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我想三天前那場悲劇,您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歷鶴禮儀姿態優雅的端着茶水,對趙衛國發問道。在九江臨時政府官署中,趙衛國和海宋的使者再次見面了。
對於海宋使者的興師問罪,趙衛國故作不解地說道:“交代?你是說化學戰嗎?”
歷鶴臉上浮現出大德高僧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處於人道主義,我國認爲用有毒氣體大規模屠殺人類是一種十惡不赦的事情。這種事情理應得到懲罰。”
趙衛國點了點頭貌似產生了共鳴說道:“我國對貴國能清醒認識化學戰的危害感到由衷的高興。”
趙衛國說完後,歷鶴嘴角抽動了一下,趙衛國這話怎麼聽得在彆扭。歷鶴說道:“貴方難道對11時的慘案沒有自責嗎?”
趙衛國說道:“我國熱愛和平,但是熱愛和平,不意味着在停火協議未簽訂前,就會放下武器,打不還手。或許那樣的熱海和平,在和我們交火的敵人面前會被踐踏理解成容易征服。”
歷鶴說道:“不不不,我國一直對化學武器的使用處於謹慎態度,七月的事件,我國對肇事成員,進行了嚴格審判,這就是我們的態度,而現在貴方的態度呢。如果不對八月的那場屠殺的成員有所懲罰的話,我方是否可以認爲,貴方是在縱容這種罪惡。”
外交官打交道就是這樣厚顏無恥。
趙衛國貌似疑惑地說道:“審判,貴國審判了?爲什麼我們等了兩個星期,貴國都沒有給我們答覆?”
歷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國司法程序正在進行,貴方未能及時查詢。”
趙衛國點了點頭說道:“聽你對我們的稱呼,一直不承認我們,貴方的外交一直不與我們溝通。現在卻把罪責丟在我們身上?而且……”
趙衛國語氣上帶上一絲諷刺說道:“你們的司法審覈,還真漫長,如果不催一下,貌似要等到幾十年後纔有結果吧。”
歷鶴說道:“是的,作爲世界秩序的維護者,我國一直沒有看到貴方有融入國際社會的舉動。當然如果貴方這次能主動承擔責任,處理八月十一號事件的責任人,並作出不使用製造化學武器的承諾,我國將考慮承認你們。”
趙衛國:“你說的責任人是誰?”
歷鶴說道:“貴方在北方軍事勢力以任迪爲首的成員。據我們調查,是他對八月十一日的屠殺有着直接責任。”
趙衛國擺了擺手說道:“化學武器授權是我授權的,是由整個黨委同意的,整個化學武器的投放種類和用量都是由我審批的。”
趙衛國眼中帶着一抹堅毅說道:“所以在我國得不到貴國解釋的時候,這個決定是我國做出的決定,事實已無法更改。貴國與其質疑我們的過去,還不如反省一下自己過去,對八月十一日的事情是否有責任。難道你們開啓了化學戰,就沒有承擔的勇氣嗎。”
歷鶴笑着聽趙衛國說完,頗有意味地說道:“您是說這個決議是您下達的,可是有消息據稱是,任迪在前線對化學武器種類和用量的使用,做了擅自的修改。”
趙衛國眼皮子跳了一下,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的呵呵的笑着說道:“你的消息一定是錯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道聽途說,要聽我們的官方發言。”
脣槍利劍,暗藏鋒芒,籌碼交換的外交談判持續了一個小時,雙方達成的共識,杜絕化學武器的再次使用。但是沒達成共識的是這場化學戰責任問題,以及賠償問題。
談判結束後,趙衛國臉上帶着和熙的微笑將歷鶴送到門口,看着歷鶴坐馬車離開。馬車在高頭大馬的拖動下噠噠的離去後,趙衛國的臉上立刻轉爲陰霾。扭頭對旁邊的書記說道:“我們這裡出現了叛徒,中央這裡嚴查。”
書記官說道:“東北那裡呢?”
