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向亞摩斯。
“我一定會好好輔佐她的。您放心,我再也不會犯錯了!”裘德一邊跑着一邊看似誠心的表着忠誠。
亞摩斯沒理他,而是龍翼一揮又把他掃回了對面。它可不想再和裘德說什麼話,它又不是真心的想饒恕他,他不過是對若拉不放心而已,不願將這麼大的權力全完交給她。
亞摩斯又轉頭看向一臉呆滯的若拉“好了,你可以說說你上任後有什麼想法,你跟我提過的!”亞摩斯對若拉完全就換了一副語氣,包括表情也愉悅了很多。
“噢……”若拉這纔回過神。
“我想改善隊員們的生活環境和飲食,畢竟大家在這裡勞動,我希望給大家提供一個更愉快的環境。”這是若拉的心裡話,但她不得不轉身看着亞摩斯繼續說到:“那樣做事也會事半功倍,深海通道說不定能提前連通。”她知道亞摩斯最關心的是蘭斯,她這麼說也是迫不得已。
畢竟不牽扯到蘭斯,亞摩斯不會如此豪爽的答應她的要求。
“嗯,很好,需要什麼多吩咐他們去做!”亞摩斯非常滿意,衝若拉露出大白牙。
當然,聽到這番話最高興的莫過於那羣整日擁擠在小屋裡,睡在地上的犯人們了。不僅改善了居住條件,還要給他們改善飲食,此時的囚犯們雖然無一人表現出喜悅的情緒,可內心早就暖暖的如久違的陽光照耀一般。
這個女孩沒有裘德那麼蠻橫,而且她叫他們隊員,而非囚犯之類的。
“沃爾伯格長官你放心,吩咐下來我去做就行,這裡我很熟,哪裡有好的木頭,哪裡有好的材料我都一清二楚。”裘德這時候趕緊表態,他現在是若拉的助手,他得時時刻刻表現出對工作的熱情和對若拉的尊重。
不過他肯定不是真心的,他在這裡做了二十年執行官,管理員和囚犯們都很敬畏他,如今他成了一個沒有實權的助手,這羣以往他欺壓的傢伙,誰會看得起他。
“謝謝。”若拉禮貌的回了裘德。
“好了,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我要回龍穴島了。守夜的隊伍趕緊出發!”亞摩斯吩咐後,已經飛到了空中,準備離開島上。
亞摩斯一有動作,盤踞在空中的惡龍們也都相繼散去。地上的科爾文也拍拍翅膀離開了。
現在的聚集地上只剩下一羣管理員和一大片囚犯。
綠隊的成員們原本會在今早被處刑,沒想到他們活到了現在,最該慶幸的是他們。不過他們現在得去爲惡龍守夜了。綠隊的領隊與若拉告別後帶着隊伍朝柵門走去,只見綠隊的成員一一走出柵門,慢慢打開手裡的貝殼燈。
那看上去很美,很神秘。
若拉不知道她該怎麼吩咐,剛剛還笑臉相迎的裘德完全沒有搭理她,像換了個人似的。除了特納女士之外,其他的管理員也對她視而不見,整理起自己的隊伍。
特納女士聽若拉的話是有原因的,若拉可是從黑隊出去的,她也沒對若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只要若拉還念點就情,就不會像裘德那樣爲她安排無數的工作。
若拉明白,他們都是在亞摩斯面前做做樣子,沒人願意聽一個九歲孩子的指揮。更別說自視高傲了不起的裘德了。她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在亞摩斯離開後對她冷漠的態度。
特納女士走了過來,她依舊非常豐滿,雙.胸.傲.挺,非常自信。
“若拉,黑隊只有一個人沒有回來,就是那位在通道上在你前面的那位男士,救過你的那個!”特納女士眉飛色舞的給若拉彙報起隊伍剩下的人數,她很想討好若拉。
那位男士若拉又怎麼不記得。
其他人都在管理員的帶領下依次回到了小屋裡,繼續擁擠在狹小的空間裡。而特納女士將黑隊帶回小屋並將小屋的鐵索換好鎖上後又回到了若拉身旁。
“沃爾伯格長官,”特納女士剛剛叫出口就被若拉打斷:“叫我若拉就可以了。”
沃爾伯格長官這樣正式的稱呼她還不習慣,只是一個稱呼若拉就覺得拉遠了和別人的距離。
“這可不行。”特納女士趕緊勸到:“你可是這裡的最高執行官,就算想和大家打成一片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特納女士看了看四周已經無人後繼續:“我是說,如果你不在意這些,他們會認爲你好欺負,會不聽你的吩咐。這會有很多麻煩,你應該讓人畏懼你,況且你的年紀本就讓他們不服。”
原來如此,若拉明白後便沒再阻止特納再叫她沃爾伯格長官。亞摩斯離開後,若拉知道幾乎沒人願意聽她的話,此時再表現得謙和他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到時候她這個執行官不過是個擺設。
“特納,我該住在哪裡?”若拉回歸了正題,聚集地上的人們相繼散去。她也該休息了,畢竟今天太漫長,漫長到她差點好幾次死去。
而今天唯一要感謝的是蘭斯,如果不是他,她現在不知在何處,或許已經屍骨無存。
特納女士領着若拉和她的坐騎朝一旁的小徑走去。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是一間在這個島上相對豪華的屋子,屋子裡閃着燭光。白天的時候亞摩斯就吩咐了囚犯們打掃了住處,這裡是若拉將要生活的地方。
很快,在特納的帶領下若拉來到了門口,房門半掩,暈黃的燭光從門縫裡延伸出來,暖暖的。這裡門前有一個小院,雖然在月色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若拉知道她踩着一條石塊小徑進了小院,然後才走到了門口。
