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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越來越迷影重重,郝任的腦子裡面,此時快要化成一灘漿糊。所有的思緒都黏在一起,分不開,也理不清。
“不過,夕明澤剛纔說的那番話,讓我已經猜到了背後的真相。”少女嘆息一聲,“只可惜,就算猜測到真相,已經於事無補,她已經帶着一半真魂和自己真身融爲一體,重新恢復原有的實力。”
郝任有些不解,問道:“她是誰?”
“蠢貨,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她是誰嗎?”夕明澤神色冷了下來,忍不住罵道。
她?她!她。
三個‘她’字在郝任的腦海裡面快速閃過,彷彿晴天霹靂一般,劈開那吞粘稠的漿糊,讓所有的思緒分散開來,而後變得有條有理。那些新生的念頭,如遊動的小蛇,來回竄動,而後相互接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完整的網,而網的正中心則指着夕夜,也就是琳琅天。
“也就是說,我進入主神空間,是在琳琅天的授意之下?”他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可隨即,他就搖了搖頭,說道:“我確信自己的心念當中,從來沒有任何人對我施加蠱惑。”
“蠱惑?”主神少女輕蔑說道,“都已經可以控制時空的走向,你認爲這樣的生命,要辦成一件事情,需要來蠱惑人心嗎?”
少女看着他,問道:“你因爲什麼進入主神空間?”
“柔兒死於車禍,而我追查線索,點擊了那條信息。”郝任不假思索地說出來了這件事情,可話剛出口,他腦子裡面便轟然一聲。主神少女最早的時候的那句話,此刻悄然浮現在他的腦海。
簡水柔或許是一位量子化生命的投影!
是量子化生命的投影!
投影!
……
彷彿高高堆砌的積木轟然塌陷,所有的答案在這一瞬間全部暴露出來。
簡水柔其實也是琳琅天的投影,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進入主神空間,從而解開天釵隊的詛咒,讓擁有她真魂的夕夜重新恢復意識。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嘴脣哆哆嗦嗦,有些說不出話來。
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心臟在這一刻已經成了灰色的。原來簡水柔的死亡,只是推動他前進的一個原因,最終的目的只是爲了達成琳琅天的算計。
他覺得有些荒謬有些可笑,他掌控了時光,最後卻被人用時光的力量如此玩弄。
正如主神少女所說,已經量子化的生命,要想授予一個人辦些事情,還需要蠱惑人心嗎?不,她只需要改變時光走向,而他就像被人關在器皿當中研究的螞蟻,按照已經規劃好的道路,一點一點走向預測好的終端。
他低着頭沉默了很久,忽然擡起頭,眼神當中露出一絲堅定,或者說是唯一能夠自欺欺人的目的。他說道:“我不管她是誰,我要簡水柔以及夕夜。”
說着,他轉頭看着主神少女,問道:“最後的決戰什麼時候開始?”
“等一些人到了,最終的決戰可以進行了。”少女怔了怔,沒有想到郝任這麼快就從那些事情當中恢復過來。他微微頷首,而後望着夕明澤,問道:“你已經到了量子化?”
他這幅樣子,讓夕明澤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夕明澤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許久,而後說道:“已經到了臨門一腳,隨時都可以跨過去。”
“怎麼樣量子化?”他深吸一口氣,問道。
夕明澤盯着他看了很久,吐了口氣,說道:“你真的想要量子化?”
他皺了皺眉,他從夕明澤的語氣當中嗅到了不好的氣息,他心想難道量子化還有什麼危險不成?
“你知道我明明可以跨過去那一步,卻至始至終,不願意跨過去。”夕明澤說道,“所謂量子化,就是將自己身體裡面的所有物質,都轉化爲量子層次,其中就包括靈魂。”
夕明澤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眼神當中充滿一絲恐懼。
郝任有些不解,夕明澤已經如此強大了,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升起這樣的情緒。
“當靈魂答道量子層次之後,我無法保證,量子化之後的自己到底是自己,還是一堆粒子的組合體。我曾經有機會跨出那一步,可在全身快要量子化的時候,又退了出來。因爲在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冷漠、絕情的意志正從自己的心底升起來,逐漸吞噬自己原有屬於生靈的意志。”夕明澤說道,“那種冷漠無情的意志,我只在所謂的天身上感受過。如果量子化之後,註定要冷漠無情,沒有任何慾望,那樣的人生,跟石頭有什麼區別?”
郝任沉默了,難道量子化之後就要拋棄自己的意志,而變成一堆由粒子組成的,公正無私卻冷漠無情的意志?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凡超凡至聖的聖靈,不會徇私枉法,不會有任何私心,但同樣的,他們也冷漠無比。只有冷漠的對待所有的事物,才能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
郝任莫名地想起了這句話,心有寒意。
可是想到夕夜和簡水柔都只是琳琅天產生的投影,他就沉默了,許久之後,他說道:“即便成了冷漠無情的器物,我也要將她們兩個人復活。”
夕明澤見到郝任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再多言,開始傳授他關於量子化的一些經驗。他擡起手指,淡白色的光芒從他指尖飛了出去,沒入郝任的腦袋裡面,所在關於量子化的信息都包含在這束光芒當中,郝任接收之後,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直到很久之後,才慢慢地將裡面的那些信息消化。
“你想好了,如果真的量子化之後,你就會跟石頭沒有什麼區別,沒有慾望,沒有感情。”夕明澤傳授之後,再三叮囑。
郝任顫了顫,他唯一牽掛的就是夕夜和簡水柔,如果他量子化了,那份堅持許久的感情就會逐漸消散。
對於至聖之人來說,情感是無用之物,就如同闌尾對於文明社會的人類一般,只是累贅。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笑了笑,說道:“如果她們兩個人沒有活過來,我就算有情感,也不過是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