趙衛國說道:“東北那裡暫時不動,提醒任迪小心內鬼。他現在是海宋的眼中釘肉中刺。”
書記官說道:“不過主席,真的要這麼幫任迪這麼擔當好嗎?如果答應海宋的要求,作爲互換,我們在其他方面獲得很多利益。”
趙衛國說道:“海宋的信譽,你能相信?反正我是不信,至於任迪同志這次犯下的錯誤,只是黨內錯誤,他回來後會給他處分,但是現在還輪不到外面人指手畫腳。”
鏡頭切換。
赤峰地區遼寧省以西,任迪位面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時代這裡是內蒙古的一部分,而中華民國時期,這裡是所謂的熱河省地區,這也處於東北南部平原大城市瀋陽所能不能控制的偏遠山區邊緣地區。
然而就是赤峰這個城市與海宋控制的錦州距離不到兩百公里,向南與共和軍控制的承德也不到兩百公里,真的進可欺身攻xx,退可以退能提臀迎xx。
雖然承德和赤峰都是山路,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可以保障部分彈藥的運輸補給。赤峰所控制的山區對於遼寧大平原衝擊作用屬於不得不防的地帶。山區作戰在這個直升機尚未出世的時代,海宋就是後勤再好,山區中和共和軍比鑽山溝沒有任何優勢,而且這場鑽山溝比賽中,共和軍是以保存自己爲第一目的,拖住敵人爲第二目的,反擊消滅敵人爲第三目的,而鑽山溝的海宋軍隊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解決共和軍徹底處理背後的威脅,爲北上接受東北亞富庶的大平原提供安全的後方。
從戰略目的所需,上可以看出共和軍所要做任務的比海宋軍隊要容易多了。將孫偉這個釘子徹底拔掉。京津地區共和軍南線對海宋的威脅力大增。任迪在這裡投入一萬部隊,帝國軍就要用五萬部隊灑在西面山區來保障,而且這五萬並不是一次性買賣只要赤峰這個據點不拔掉。這五萬一直要在山區中消耗。
來自赤峰的訊息讓忙着安心處理遼寧平原事物的北良腦袋大了一倍,瀋陽一系列大城市,所在的大平原是大明帝國在東北亞地區的菁華地帶,首先這裡靠近海港,氣候較溫暖,交通便利。然而控制一個大城市不是代表軍隊開進去,人家就臣服了,大明,吳家等舊階級殘留在這裡的地頭蛇勢力,在面對於海宋這條強龍可是大量的討價還價。十幾萬軍隊一半要放在錦州一線防禦共和軍京津地區的龐大軍事壓力,剩下一半鎮壓地頭蛇,制定統治規矩,北良正在恩威並施的,將瀋陽這個城市的生產恢復起來。然而這時候西邊竟然有刁民,不是有組織的泥腿子軍隊,抵在了西邊。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壞的了。
處於這種嚴峻的形勢,北良也顧不得海宋的能夠和平以最小最輕鬆的代價接受這塊土地的統治了,當晚瀋陽城內,一隊隊士兵在這個北方城市中穿梭,一隊隊士兵站在了城市的一個個大戶人家的門口,強行將請帖遞過去。
每家每戶都受到了北良的鴻門宴邀請。懷着忐忑不安的情緒,這一個個大戶人家,都到參加了北良的宴會,然而在宴會結束後,這些帶着八寶帽,身穿長衫的老爺們或者面色沉重,或者面帶苦味,亦或者憤恨之色顯現於臉上。
對待這些地頭蛇,北良已經沒有了耐性,在這裡和這幫自認爲是文明人紳縉們扯皮。採用了最嚴苛的軍管和分配任務,如果之前共和軍沒有進入東北的跡象,北良或許會和這些當地大家族進行協商恢復生產,而現在北良採用了最暴力的物資徵收任務攤牌,非是即否。
透過雕花玻璃窗看到這幫老爺乘坐的馬車離開後,北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次攤牌肯定會有當地地頭蛇陰奉陽違,而對待這種陰奉陽違,海宋的軍隊肯定是要最嚴苛的懲罰。用血來恐嚇。這樣一來作爲外地客軍的海宋,必然會喪失好名聲。
不自覺的北良陷入了沉思,情不自禁地問道:“那麼,我的勁敵,你現在既然來了,下一步你會做什麼呢?”
鏡頭切換到北方,相比北良急急忙忙處理與地方上大戶的關係,而任迪卻在快刀斬亂麻,對於當地大戶沒什麼好談的,任迪一個電報打回去,立刻要求將在關內投降改造完畢的大量原來東北軍人立刻送過來。沒什麼時間和當地地頭蛇扯皮的,任迪壓根沒有沒有想作爲一個外人進入東北。也不想被稱呼爲客軍。這些佔據大量資源的大家族一律要接受改造,然後由共和國重新任命。
這場戰爭就是一場大革命戰爭,讓可以推動國家前進卻被地主階級壓抑的龐大階層可以釋放推動國家力量的戰爭。前進一切爲了國家前進,並非像海宋爲了資金統治,而建立汲取資源和勞動力生產的規則。
任迪的軍隊沒有停一刻的向北方運動。至於運動的目標就是北方黑龍江邊上的伊春市。在這裡應當有一個鋼鐵廠。在這片土地上,任迪決定了自己工業化作戰的基地。角力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