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餘驚鵲,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出去行動之前,告訴木棟樑,確保季攸寧和餘默笙的安全。
木棟樑是可以強行帶走二人的,但是現在餘驚鵲安全了,季攸寧和餘默笙也不需要保護。
如果木棟樑按照原計劃行動的話,餘驚鵲豈不是暴露了?
而且他軍統的身份,也掩護不了。
餘默笙很簡單就可以從軍統這裡知道,軍統根本就沒有行動,餘驚鵲的一切行爲都會顯得怪異。
好心情一瞬間蕩然無存。
餘驚鵲快速從特務科出去,準備回家,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怎麼解釋?
難道要說自己加入了軍統,可是自己現在想要脫離軍統,然後玩了這麼一出。
這樣說的話漏洞百出,就算是季攸寧和餘默笙這裡能解釋,秦晉這裡怎麼解釋?
而且季攸寧和餘默笙就是軍統的,餘驚鵲說自己想要退出軍統是什麼意思?
頭疼的餘驚鵲走在路上,上了黃包車還是一臉愁容。
當黃包車開始走動的時候,餘驚鵲才反應過來:“木棟樑。”
木棟樑拉的黃包車。
“季攸寧怎麼樣?”餘驚鵲有點着急的問道。
木棟樑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自責的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找到季攸寧。”
這是木棟樑最自責的一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來面對餘驚鵲,他已經想好了,如果餘驚鵲死在特務科,他立馬就衝進去,殺幾個算幾個,給餘驚鵲陪葬。
雖然加入了地下黨,可是木棟樑的性格里面,還是帶着一些江湖義氣。
當看到餘驚鵲出來的時候,木棟樑覺得羞愧,餘驚鵲交代自己的事情,自己沒有做好。
“幹得漂亮。”餘驚鵲對木棟樑說道。
“啊?”木棟樑以爲餘驚鵲是笑話自己,可是扭頭看着也不想啊,餘驚鵲完全就是真心實意的開心。
沒有找到季攸寧,那當然是好的,證明餘驚鵲的擔心,不存在了。
“我爹呢?”餘驚鵲問道。
餘默笙這幾天是在冰城的。
“我在家門口守着,可是也沒有看到。”木棟樑說道。
“好好好。”餘驚鵲拍手說道。
這種開心,根本就不能隱藏的。
“好?”木棟樑說道。
“當然好,事情已經解決,如果你今天找到他們,纔是麻煩。”餘驚鵲笑着說道。
木棟樑聽到這裡,第一次覺得原來任務失敗也是好事情?
“去見雪狐。”餘驚鵲說道。
今天的事情必須要和雪狐當面說,發生了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木棟樑剛開始是很自責的,現在跑起來的腳步都輕快起來。
很快到了陳溪橋這裡,兩人上去。
餘驚鵲都還沒有說話,陳溪橋就對着餘驚鵲的胸口給了一拳說道:“消息很及時,情報組織已經拿到手了。”
啊?
及時?
拿到手?
餘驚鵲整個人傻在當場,他的情報怎麼能說是及時呢?
完全就來不及準備啊。
特務科的人快多了。
難道半路將特務科阻攔住的人,真的是組織的人。
看到餘驚鵲愣在當場,陳溪橋還以爲餘驚鵲受傷了,急忙查看。
餘驚鵲將陳溪橋亂摸的手打掉說道:“組織派人阻攔特務科了?”
“沒有啊。”萬羣說道。
亂了亂來,全亂了。
當餘驚鵲解釋完之後,也從陳溪橋這裡瞭解完之後,餘驚鵲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
組織根本就沒有派人去阻攔特務科的人,因爲組織知道攔不住。
所以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馬派人騎着摩托車跑出去,就是想要看能不能快一點。
摩托車走了另外一條路,因爲走同一條路,只能跟在特務科屁股後面沒有機會。
這條路有點遠,所以組織的人是玩命的騎車。
當時到了地方,看到一個人都沒有,組織的人還以爲特務科已經拿了情報走人了。
下去找了找發現情報,組織的人激動的不行,拿了東西跑回來。
現在陳溪橋才知道,特務科弄了半天是被人給攔在半路了。
什麼人做的?
餘驚鵲看了看木棟樑,想到木棟樑說季攸寧不在家。
自己離開的時候季攸寧在,可是當木棟樑將自己送到特務科,拿了李慶喜身上情報再離開的時候,季攸寧就不在了?
而且何斯諒說自己發現了軍統紙鳶的消息。
難道季攸寧在自己離開之後,立馬去發報告訴軍統,讓軍統幫忙?
可是季攸寧憑什麼知道怎麼幫忙?
而且季攸寧憑什麼知道自己有困難?
難道是因爲自己今天離開時候的表現。
當時離開的時候,餘驚鵲認爲自己今天凶多吉少,自然是有些真情流露。
都已經做好了要死的準備,你還不能讓餘驚鵲真情流露一下嗎?
可是就算是餘驚鵲當時真情流露,季攸寧就能猜出來,而且還真的幫了大忙,季攸寧這麼聰明?
看到餘驚鵲一臉疑惑,陳溪橋顯然也想到了季攸寧。
陳溪橋一直都以爲季攸寧只是一個軍統的小角色,確實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用。
季攸寧是紙鳶這件事情,餘驚鵲沒有告訴陳溪橋。
可是季攸寧能命令軍統的人行動嗎?
好像真的命令了。
餘驚鵲看着陳溪橋嚥了口口水,陳溪橋的眼神也是飄忽不定,木棟樑現在卻不瞭解這些。
“不會吧。”餘驚鵲說道。
“真的會。”陳溪橋說道。
“她難道知道我的身份了?”這是餘驚鵲不敢相信的,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是季攸寧,那麼餘驚鵲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陳溪橋笑着說道:“可能早就知道了。”
“憑什麼?”餘驚鵲覺得不可能啊,自己的隱藏很好,沒有問題啊。
“你不是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嗎?”陳溪橋的意思就是,你都能知道人家的身份,人家爲什麼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話不能這樣說啊,餘驚鵲認爲自己能知道季攸寧的身份,更多的是因爲季攸寧當時捨命保護過餘驚鵲一次。
那麼餘驚鵲沒有做過什麼啊。
“我軍統的身份,就是用來應付在她面前暴露的,現在看來毫無用處。”餘驚鵲當時打入軍統,這就是後路,如果在季攸寧和餘默笙面前暴露,這就是藉口。
但是從今天的看來,好像根本沒有用。
“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餘驚鵲不死心的對陳溪橋問道。
陳溪橋真的不想打擊餘驚鵲,卻還是點頭說道:“自欺欺人有時候並不好。”
“我也不想啊。”餘驚鵲哭笑不得的說道,坐在陳溪橋家裡,餘驚鵲好像是一個傻子一樣。
自己把別人當傻子,一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現在看來,丟人啊。
季攸寧知道了,餘默笙豈不是也會知道?
餘驚鵲想一想都頭疼,可是餘默笙如果知道了,不可能不說話,這件事情這麼重要,而且餘驚鵲還打入了軍統,如果被軍統的人知道餘驚鵲的身份,餘默笙能看着餘驚鵲死嗎?
所以你說餘默笙知道,餘驚鵲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可是你說季攸寧不知道,好像也說不過去。
那麼季攸寧既然知道了,爲什麼要瞞着餘默笙?
理不清楚了,餘驚鵲現在只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