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渾拓話音落下的瞬間,浩然正氣穿過萬龍巢大聖的仙台,對方的仙台頃刻間就爆炸。
仙光爆炸產生的火光神似一片巨大的葉子,在宇宙間飄零,然後寂滅。
觀戰的人連呼吸都彷彿停止了,腦海裡只有不可思議四個字,這已經是今天死去的第二位大聖。
大聖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樣的人物一顆生命古星有時候才能出現一位,今日卻一次隕落兩位。
紅色的雨水突然從天降臨,零落在中州的土地上,這是大聖隕落的天象。無論他是善是惡,當他達到大聖境界之後,也就代表着這方天地對他認可,當他死亡後自然就會爲其送葬。
渾拓沉默地看着萬龍巢大聖的屍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在萬龍巢大聖死去之後,讀書人收手,將浩然正氣劍握在手心。
“道兄,你們闖了大禍。”渾拓嘆息一聲說,“大聖無論在哪個星球,都是蓋世高手,而且古族當中是否有準皇存在,誰也說不定,你們三人今日便斬殺二位大聖,希望到時候面對準皇的時候,能平安度過吧。”
郝任冷笑一聲:“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什麼禍事,我們全部扛着就是。”
渾拓無奈一笑,轉身破開空間,離開這裡。
蓋九幽、姜太虛等人衝着他們幾人遙遙拱手,而後也離開了這裡。
這場糾紛以兩位大聖的死亡落幕,宇宙間突然安靜了許多,不再有任何的星辰破碎,星雲幻滅。
這個時候,郝任突然注意到源風間手中的那把青銅劍,仔細掃過之後,覺得有些熟悉。他將劍接了過來,手指貼着劍刃抹過去,頓時明白了這把劍的主人是誰。
“你在哪裡找到這把劍的?”他問源風間。
源風間還沒有答話,忽然有七位紫衣女子從葬帝星大氣層下面飛上來,看着郝任,一拱手清聲說道:“還請前輩歸還我族帝兵!”
郝任轉過身,目光看着七位紫衣女子,強大的靈魂威壓落在她們的身上,讓她們的嬌軀顫抖。爲首的那位女子一咬牙,強忍着那股讓自己膽顫心悸的氣息,仰起頭,目光直視郝任道:“還請前輩歸還我族帝兵。”
“這把帝兵我見過。”他看着爲首的女子道,“所以我只想問問,你們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這把帝兵?”
他收回了自己大聖威壓,讓七位紫衣女子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他的語氣又變得很冷:“如果說謊,無論你們背後是誰,我都會將其連根拔起。”
七位紫衣女子的嬌軀顫抖了幾下,而後才說道:“這把帝兵是我族大帝所有!”
“你族大帝?”郝任看了她一眼。
“是的,我族大帝乃百萬年前證道稱帝,帝號古稀。”爲首的女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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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任一直用自己的靈魂檢測對方的靈魂,並沒有看到其有任何說謊的痕跡。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奇怪,這把青銅劍是夕夜所有,他不會認錯。
古稀不可能是夕夜,因爲她是天釵隊的原隊長,她若是證道成帝,他們應該有所感應纔對。
那麼,這位古稀大帝到底是誰,他或者她爲什麼會有夕夜的劍?
“古稀大帝是男是女?”他問道。
“無法確定。”紫衣少女搖頭道,她雖然是古稀大帝的後人,但對於這個問題依舊一無所知。
無法確定?聽到這話,郝任眉頭深皺,心裡想着:“無法確定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紫衣少女說出的下一句話卻引起他的注意。“大帝在世的時候,哪怕是帝子也無法確定他的真正性別乃至身份。”
他將這句話記在心裡,然後將青銅劍歸還給紫衣少女。在紫衣少女接劍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突然問道:“你們是哪個族?”
