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夜色中, 吉恩找到若拉的帳篷,兩人悄悄會面。
若拉:“你與莉莉絲還好嗎?”
吉恩:“我們很好,不用擔心, 你有什麼事儘管通知我們。”
若拉:“你還是少來, 我怕被人發現, 給你們帶去麻煩。”
吉恩點點頭, 表示:“我明白, 是莉莉絲讓我來看你有沒有被欺負,你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回去?”
若拉:“等有進展自會離開。快回去吧。”
那好吧, 吉恩拍拍翅膀,快速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 若拉又去找杜魯將軍了。
杜魯顯然被若拉的那些話擾了思緒, 見她, 他問:“你又要遊說我?”
若拉:“依照將軍對王室的忠誠,我很難說動您。”
杜魯起身, 心知若拉到現在都還以囚犯的身份呆在軍營,時刻面臨上陣做陪練的危險,想來還挺佩服她。
她和霍爾的恩怨應該很深。
他走過去,雙手置於後背,說道:“你就沒考慮過自己的情況, 眼下?”
“想過。”若拉如實回答。
“我倒想聽聽看。”杜魯看向一臉堅定的女孩。
若拉正聲回答:“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何以見得?”
“若是被我的話激怒, 我便不可能活到現在, 早就不能見到日出了。”她盯着將軍, “也許我的某些話, 您也是認同的。”
杜魯別過身,不讓她盯着自己。
他問:“就算我不殺你, 你就保證我會和你一樣與國王作對嗎?”
“不能保證。”她坦言,“但事情會如何發展,是需要通過努力來改變的。”
杜魯笑笑,本以爲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卻沒想還幻想可以通過努力來改變一切。
若拉說:“我並不是讓你與國王作對,而是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杜魯失去耐性,說道:“不論你說多少,有多少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我都只聽擁有印章的人的命令,而不是你。”
“印章?”若拉叫住!
“你不知道印章?”杜魯好奇。
若拉並未聽說什麼印章,她問:“可是國王才能使用的東西,可以命令所有將士?”
“算你聰明。”杜魯說:“你可知誰有印章誰就能號令士兵?”
嗯,這次明白了。
她追問:“你的意思是,你是聽有印章的人的話,對嗎?”
“那是自然。”杜魯篤定道。
“那就好。”若拉心有所思。
————
很快,若拉讓吉恩回城堡將國王的印章偷來。
等有印章,杜魯便會聽話。而且他暗示若拉他只聽有印章的人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爲自己留下退路。
吉恩回答麥普納,若拉沒讓他非得啥時候一定拿到,所以不着急。
他來到之前常去的酒館,坐下準備喝兩杯。
見吉恩,老闆趕忙將他擋住,問到:“聽說你們離開了,這是又回來了嗎?”
吉恩很愜意:“我只是路過,玩玩而已。”
老闆很失落:“那你的惡龍朋友還會回來嗎?國王豈不是又能想幹嘛就幹嘛了。”
吉恩自不能他來的任務告訴老闆,只能與老闆道別,說道:“放心,霍爾這個大壞蛋誰都詛咒,會早死的!”
“說到死,莎莉斯特才死了。”老闆嘆口氣。
吉恩一驚,“她怎麼會死?”
老闆如實說,聽完後吉恩哀嘆:“她對我算有情,如果是失足而亡就算不到霍爾頭上,但三眼狼必定是霍爾下令的。”
可也只能說說,他又能怎樣呢?
最後,吉恩離開酒館。趁着夜色來到國王房間。
幸好是從背面的窗戶進去,沒驚擾到前面的守衛,加之對城堡熟悉不過,不引起注意,很容易。
當然若拉叮囑過,最重要是他的安危,偷不到也沒關係。
可吉恩可不想真的偷不到,否則那不是在若拉麪前丟臉?他還想憑藉此事長長臉呢。
爲了提升在若拉心中的地位,很認真積極的在霍爾房中尋找印章。
躡手躡腳的找到印章後,吉恩滿足的離開。
呵呵——
想來也是件困難的事,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拿到。
拿到印章,自是要趕快回軍營向若拉邀功了!
