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張揚。
這兩個詞好似總是一起出現,你想要年輕的不張揚,和你想要年老的人去煥發活力一樣困難。
心裡的愛國熱情,得不到宣泄,還不讓他們表現出來,那對他們來說,是內心的煎熬。
一把炒花生吃完,餘驚鵲有點意猶未盡,不過也沒有繼續去抓。
拍了拍手站起來,從攤位前離開,攤主長舒一口氣,天殺的終於走了。
餘驚鵲沒有進去學校,他知道學校裡面的學生不喜歡自己,自己何必進去受人白眼。
找了一個飯店,要了一點吃的喝的,錢反正是警署給的,不花白不花。
過了一會,看到警署的兩個警員,帶着一個學生過來。
“餘警官,人給你帶來了。”警員對餘驚鵲說道。
“都坐下吃點。”餘驚鵲對警署的警員說道,兩人到了一聲謝謝,就跟着坐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學生,從長相上來看,你是看不出來一個人是好是壞的。
俗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對學校裡面的情況很瞭解嗎?”餘驚鵲對面前的男學生問道。
男學生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警員開口說道:“我們打聽了,他在學校裡面是出了名的百事通。”
“百事通?有點意思。”
男學生開口說道:“警官,你叫我百事通就行。”
“呦,這名字大氣。”餘驚鵲笑着說道,這外號都叫成名字了,看來是深入人心啊。
“學校裡面有抗日分子嗎?”面對餘驚鵲的問題,百事通搖頭。
“警官,你也知道,學校裡面有愛國的學生,而且不在少數,可是你說抗日分子,那誰敢啊,要掉腦袋的。”
百事通的說辭,說得過去,餘驚鵲認同。
不過餘驚鵲也知道,這小子不會老實。
從懷裡拿出鈔票,一百元一張在桌子上放了三張。
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這可不算是一個小數目。
“直接說,說的好,都是你的。”餘驚鵲對百事通說道,用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錢。
果然,看到錢,百事通的眼睛亮起來。
這世道,做任何選擇的人都有,百事通不過是縮影罷了。
“警官,這些錢我很想要,可是我也不能胡亂說,冤枉好人不是。”
“愛國的人很多,但是你非要說抗日分子,那還真沒有。”百事通這個人怎麼說呢?
你說他是好人,他顯然不是,因爲他是站在滿洲國政府這裡的。
你說他是壞人?
那也有點勉強,他沒有爲了錢,就隨便出賣一些什麼人。
百事通現在完全可以將愛國學生裡面的幾個代表說出來,這些錢就是他的,他卻沒有這樣選擇。
這是什麼人的‘功勞’?
這是日本人的‘功勞’。
給你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給你一副皇帝在新京,你們還和以前一樣過日子就行的景象。
粉飾太平,王道樂土,這就是日本人的功勞。
面前的百事通,他或許認爲在滿洲國生活還不錯,好像還是自己人管理自己。
其實他根本就不明白,日本人的野心,和成爲奴隸的代價。
百事通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如今的滿洲國,大多數人的縮影。
說不上好,說不上不好。
如果非要說,百事通也不算什麼好東西,你安安穩穩過你的日子就完了,你還想要用抗日分子的身份,給自己賺取錢財。
這就是不義之財,好在百事通還有底線,起碼沒有顛倒黑白,指鹿爲馬。
看了看這百事通,餘驚鵲說道:“學生捅傷警員的事情,你知道嗎?”
“捅傷警員?”百事通一臉迷惑,這件事情他哪裡知道去。
捅傷警員的人,不可能大肆宣揚,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警員被捅傷,警署好意思宣揚嗎?
“就這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百事通?”警員有點難堪,自己將人帶過來,告訴餘驚鵲是百事通。
可是現在餘驚鵲一問三不知,這不是他們辦事不力嗎?
警員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百事通心裡才明白。
“警官,這種事情,就算是有人做了,他也不可能說出來不是?”
“如果是一羣人,還能有個風言風語,但是當天晚上就一個人,他只要不開口,誰能知道?”
百事通這個解釋說的在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一羣人行動,總是會有風言風語的,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可是一個人,就完全不同。
不過百事通繼續說道:“但是說起來傳單,我好像有些消息。”
“那還不快說。”警署警員喊道。
百事通不理會他們,看着桌子上的錢,意思很明顯。
餘驚鵲將一張鈔票推出去說道:“講。”
快速將鈔票拿起來,裝進兜裡,百事通說道:“學校裡面的印刷,以前是和一些報社的印刷廠合作,後來自己進了幾臺設備,算是自給自足。”
“話劇社有什麼活動,也會用那些東西來印刷宣傳海報,只要自己準備紙張油墨,設備是可以免費使用的,只需要給看管的人送些小錢。”
“繼續?”餘驚鵲示意他繼續說道。
“這段時間,確實有人在印刷,可是話劇社沒有活動,印刷的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百事通的話說到這裡,大家如何還不明白。
有人在印刷,可是印刷的東西沒有出現在學校裡面,那麼是什麼東西,顯而易見。
“你能確定?”餘驚鵲問道。
“那不行。”百事通可不想惹禍上身,他只負責說自己知道的,至於能不能確定,他不管。
餘驚鵲從桌子上,又推出去一張鈔票,對百事通說道:“你想辦法,將他們印刷的東西偷一張出來給我,事成之後,最後一張也是你的。”
桌子上的三張鈔票,給了百事通兩張,他只要能完成餘驚鵲給他的任務,最後一張也是他的。
只是偷一張傳單,百事通覺得難度不大。
他說道:“可以,我到時候怎麼聯繫你們?”
面對百事通的話,餘驚鵲對一旁的警署警員說道:“你去學校門口擺攤,記得裝的像一點。”
警署警員臉色難看,這麼冷的天,在外面擺攤,這不是要命嗎?
可是餘驚鵲的要求,合情合理,另一個警員正襟危坐,就是擔心自己也跟着倒黴。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纔不管對方心裡怎麼想。
餘驚鵲就是故意的,警署的警員,他沒有什麼好感,有機會整治一下,幹嘛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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