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面色有些沉重,郝任身上的紋身他看不懂,卻能夠感受到其傳來的威脅氣息。
他掏出自己的亮銀色長槍,橫擺着,槍尖對着郝任,泛着冷光。
灰色的肉翅從郝任背後生長出來,白色的雙角從他頭頂伸出來。鮮血沾染着剛剛生出來的異物,使得他看上去無比猙獰可怕。
“原來你是妖族!”十一的臉色冷了下來。
紋身生長到翅膀和上,沾染鮮血之後,發出點點光芒,無比妖異。他握着戰刀,雙翅蒲扇,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十一也握着長槍升到天空,槍尖帶着寒芒,如同流星一般,刺向郝任的身體。
無數的光芒涌現道紋身上之後,郝任將長刀橫劈出去,斬斷空氣,化作一道厲光殺向十一。
他的速度無比快,十一有些猝不及防,慌張之間只能將亮銀色長槍橫檔在自己胸前,來減緩他的刀對自己的衝擊。
只是,郝任的身體原本就是從神秘石棺當中取出來的,在其身上又刺下紋身之後,力量何其強大。
雖然他的紋身只是根據自己的記憶,模仿a80做出的東西,製造的假冒品,但也有其一部分能力。特別是和這具神秘的屍體合二爲一之後,它的力量就更加變態了。
帶着抖動的力量傳入十一的手臂上,他再也無法支撐住,直接被郝任從半空當中撞飛。
而趁着這個機會,郝任移形換位,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撞擊下來,腳掌踩在他的胸口。十段武者的力量何等可怕,一腳落下彷彿是毀天滅地一般,也唯有十一這樣強者,能夠用自己的身體硬抗下來。
十一的手臂在顫抖,不敢落下。
剛纔郝任的力量他領教過,一旦落下自己手臂,自己瞬間就會被重傷。
郝任看着十一在睡死掙扎,冷笑一聲,握着戰刀,刀尖上挑,而後重重落下。一道冷光如閃電劃過,空氣當中響起陣陣的空爆。十一在關鍵的時候將自己的頭縮了下去,才堪堪躲過這一刀。他的頭上冷汗直流,沒有料想到郝任激發紋身之後,力量竟然如此強大。
他此時有了退卻的心思,只是郝任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郝任手掌伸出,在隔着虛空在十一身上的各處要害不停轟擊。天地元氣在這個時候都匯聚在他拳頭上,隨着他的拳頭落下,砸在十一身體上。
噗噗噗的聲音接連響起,十一全身上下頓時斷了數百根骨頭。
對於敢來擊殺自己的人,郝任從來不會留手,他手掌拍在對方的丹田,氣勁全部衝進去,將裡面攪了稀巴爛,廢了對方的武功。
就在他剛剛收起自己的戰刀,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感受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寒風從小巷口吹來,他的身上瞬間凝結出許多的冰霜,他握着戰刀,手掌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而後轉身就逃。
他必須要,因爲在冰霜之後,出現的是神位強者。
從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神位強者一般都在解開四階高級基因鎖,比他整整高兩個階位,他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對此,他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不停地逃跑。
身後的風霜越來越大,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快要被凍僵,他知道若是自己被凍住了,他再也沒有活過來的機會。
巷子瞬間成了冰天雪地,看上去很好看,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是無比的恐怖。
風霜之所有沒有在頃刻間終結他的性命,那麼因爲那位神位強者,此時只是抱着貓戲老鼠的態度,並不急着處死他。
雪花打在他的臉上,彷彿刀片一樣,無比疼痛。更有一些雪花劃過他的皮膚,刺出許多的血跡。在神位強者手中,雪花已經不是雪花,而是一個個武器。
寒風順着他的傷口灌入他身體裡面,開始冰封血管以及骨骼。他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寒冷,渾身都在打顫。“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他上下兩排牙顫抖着說出了這一句話,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從自己袖子裡面出去一個微型的控制按鈕,狠命地按下去。
轟鳴聲在整個小巷響起,而後緊接着,爆炸一個接一個地在城西發生。
這是他早已經做好的防守,在整個臨淄城西埋伏了許許多多的強烈電磁炸彈。