“古族,古劍的古。”紫衣少女說道。
在紫衣少女走了很久之後,他依舊站在葬帝星大氣層外面,心中想着剛纔的事情。
“或許,我應該拜訪一下荒古世家。”他在心中想着。
因爲有輪迴者的進入,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遮天世界,裡面多了很多連他也不知道的事情。如神宮,如古族,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原著當中根本就沒有,所以論對世界的瞭解程度,這些荒古世家掌握的資料絕對比他手中掌握的要多許多。
按照古稀大帝成道的年代,他排名了一下在其之前的荒古世家,將目標確定爲姜家。
恆宇大帝成道早於古稀大帝,故而當古稀大帝成道的時候,姜家早已經存在,想來他們對於古稀大帝有一絲記載。
他們三人打開域門,橫渡到北域,來到姜家。
姜家家主接見了他們,將他們引入會客廳,請上萬年神果涼茶。當聽到他們是爲了古稀大帝的事情而來,姜家聖主嘆息一聲道:“那個時候,剛剛經歷過黑暗動亂,我們姜家帝子戰死動亂當中,姜家爲了自保,不得不封印在小世界裡面,故而對古稀大帝瞭解不多,不知道這些對你們能否有幫助。”
郝任三人洗耳聆聽。
姜家聖主道:“古稀大帝絕對是歷來最神秘的大帝,無人知道他的來歷、性別,他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北斗,而後平定了結束了黑暗動亂。”
“古稀大帝據說幾次進入太初古礦,但並沒有跟裡面的無上存在交手。有傳說古稀大帝沒有把握戰勝裡面的人,但也有傳聞說古稀大帝不屑於戰勝裡面的人,但我更傾向於最後一種傳說,說他根本不是人族。”聖主說道。
郝任聽着,這些根本給不了他任何的信息,他問道:“那是否曾聽說過,有一把跟青銅古劍類似的極道聖兵。”
姜家聖主想了想,點頭道:“這個倒是有聽說過,傳聞在古稀大帝成道之後,有一位大敵手握青銅劍帝兵殺來,何其激戰數天數夜。”
“最後的結果如何?”源風間問道。
“那一場激戰之後,那位大帝消失了,而古稀大帝也隨之消失。”聖主說道。
這些信息都推演不出來任何郝任想要的東西,他有些失望。可姜家聖主下一句,當即讓他震驚:“傳說,古稀大帝或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說道這裡,姜家聖主啞然失笑。大帝怎麼可能是一羣人,他自然不相信這個傳說。
但郝任聽到這句話之後,腦子裡面彷彿被電光劈中,所有的渾渾噩噩都被一掃而空。
一條又一條的信息被他串在一起:多人,神秘,消失,不顧及任何生靈的死亡……如此多的詞語組合在一起,他突然明悟了,知道古稀大帝到底是誰。
那條傳聞說的沒錯,古稀大帝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古稀大帝應該就是就是古劍隊。古取的是古劍隊的古,稀和夕諧音。
“若是按照這個猜想,那麼手持青銅劍的人應該就是……古劍隊的敵人。”想到這裡,他心中一沉。夕夜的劍被不知名的敵人奪走,那麼她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些,他沉默下來,心中又覺得有些悲哀。
他在這裡爲夕夜擔心,卻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百萬年以前發生的事情,就像他心裡再怎麼擔憂圖靈可,也無法回到不死天皇的那個時代,替她征戰四方。
在錯亂的時光之下,再多的擔心都顯得的可笑。
“現在,開始我們的征戰。”他深吸一口氣,對源風間和讀書人說道。
通天古路早已經開啓,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想要在這個時代君臨天下,就必須走上通天古路,在那裡無敵於天下,橫掃各路對手,一路打進大帝領域。
源風間道:“我早已經想要進入古路當中,見識一下那些天才的樣子。”
讀書人沒有說多少話,一如以往那般平靜。
他們來到奇士府的時候,正巧碰到蓋九幽和姜太虛。姜太虛聽到他們的話,拱手微笑說道:“期待大帝證道之路上,能夠在碰到幾位。”
“這個時代是屬於你們這些後輩的,我這把老骨頭都快鬆了,也就不參合進去。”蓋九幽笑着說道。
郝任看了一眼姜太虛和蓋九幽,心中涌出一絲哀傷。
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如果一切都按照劇情前進,在不久後的黑暗動亂當中,蓋九幽和姜太虛都會慘死。
他衝着兩人拱手說道:“保重!”
這個時候,奇士府的老聖人打開了五色祭壇,他們三人跨步進入,消失在葬帝星。
……
……
黑暗是宇宙永遠不變的基調,無論他們身在那個世界,當進入宇宙之後,都會感受到它的寂靜和冷漠。
郝任突然明白爲什麼只有聖人才能在星際之間漂流,因爲只有成就聖人的人才能忍受宇宙永恆的寂靜。相比其他各種艱難,這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孤獨感纔是宇宙最可怕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患失心瘋而死。
世界上最堅強的東西是人心,但最脆弱的東西也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