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的過了幾日,季攸寧這裡的消息終於等來了。
兩人坐在臥室裡面,季攸寧壓低聲音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將手放在這裡?”
原本季攸寧是打算好好說消息的,可是餘驚鵲的手,讓季攸寧是氣氛全無。
“不好意思,習慣了。”餘驚鵲從善如流的將手拿開,剛纔真的是習慣了,他可是很期待季攸寧打聽到的消息。
白了餘驚鵲一眼,季攸寧繼續低聲說道:“第一次消失的俄國人,確實已經回到了蘇俄方面的人手裡,已經被保護起來了。”
“保護起來?”餘驚鵲皺眉。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俄國人,是很重要的?”餘驚鵲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季攸寧不確定的說道:“打聽到的消息有限,重要應該是重要,具體多重要並不知情。”
“但是可以確定,這個俄國人,和蘇俄方面的人見面了對不對?”餘驚鵲再一次問道,想要確定一遍。
季攸寧這一次很肯定的點頭說道:“對,這一點可以肯定。”
“還有消息嗎?”餘驚鵲問道。
面對餘驚鵲的問題,季攸寧有些不好意思,搖頭說道:“沒有了。”
不好意思,是因爲打聽到的消息不多,季攸寧覺得抱歉。
可是對餘驚鵲來說,這個消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他雖然可以猜到是這樣,但是沒有消息的支撐,是站不住腳的。
現在有了季攸寧的消息,雖然不多,可是對餘驚鵲來說,同樣幫助巨大。
“你現在怎麼想?”季攸寧好奇的問道。
“你認爲,蔡望津第一次帶警員,襲擊蘇俄的秘密據點,會不會是那個消失的俄國人,將消息泄露出去的?”餘驚鵲現在在做什麼?
自然是大膽的猜想。
季攸寧站起來,在房間裡面來回走動,她的大腦已經開始了高速的運轉。
季攸寧的腦子很聰明,只是一些經驗比較少,不過這幾年的鍛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來回走動幾分鐘之後停下來,季攸寧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有可能,但是有幾個地方說不通。”
“什麼地方?”餘驚鵲喜歡和季攸寧這樣討論問題,因爲這可以激發餘驚鵲的思路。
“既然那個俄國人已經叛變,日本特務機關直接去毀掉蘇俄的秘密據點不就行了,爲什麼還要放他離開?”季攸寧問了第一個疑點。
餘驚鵲解釋說道:“可能日本特務機關想要他潛伏在蘇俄之中,所以放了他之後,再毀掉蘇俄的秘密據點,這樣他叛變與否的消息,蘇俄還不能判斷。”
“這個說法雖然可以解釋,但是卻不是唯一的解釋。”季攸寧說道。
“你認爲還有什麼可能?”餘驚鵲問道。
“會不會那個俄國人之前就不知道秘密據點的事情,反而是從你們特務科手裡跑掉之後,和蘇俄的人聯繫上之後,纔得到的這個消息。”
“然後將這個消息,送給日本人?”季攸寧提出來了一種全新的解釋。
聽到季攸寧的解釋,餘驚鵲恍然大悟說道:“我們調查過這個俄國人,他沒有出現在冰城過,也就是說他是第一次過來,確實可能不太清楚蘇俄方面在冰城的工作環境。”
餘驚鵲認爲季攸寧的說法更加準確,這個俄國人是被特務科調查過的,還是餘驚鵲負責調查。
確實在冰城沒有找到以前存在的生活痕跡,那麼他就算是蘇俄方面的特工,可能也不會對蘇俄在冰城的工作環境多麼瞭解。
那個秘密據點,他之前或許真的不知道,而是等到從李慶喜手裡跑掉之後,纔得到的消息,從而蔡望津才能帶人襲擊那裡。
這樣解釋,更加合理。
“可是我們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這個俄國人叛變的基礎上,如果這個俄國人沒有叛變呢?”季攸寧又說了一句話。
沒有叛變?
是啊,如果這個俄國人沒有叛變的話,那麼餘驚鵲和季攸寧的說法都是不成立的。
季攸寧對餘驚鵲問道:“你認爲他叛變了嗎?”
“沒有。”餘驚鵲搖頭。
爲什麼說沒有?
因爲這個俄國人,當時表現的很自然,確實看不出來他其他的身份。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
是這個俄國人身上,白白淨淨。
說白了就是沒有被用刑,日本特務機關沒有對他用刑。
這個俄國人,用季攸寧打聽到的消息來說,是很重要的人物。
能被派來冰城,說明蘇俄方面對他是很信任的。
那麼在不用刑的情況下,你就想要讓他叛變,你覺得可能嗎?
這完全就不可能,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連審訊訓練都會有,更加不要說不用心,就叛變了,無稽之談這是。
秘密據點如果是從這個俄國人嘴裡說出來的,那麼他最少也是遍體鱗傷。
遍體鱗傷的人,你覺得能回去繼續潛伏在蘇俄組織內部嗎?
是不能的。
所以在得到秘密據點的消息之後,日本特務機關一定會直接行動,襲擊據點,日本人也怕蘇俄方面的人知道這個人被抓,有所防備。
而不是現在這樣,交給特務科,從特務科跑掉之後,再去襲擊據點。
這順序是錯的。
所以餘驚鵲認爲這個俄國人沒有叛變。
不用刑,就叛變,這不可能。
嚇唬就能嚇唬叛變的人,你覺得蘇俄方面會派來冰城嗎?
聽到餘驚鵲的解釋和分析之後,季攸寧說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認爲這個俄國人叛變了?”
在季攸寧看來,餘驚鵲現在整個人矛盾的很。
餘驚鵲懷疑俄國人叛變。
可是餘驚鵲又解釋了一大堆,說這個俄國人不可能叛變,理由和證據都很充分。
那麼餘驚鵲在幹什麼?
季攸寧有些看不懂。
面對季攸寧的提問,餘驚鵲苦着臉說道:“醫院殺人滅口的行動是假的,特務科和日本人提前知道,而且是很確信的知道。”
“說明他們有消息來源,但是我們調查過了,沒有人有問題。”
陳溪橋的調查,很迅速,而且很有針對性。
因爲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本來就不多。
可是陳溪橋調查出來了什麼?
那就是沒有人有問題。
既然沒有人有問題,敵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如何如此確定的?
季攸寧反應過來說道:“你認爲是蘇俄方面泄露的消息?”
殺人滅口的任務,組織自然是和蘇俄方面說過的,既然組織的人沒有出問題,那麼誰出的問題,呼之欲出啊。
所以餘驚鵲纔會懷疑到蘇俄的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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