電磁炸彈爆炸的瞬間,影響到天空的電離層。所有的天地元氣都是電離原子,此時電離層被幹擾,臨淄城內大大小小的人都感到了這種異樣的變化。他們擡起頭,而後看着天空,大驚失色。
天空中出現了灰色的漩渦,紫色遊蛇一般的閃電在哪裡盤旋,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全城。臨街上有一隻小狗在慢悠悠的散步,突然響徹天際的雷聲,讓它感到有些恐慌,急忙夾着尾巴,四腿小跑跑進自己主人的屋子裡面;庭院當中孩童感受到這種驚恐的天象,連忙竄入屋子,將房門關的死死的。
漩渦出現的第5秒,滔天的火焰從地面升騰而起,整個臨淄城西化作了一片火海。
火焰之後,是一場最爲強大的震動,臨淄城將近一半地面都塌陷下去。
而後瞬間,天上發出一道極強的光柱,從天而降,將整個地面穿透。存在數萬年的臨淄城,其中的一半就如此消失在九州世界,只有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
“該死的傢伙。”天歸張神色驚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但他感覺到,這一定和郝任有關。
如此可怕的天象,即便是他,心中也有一絲恐懼。
神位強者,只是抵達神靈位置的人。是人就會害怕,害怕一切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存的東西,他在心中發誓,像這樣的東西他絕不能讓其流傳出去。
槍械這件事情,他也有耳聞,若是這樣恐怖的東西普通人都能使用,那麼他們的神位將會不保。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郝任必須死。
“相面、心理學以及肢體語言學。”趙雲海答道,“人臉的每一個表情,都會引起相應部分的皮膚皺褶,雖然一般時候看上去很淺,一般人很難辨認出來,但用頂尖攝影技術拍攝下來之後,所有細微之處的皮膚褶皺都裸暴露在我們面前。每一個臉部動作,都代表着一種情緒以及一種心理活動。我們請了最頂尖的相面大師以及心理學大師,讓他們辨認來自全國各地共四萬三千張不同面部表情的照片,並將其歸類,然後由我們根據分好類的照片進行編程。根據設定好的程序,她可以根據每一個人臉上的皺紋起伏,推算出其內心的想法。”
“這麼來說,她是全知全能的?”周小同問道。
人心是最難測的,如果她能夠根據編好的程序探測到人心裡面的想法,那麼在其他自然方面的探測,更是易如反掌。
“理論上來說她可以達到這樣的狀態。”趙雲海回答道,“不過,從她製造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她的本體就出在被放置物理隔離層當中,除非得到權限否則她無法跟外界進行交流。”
周小同知道這是爲了安全起見。胡靈依只是一臺具有高邏輯性、高處理能力以及高學習能力的機器,若是不進行物理隔絕,誰也無法保證當她接觸來自人類社會的信息之後,會轉變成爲什麼樣子。周小同手指摩挲着檔案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她爲什麼是女性人格。”
“男性思維和女性思維有着很明顯的差別。男性偏於探求、掌控,骨子裡有着不安全因素,而女性較爲和緩,容易遷就、忍讓。”趙雲海解釋道,“爲了讓她的危險係數達到最低,我們必須保證她最大程度上對人類沒有任何敵意。”
他在安靜地聽着,直到趙雲海說完之後,他說道:“帶我去華科院。”
趙雲海眼神微微一凝,知道他性格太過執拗,對於見到‘姑娘’本體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趙雲海說道:“新圖靈測試實驗的五位主要負責人的確可以簽署文件,派遣一人前往軍事特區檢查‘姑娘’的硬件。只不過,何遠洋也在那五人當中。”
當聽到這個時間久遠的快要忘記的名字,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成不了。何遠洋是他的死對頭,對方當年的逆程序化實驗就是他以退出人工智能計劃,並解除軍籍作爲條件強行終止。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新圖靈測試的名單當中,恐怕和對方脫離不了關係。
“帶我進去,我有辦法。”他想了想說道。
趙雲海知道,或許只有當他見到‘姑娘’的本體,明白機器和人之間的差距,也會隨之放下這段事情。他思考了片刻,答道:“我將你帶到華科院,至於能否進去,就看你的運氣了。這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
周小同說了聲謝謝之後便不再說話,隔着窗戶看着午後的哈爾濱景色。
傍晚七點,他乘車抵達華科院。有趙雲海在,華科院檢查的士兵很快就放他們通過,汽車駛入院內不過兩三分鐘就停了下來。他從車上下來,擡起頭靜靜地看着這座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