吉恩撲騰着翅膀,離開麥普納。
————
第二天早上,霍爾發現印章不見了。
他將守衛叫到一起,訓到:“到底是誰進過書房,一個個都是廢物嗎?”
守衛們哪敢多言,丟失印章,是他們失職,就算他們也找不到北,又豈敢辯解。
霍爾想到什麼,叫道:“給我把佐伊那女人叫來!”
很快無辜的佐伊被叫到一衆守衛面前,聽說事情的她知道分寸,小心翼翼的問:“會找到印章,請不要着急。”
霍爾拎起她就往邊上走,兇惡的眼神像猛獸一樣,能把她掉,“難道不是你偷的?”
“呵。”佐伊冷笑一聲,找不到人就懷疑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她昂着頭,“不是我。”
霍爾不相信,“你記恨我不把尋找亨利放在心上,所以偷走我的印章,讓我找菲奧娜來幫你尋找那懦夫?”
看來,國王的想象力不錯。
佐伊盯着他,心中滿是無奈,“我真的沒拿,我身邊的侍女都可以作證。”
這時候,只能示弱,與上火的國王衝突,沒好下場。
旁邊的侍女作證,佐伊沒去過,而且如果去,又豈能逃得多守衛的眼睛。
這時侍衛來報:“陛下,在書房內發現腳印。”
有線索,霍爾立即跟去。
結果確實在書房內發現腳印,當然不是人類的腳印。
霍爾問:“有誰知道這是什麼?”
侍衛答:“很有可能是禿鷹的腳印,赫伯特國王曾有一隻禿鷹,它的腳印和這相似。”
霍爾明白,他走到外面,下令:“儘快找到若拉的下落!”
“是。”侍衛聽命而去。
這若拉偷走他的印章有何用?莫不是覬覦王位了?
還以爲她喜歡隱居山林,沒想到竟也動起了歪腦筋,偷走國王的印章!
這回,怎能放過。就算她有能冰封的惡龍又如何,他不會再害怕。
這時委屈的佐伊說:“你相信我了嗎?”
“離我遠點!”霍爾豈會認錯,他可不是那樣的人,“別出現在我面前,看到你就來氣!”
“霍爾……”佐伊痛心。
可霍爾並未停留,而是大步離開。佐伊——該明白了。
————
吉恩帶着印章凱旋而歸。
得意的將印章交給若拉,不忘誇讚:“當時很危險的幸好我一一躲過,纔將東西帶回來啦!”
見他沒事,若拉放心,她竟從懷裡取出些銀幣來,交給吉恩:“拿去吃些好的。”
這、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竟覺得不真實。
接過銀幣,還沒緩過來,一切都不真實,“這是給我買東西的嗎?”
“當然。”若拉給他整理羽毛。
“這真是太神奇啦!”吉恩跳起來,“那我要回麥普納買東西。”
“回去會被霍爾發現。”若拉說。
“不怕,他怎麼都不會知道是我偷的。”他可不能吃獨食,說道:“我給莉莉絲也帶些回來,免得她孤單。”
若拉笑笑:“那你給她帶回來,記住,別去麥普納。”
吉恩滿口答應:“知道了,我不去。”突然,想到什麼,“莎莉斯特死了。”
若拉難改面色,毫無波瀾,“怎麼回事?”
“失足摔下樓梯,後被三眼狼吃掉了。”
“竟是這樣死去,真是可惜。”
“是啊。”嘆口氣,吉恩拍拍翅膀,告別:“那我去買吃的了。”
於是滿足的離開。
————
若拉拿着印章來找杜魯將軍。
她將印章交給他。
觀察他的神色,見到印章,他只稍稍一驚,但很快就恢復神色,料想到若拉會偷印章。
不過杜魯將軍可不會就此答應,“你爲何有這?”
雖然他明知故問,但若拉不打算繞圈子,直言:“這重要嗎?如今印章在我手裡,這就夠了!”
“你雖有印章,但來歷不明,我又豈能就此相信。”
“沒關係,事情未到需要印章的時刻,我只是告訴你印章在我手裡。”
“你膽子挺大!”對此,杜魯由衷感嘆。
若拉坦白:“我只是有個很熟悉城堡的朋友而已。”
“那隻禿鷹?”杜魯倒不驚訝。
若拉問:“想必是被你發現我與他見面了,那你爲何不拆穿?”
