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
人總是在不停的找藉口,用來說服別人,同時說服自己。
餘驚鵲和何斯諒兩個人大言不慚的藉口,就是在說服兩個人的內心,可見藉口的重要性。
很多時候,面對他人的解釋,對方總是要說‘你不要再找藉口了’。
可是對方的藉口,真的只是在說給你聽嗎?
不是的,他只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他不需要你原諒他,他的藉口只是爲了說服自己,認爲自己做的沒有錯,你的原諒與否,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可是現在不是找藉口的時候,餘驚鵲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如果軍統是故意讓他們截獲情報,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聲東擊西,和瞧不起他們。
聲東擊西已經被否定,那麼八成就是瞧不起特務科的人,覺得從日本人手裡搶人難,那就從特務科手裡搶好了。
但是你說讓日本人不要撤?
軍統也不是傻子,日本人不撤他們不可能出來。
陽謀,一次陽謀讓特務科沒辦法不接着。
何斯諒一拳捶打在桌子上說道:“餘隊長這一次可要努努力,不能讓軍統的人得逞,不然我們賠了夫人,還要在日本人面前丟面子。”
日本人面前丟面子?
餘驚鵲覺得何斯諒明明是怕自己在紙鳶面前丟面子吧。
“何班長放心,我自然會盡全力的。”餘驚鵲說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何斯諒離開,明天的行動,何斯諒說自己會到場。
其實何斯諒去不去都行,但是看何斯諒的樣子是不放心,上一次的事情之後,他耿耿於懷。
“何班長要去的話,會不會太危險?”餘驚鵲可還記得,萬羣讓自己保護何斯諒的事情。
提起來這一點,何斯諒確實皺了皺眉頭,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去看看。”
人啊就是不能有執念,有了執念就是喜歡冒險,明明可以不去的。
餘驚鵲勸不住何斯諒,也懶得勸,只要萬羣和蔡望津同意,餘驚鵲自然不會有意見。
送走何斯諒之後,餘驚鵲再一次躺在牀上。
本來都已經是準備入睡了,誰知道何斯諒突然要夜談,談完之後何斯諒感覺是輕鬆了不少,回去睡覺了,反而是餘驚鵲開始翻來覆去。
這軍統會不會真的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從特務科手裡搶人?
心裡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想了多長時間,早上還是被外面的人敲門叫醒的。
“買了早餐,兩位趁熱吃點。”何斯諒也從房間裡面出來,警員對兩人說道。
下樓去會議室,看到早餐就放在桌子上。
大概洗漱了一下就坐在凳子上,餘驚鵲不客氣的吃起來。
大口大口吃着東西,也沒有功夫和何斯諒說話。
吃完之後,餘驚鵲對一旁的何斯諒說道:“何班長慢慢吃,我先去準備一下。”
“請便。”何斯諒說道。
出去之後,李慶喜就跑上來,手裡還拿着早餐。
“隊長,給你帶的。”李慶喜雖然不知道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不過他知道餘驚鵲昨天沒有回去。
“你怎麼不來的再晚點。”餘驚鵲笑着說道,李慶喜一看就知道餘驚鵲吃過了,訕訕笑了笑。
李慶喜現在小日子過的不錯,以前那些白俄的波波娃,李慶喜是隻能看不能摸。
現在有了錢,也去瀟灑了一回,聽到波波娃嘴裡叫的那些聽不懂的話,李慶喜現在想起來都回味無窮。
不過確實貴,李慶喜之後就沒有再去過了,但是每天晚上還是日日笙歌。
操勞的時間長了,自然是會起得晚。
“自己吃吧。”餘驚鵲說道。
李慶喜一看就是沒有吃飯跑過來的。
也不客氣,李慶喜一邊吃一邊問道:“隊長,我們今天有任務?”
“有,你吃完之後集合一下下面的兄弟,等待股長命令。”餘驚鵲說完進去自己辦公室。
站在外面的李慶喜,嘴裡吃着東西,含糊不清的答應。
坐在辦公室裡面,餘驚鵲將手槍拿出來,子彈退出來,將手槍拆卸開。
之後拿出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起來,接下來的行動,軍統的人也不可能知道餘驚鵲的身份,到時候就是分不清是敵是友。
真的遇到問題,餘驚鵲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就是命,就算是餘驚鵲死在這些軍統手裡,他也不會怨天尤人,他也希望這些軍統死在自己手裡,也不要怨天尤人。
不管是軍統,還是組織的人,這樣的場面裡面,只能自求多福。
很快萬羣的命令下來,餘驚鵲等人出發,何斯諒雖然也去了,卻是在無線電監測車裡面。
餘驚鵲自然也跟着在車裡,車裡餘驚鵲還是第一次進來,裡面果然是有不少設備,一個臺子上面一張城市地圖鋪開來,每條道路就清清楚楚。
而且還有經緯座標。
還有不少形狀的尺子,看來通訊班的人,就是利用這樣的東西,來劃定信號的位置。
還有兩個警員,坐在凳子上,帶着耳機,不停的忙碌。
看到餘驚鵲看着桌子上的東西,何斯諒笑着問道:“餘隊長,對這些東西也有興趣?”
“只是好奇,這種東西,平常難得一見。”餘驚鵲笑着說道。
因爲就算是特務科,餘驚鵲也不能去通訊班,就算是去,也是將何斯諒叫出來,所以確實很少見。
何斯諒坐在一旁說道:“其實很簡單。”
“何班長真的是說笑了,這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啊。”餘驚鵲其實對這方面很好奇,而且這方面的技術,甚至是通訊班掌握的技術參數,如果可以提供給組織,一定可以幫助組織在冰城的無線電戰鬥上面,取得重要的進展。
但是特務科是有規定的,這些技術參數,除了通訊班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不管你什麼身份,你都沒有權利知道。
這就是爲什麼何斯諒只是一個班長,卻和萬羣有點平起平坐的樣子,這就是底氣啊。
餘驚鵲對這些東西可是窺覬已久,現在好不容易能進來看一眼,自然是想要多看一些東西。
雖然可能看不懂,但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餘隊長有興趣的話,可以學習一下。”何斯諒說道。
“我這麼愚笨,看來是難。”餘驚鵲只是接觸過最簡單的摩斯密碼,其他的可真的不會。
“其實很簡單,聲音的藝術。”何斯諒好像來了興趣,也好像是對自己的職業充滿了自豪。
聲音的藝術?
餘驚鵲咧了咧嘴,不太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