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任他們抵達永恆森林,望着那如同瀚海的綠色叢林,並沒有多加停頓,縱身飛入其中。
他們感受到跟在自己等人身後的那些投機分子,但沒有多久理會。小六道當中十分兇險,即便他們四人都是強大的天階高手,也只有七成的把握,至於那些還沒有抵達天階的陰謀家,若是沒有他們的庇佑,恐怕難以在小六道當中生存下來。
只是,他們絕對不會主動去庇佑這些人。要進入小六道,難免要出現一堆炮灰,這些人到了那個時候或許能夠用得上。
四道流光急速掠過地面,飛入原始森林的最深處。
永恆的森林並不存在於人間,它處在時空錯亂的摺疊空間當中,自成一片世界。只有穿過那一片連綿空間,才能抵達小六道的真正入口。當他們飛到永恆森林的入口時候,虛幻的魔影從其中倒映出來投射在他們面前,那些魔影強大的可怕,讓郝任他們有些心悸。可是當他們靠近那裡之後,那一股心悸的感覺卻越來越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進!”東海老人大喝一聲,身上浮光若金,率先進入小六道里面。
郝任他們緊隨在背後,也踏入其中。
剛入小六道,嘩啦的水流聲在衆人耳邊響起,郝任轉頭≯,..看去,見到了傳聞當中的那條黃泉。
這一切他都知道,故而沒有任何的驚訝。但天龍以及東海老人他們並不知道小六道內的真實情況,當看到矗立在黃色泉水岸邊的那塊石碑之後,不由心驚。
“竟然是黃泉,傳聞當中它能夠溝通九幽地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東海老人盯着黃泉,神色有些異樣,“黃泉在遠古一戰當中不是已經被人打的乾涸,它爲什麼還能繼續流淌,難道鬼主還活着?”
郝任身影閃動,向着前方走去。走了沒有多久,一座石橋出現在他面前,橋上被蜘蛛網覆蓋,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奈何橋。”郝任將橋頭石碑上的文字輕聲唸了出來。他將頭從奈何橋上移下來,見到了黃泉對岸,橋下的那一朵妖豔的花朵,低聲呢喃:“彼岸花。”
屬於地獄的花朵在他面前傲然綻放,花瓣隨着黃泉上的微風吹拂而左右搖動,有些悽美,又有些兇險。
其他幾個人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遲疑,便停了下來。關於奈何橋和彼岸花的傳說他們也曾聽說過,此刻見到這東西,心中也一陣發冷。小六道當中掩藏着各種怪異,即便強如東海老人也不敢在這裡擅自亂闖。
郝任凝望對岸片刻,擡起腳踏上了奈何橋的橋面。
“小子,你瘋了不成?”東海老人在大叫,這個地方太過詭異,讓他有些心驚。此刻見到郝任竟然踏步上去,他連忙制止對方。
郝任輕笑一聲,並沒有停步,反而加快了腳步,可當他走到橋中央的時候,一道白色的麗影出現在橋頭。
見到這道白色身影出現的時候,東海老人心中立即發毛,叫道:“月神!”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太古一戰,月神隨獨孤敗天戰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道麗影並沒有轉過頭,她伸出彷彿凝結冰霜的皓腕,纖纖玉指握着玉笛,放在自己脣邊,輕輕吹奏一曲。一縷哀傷隨着笛音傳了過來,和黃泉之水流動的聲音交相呼應,和妖豔的彼岸花融爲一體,讓人心生淒涼。東海老人靜靜地聆聽笛音當中的無奈與辛酸,彷彿看到了月神隨禁忌大神獨孤敗天征戰天道時的畫面,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他道:“原來這只是是月神的虛影,並不是她的真身。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長生久視,如獨孤敗天也有隕落的一天。”
他的話語當中充滿無奈,似乎看破了什麼。
郝任聽到了笛聲,腦海裡面浮現了他在主神空間經歷的許許多多。他看到了夕夜,看到了簡水柔,也看到了主神空間其他形形色色的人影,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那些事情,他早已經潛藏在內心深處,但這個時候,隨着月神的一曲,那些事情再次涌上他的心頭。
許久之後,他用神力將眼角的淚水整法,平靜地凝望月神的虛影片刻,雙手伸出來,在胸前合攏對着月神施禮。
完成這一切之後,他繼續向奈何橋的另外一端走去。
沒有人能夠阻攔他的腳步,即便是月神也不行。隨着他越靠越近,他身上的生命氣息流溢出來,和那道虛影衝撞在一起,虛影漸漸煙消雲散,消失在世間。
在月神的身影消失之後,其他三人也跟了上來,走到他的背後。他偏了偏頭,看到了奈何橋這邊同樣有相同材質和雕紋的棕色石碑,想起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便靠近它的身前。他伸出手掌,五指如同老鷹的爪子一般抓在石碑上面,力拔山兮氣蓋世,用無盡神力要將石碑拔出來,放到自己的儲物戒當中。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塊石碑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即便用盡自己全力,也無法奈何石碑一分一毫。
他看着石碑,心裡微微吃驚。
他自己的力量有多麼強大,他深有體會。天階的實力,排山倒海都沒有任何問題,而面對面前這塊小小的石碑,他竟然無法將其連根拔起,可想將石碑矗立下去的那人到底擁有多麼恐怖的力量。
見到無法帶走這塊石碑,郝任便放棄了。
石碑的來歷他知道,是圖騰神靈真身打造成的瑰寶石敢當,是比極道聖兵都要強上很多的武器,如果他有了這樣的寶物,在未來動亂當中,也能多一點保命的手段。
想起在原著中,辰南很輕易地就將石碑帶走,他心中就已經知道了緣由。他猜測,辰南之所以能夠帶走這東西,恐怕跟站在對方背後的人逃過不了干係。
不再理會石碑,他繼續向着前方飛行,飛行了沒有多久,他聽到前方傳來滔天的浪聲,然後擡頭望去,只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血海。
“終於到血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