杜魯將印章交還給她,嘆氣:“他只是爲你做事,你纔是幕後黑手,不是嗎?”
“作爲將軍,你這麼心善可不是好事。”
“是好事。”
“怎麼說?”
“如果不是我心善,你又豈能活到現在,我將你的事告到城堡,你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我應該感謝你。”
“不用,你別惹事就行。”
“那霍爾惹事呢,你是管還是不管?”
“國王做了什麼?”杜魯擔憂,雖說霍爾有的行爲過分,杜魯都無權干涉,但如今若拉有印章,他必須瞭解清楚。
“莎莉斯特死了,而霍爾的三眼狼將她的屍首吃掉,我想應該只能立個衣冠冢吧。”
“什麼?”杜魯被這消息震驚,甚至有些憤怒,重重拍在案上:“你確定是國王下令?”
若拉沒回答,而是說:“這得看你怎樣去想,不是嗎?”
說完,她走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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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軍營,吉恩可想回麥普納好好到酒館中暢飲幾杯。
只要不被若拉發現不就行了?
反正錢在他手裡,而且霍爾肯定不會知道是自己偷了印章,吉恩可不想放過回麥普納的機會。
回到麥普納,大搖大擺的走進他常去的那家酒館。
“嘿,給我些好東西!”他把銀幣扔到櫃前前。
老闆卻暗暗的給他使眼色,吉恩不解,說道:“放心吧,這是若拉給我的錢,正經來頭!”
“唉,你快走啊!”老闆小聲道。
吉恩回過頭,發現酒館已經被一羣侍衛包圍,領頭的侍衛見他,十分高興,“等你很久了。沒想到你竟傻得到最熟悉的地方來!”
很快,吉恩被制伏。
“你們幹什麼,難道現在喝個酒都不行了嗎?”
“別裝傻了,你做過什麼很清楚。跟我們回去見國王陛下吧,看他如何處置你!”
“喂,喂,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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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被帶回城堡,如今他千萬個後悔,如果聽若拉的話,不回麥普納,沒人能找到他。
看來偷印章的事被發現了。
吉恩被帶到霍爾面前,光是看他背後氣勢洶洶的三眼狼,就怕得渾身顫抖。
千萬別像莎莉斯特那樣,被三眼狼吃掉啊!
他被壓在地上,霍爾命令:“把他的腳印印下,房間的腳印做對比!”
腳印?
這麼說是因爲腳印纔會被發現是他偷了印章了?
真是失策,吉恩恨自己當時太過放鬆,忘了會在有灰塵的地方留下腳印,如今可好,就此被抓。
很快侍衛取來羊皮卷,另一旁是濃黑的墨水。吉恩按吩咐將腳伸進去,再在羊皮捲上踩上腳印。
腳印和留在書房的腳印相符。
雖說相同,但吉恩不會承認,他委屈:“這世上的禿鷹也不止我一人,陛下,您不能因爲您抓到我就認爲我偷了您的東西吧。”
霍爾可沒心思鬥嘴,聽他爲自己辯解。
他起身,高高的站在禿鷹面前,問道:“印章在哪裡?若拉又在哪裡?”
“我真不知道,我和若拉很早就分開了,我們理念不一樣,合不來。我喜歡吃鹹魚,她喜歡吃簡單的麪包,生活理念不同很難生活。
都說了些什麼。
霍爾不在意,耐着性子再問:“告訴我若拉在哪兒,否則你是不知道監牢裡有哪些酷刑了?”
吉恩慌了,可他不能出賣若拉,他哭着:“我真的不知道,印章也不清楚,我是無辜的,你要爲我做主,可能有人栽贓我啊!”
“栽贓,你是說我栽贓你了?”霍爾道。
“當,當然不過陛下您了,您英俊瀟灑,大人大量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但別人就不定了。”
“我沒心思聽你的胡話!”霍爾下令:“來人,將他關進監牢,不說出若拉和印章的下落,每天都好好伺候他!”
“不要啊,國王,喂,霍爾!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