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吹落而下,打在堅硬的柏油路面之上,想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郝任沉默地站在大街之上,打溼了他的頭髮,雨水順着髮絲滴落在他的肩膀,他上身穿着一件真皮的黑色夾克,才讓雨水沒有透過皮革滲入裡面,打溼貼身的襯衫。
他將拳頭攤開,卻發現自己此時根本無法動用一丁點的靈元。初始時他還以爲是哪處出現了差錯,但是等自己再三的催動丹田裡面的靈元之後,可靈元還依舊紋絲不動。
他擡起頭,有些沉默。無法動用靈元,他除了身體強度比普通人強些之外,其餘並未沒有任何的優勢,他無法動用凌波微步進行低空飛行,也無法一拳頭將數尺厚的鋼板轟碎。
他現在只是一個強大一點的普通人。
大雨當中伴着冷風,氣溫有些寒冷,天空當中灰濛濛的,格外陰沉。
他穿着靴子踏着雨水,神色警備地看着周圍的環境,沒有了真元,他從現在開始≡ 就要拿出十二分的警惕心。
周圍是一片片很破舊的樓房,雖然樣式有些新潮,但是上面的粉刷卻讓其看起來彷彿很久之前年代的樓房。周圍十分寂靜,出了流水聲之外並未沒有其他聲音,而且現在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是的,只有他一個人。當他醒過來時候,陳雲海他們三人就和他沒有在一處,若不是臨進入世界之前,他看到了對方三人也是被傳送了進來,他都以爲現在這個世界又是一個單人世界。
“主線任務:擊敗敵人,時間不限!”
“任務限制:無法動用任何非科技力量,消除所有不死之身。”
主神的話毫無徵兆地在他腦海當中響起,他聽完之後,忽然愣住了。
擊敗敵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敵人是誰,又到哪裡去找到自己的敵人。沒有夕夜的隊長權限,他連這次任務世界的背景都無法知道,又怎麼能夠找到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他深吸一口氣,這次任務比想象當中要難很多,或者說要費腦子很多。越是沒有明確的規定,就越需要耗費許多心神來將所有的線索一一推導一遍。
他的手指在須彌戒當中摩挲着,發現精神力還能滲透進去,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幸好這個東西還能用。”
須彌戒雖說對戰鬥排不上多大的用處,但能夠使用總比不能使用強,蚊子再小也是肉。
可就在他的手指剛剛碰觸到須彌戒身上的神秘紋絡時候,主神冰冷的話瞬間在他腦海當中響起:“空間類法寶,此次世界只能使用三次,請珍惜機會。”
他心中有了想要罵孃的衝動,而後伸出中指對着天空當中比劃。
連須彌戒也只能使用三次,主神這是要將他們限制的死死的,不讓自己太多的動用無限空間的力量。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跟主神比起來,連螞蟻都算不上,只能默認這樣的安排。他將自己的精神力探入須彌戒當中,在裡面翻箱倒櫃地尋找一切可用之物。
須彌戒只能用三次,用一次就少一次,他自然要慎重一些,選擇東西的時候當讓要選擇對自己利益最大話的東西。
“黃金三斤,圈套一對,軟甲一套,淵紅一把,無限子彈的sw500左輪一把。”可當他將須彌戒當中所有東西翻了遍之後,能夠有用的東西也只剩下了這麼一點。
因爲預想的失錯,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會被限制的如此之死,所以在須彌戒當中除了儲備必要的丹藥之外,其他科技類的東西是很少的。
能夠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怎麼會多費力氣用槍來解決。而且哪怕是現在找到的這些東西,也是他無聊時候搜尋進去的。
他站到高樓的下面,將軟件穿在了夾克下面。這個東西是必須穿戴的,他現在沒有了靈元護體,身體連狙擊槍的一擊都無法扛住,畢竟人類的熱武器開發已經到了很逆天的程度,如果不裝備軟甲,他被射中只有剩了死亡一個下場。
而後將左輪別在腰間,背後揹着一把淵紅,肩上扛着一袋子黃金,彷彿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西部牛仔,踏着靴子在雨中大步行走。
前進了不到數百米的距離,一股腥臭的氣息竄入他的鼻子當中,有點像死屍的味道,十分難聞。他皺了皺眉,無法動用靈元的力量之後,現在他想用能量遮住這種味道都不行了,只能強忍着在暗夜當中前進。
雨水重重落在地面上,敲打着漆黑的地面,洗刷着地面上不知道積累了多久的淤泥。整條街道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人影,道路兩旁的門面前方都長滿了類似仙人掌一般的植物。
