,在最右側,改革之力建造的空間壁壘開始微微顫抖。
用於隔離壁壘和空間內部的金屬牆壁在發出細微的低鳴,壓抑的低音在這個遼闊的空間肆意傳播,被紅撕裂的長條金屬開始相互接觸,坍塌彷彿就在下一刻。
在這個人爲空間通往邪神世界的路程中段,新停下腳步,慢慢擡起頭,看着極遠處一個開始縮小的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