他一邊行走着,一邊看着周圍的一切,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
“是生化危機還是病毒叢生?”他穿着靴子踏着雨水行走在無人的街道,心中默默地在想這個問題。
韓立他們三人沒有和他降落在同一個地點,沒有了源風間的鼬鼠,他根本就無法聯繫到其他人。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各種不適應。自從在維度墜落那個世界天釵隊被打殘了之後,整個小隊沒有了正常的骨架,到處都受到牽制。單人世界還好說,一旦碰到這種團體作戰,真的是處處碰壁。
ωwш¤ tt kan¤ ℃o
他覺得有些晦氣,心道若是這次任務陳雲海還沒有死亡,若什麼也要讓對方將通訊工具研發出來,否則一旦和其他小隊進行團戰,沒有探查人員的他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應該找到一個舌頭來問一問情況,否則真的對於這個世界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被人暗算了也無法清楚。”他看着周圍自言自語說道。
這裡實在是太寂靜了,除了他的腳步聲與雨水的流動聲,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一丁點的聲音,靜的讓人心慌,讓人心堵。若他不自言自語,他恐怕自己回去之後,心裡也會出現重大的問題。
極端的環境雖然可以鑄造強大的人類,但與之伴隨的通常都是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這樣的例子在士兵身上最明顯,經常處在戰場上的士兵一旦退伍就很有可能得上戰場綜合徵,十分喜歡嗜殺。
他將自己背後的東西緊了緊,開始奔跑起來,靴子踏的雨水飛濺。
可是奔跑了沒有多久之後,他忽然感到小腹一陣陣的飢餓。
宇宙間最基本的定律就是能量守恆定律,這一定律無論你是神仙還是凡人,都必須遵守,因爲沒有人能夠大過宇宙規則。
他身體原先是靠着靈元供給能量,自然不需要吃太多的東西,但是此時靈元一下子被限制使用,而他的身體還沒有從那種高能量狀態下適應過來,不運動還好說,一旦運動就很快將自己體內的那一絲能量消耗光。
所以他剛剛跑起來,就有了很重的飢餓感,他現在必須找到食物,否則要不了多久,他的身體就會跟自己罷工,而且各種器官的作用開始退化。他現在無法使用靈元已經是一個無比糟糕的事情,若是身體器官開始退化,那他不用找到那未知的敵人,就可以用左輪自殺了。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寒意,自己身體強化了這麼長時間,可一旦被限制某些方面便會脆弱的連普通人都不如,如果這樣的情況是在戰鬥當中突然發生的,那麼又會產生怎麼樣的糟糕情況。
一念及此,他心中開始有些警備,而與此同時也漸漸發覺了主神似乎在潛移默化做出一些改變。
這是在培養戰士嗎?
將主神最近一系列的任務聯繫起來,他越發的肯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不給任務限制,只給一個大概的限定,這是在培養輪迴者的個人思維。
而且朱顏血世界的出現,恐怕就是爲了塑造新人的世界觀,能夠撐過那樣十個世界的新人,就算自身能力沒有強大多少,但心靈最起碼已經無比強大了。
這樣看來,這主神世界其實就是一個培養皿,唯有成功活下來的人才能見識培養皿之外的世界,替主神去戰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主神到底要和誰進行戰鬥。”他心中發出了這樣的疑惑,“難道是如同夕夜他們家族那樣的強大人物。”
一想到夕夜家裡的人已經剿滅了數個主神,他心中頓時沉默下來。
哪怕強大如主神也是有着對手的,也是會死的。
想起在主神兌換列表上最高處那些強大的武器,想起和它們相配的那些強大生靈,他心中有些發寒。
那些生靈雖然是小說當中的人物,但他們真的只是小說當中的人物嗎?郝任否定地搖了搖頭,經歷的事情越多,他才發現其實真實和虛假並沒有什麼差別。
就像杜淑寧使用的四維膜一樣,她只需要手指輕動,就可以在四維膜上改變那些訊息,營造出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可是誰又能夠說那些世界是虛假的。
因爲所有的三維生物都只是四維膜上的一些信息點,它不變動是真,變動也是真。
真真假假,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夠真正地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