特納完成任務好意的囑咐了若拉一句後帶着笑意離開了。
若拉推開門一股清香的氣味從屋裡漫出來,空氣中是濃濃的味道。她帶着瘦小的小飛龍進了屋,那位小若拉是實實在在的靦腆,幾乎沒和若拉說過話。
好在房門夠大,好在小若拉還不是成年飛龍,否則她根本就進不來。
等小飛龍-若拉也完全進到屋裡的時候,若拉警覺的關上了房門,這纔有閒暇細看房間的擺設。
雖然是用樹皮搭建的小屋,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若拉看到牆邊有壁爐,有材質不算太差的沙發,有滿滿一牆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
若拉視線移到書架時就無法再挪動半分注意力了,來到這裡她第一眼睛放光,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書架前,眼睛專注的看着和她個子差不多高度書架上擺放的書籍。她被一本叫《惡龍傳說》的典籍吸引,伸手將厚重的典籍拿了下來。
書上還有一些灰塵,雖然房間被打掃過但這些細節的地方難免會被遺漏。若拉伸手拉起黑色隊服的一角擦了擦封面側面的灰塵,很快這本名叫《惡龍傳說》的典籍就煥然一新,有了生命。
惡龍傳說?
看來是和惡龍有關的故事?裡面會記載龍族謠嗎?若拉這樣想着的時候手上已經迫不及待的翻開了第一頁。
“啊!!”
她嚇得雙手一鬆,條件性的退了幾步。《惡龍傳說》被掉到了擦得透亮的地板上。
一旁的小飛龍馬上過來看着突然臉色發白的若拉,她明顯被嚇到了,而且還嚇得不輕。
“你怎麼了?”小若拉第一次和若拉說話,她雖然很關心可卻不敢太大聲。
若拉喘了幾口氣後終於慢慢平復了情緒,那隻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不是真的。不要那麼膽小,若拉!她告誡自己不要被嚇到,並試圖讓自己上前去把書撿起來。可是她一想到到那猙獰的面孔就邁不開步伐,更別說去撿起來了。
她終究還是膽小的,原本以爲靠着父親告訴她的話她已經變得堅強勇敢了,沒想到卻被一幅畫嚇得哆嗦。
小若拉走到書架旁,用嘴叼起了掉在地上的《惡龍傳說》並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書架上。她不善於交際,就算知道了若拉現在被嚇到,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該怎麼安慰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大喘氣也不敢拍打龍翼。
若拉看到一旁的房門,她快速走過去將門打開,也好遠離那本《惡龍傳說》。如她所料,這裡是臥室。雖然條件簡陋可臥室裡有鬆軟的牀,還有一個窗戶,窗戶邊是一個小梳妝檯,一旁是個簡易衣櫃。旁邊還有兩張椅子。
進到臥室若拉算是稍稍放鬆了,畢竟那畫面太過兇惡。就算她在島上見到的惡龍們都不漂亮,可它們頂多算面目醜陋,絕不是畫上那種帶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的樣子,那看上去絕對是個惡魔。不僅能吃人,還能用眼神殺人的那種!
此時小若拉站在她的房門口用敬畏的語氣問道:“休息了嗎?”
若拉看着門口看上去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和她同名的飛龍,走到她面前輕聲細語的說道:“早些休息吧,明早日出時你得陪我去海邊。”
說完小若拉就離開了門口,若拉則帶上了房門。
沒錯,明早她就要開始爲蘭斯唱龍族謠了,她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蘭斯的頌歌者,一切都來得太快。她根本無暇去想究竟是爲什麼。
若拉脫掉了佈滿泥土的鞋子,從衣櫥裡拿了一套睡衣換上之後來到了軟綿綿的被窩裡。這幾天來,若拉第一次覺得安全,在這樣溫暖的空間裡。
其實她還想想一些問題。比如明天裘德會做什麼,比如她該如何像特納說的那樣讓管理員認可她,比如……可惜,今天的她經歷了太多,剛剛躺在牀上就沉沉的睡了去。
只剩下牀頭未熄滅的油燈。
清晨天微微亮時,若拉的坐騎就在房外探着腦袋在若拉臥房的窗戶邊晃盪了,她得負責叫若拉起牀。
“沃爾伯格長官,沃爾伯格長官?”小若拉的聲音很輕,她只是站在窗戶前朝裡面看去,窗簾擋住了視線,她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此時的臥房裡,若拉正睡得香香的,這是她這段時間睡得最踏實的時候。不過她聽到了有人在叫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她委屈的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她穿着睡衣,頭髮也蓬鬆得像個狗窩似的。
若拉走到衣櫥前,看見裡面有一條淡紫色的連衣裙,大小正和她的身高,她馬上將裙子取了下來。裙子很美,胸前鑲嵌着閃閃的水晶。
沒一會,若拉就將淡紫色的裙子穿在了身上,胸口閃爍的水晶,領口大大的荷葉邊,袖口蓬鬆的質感,這條裙子她非常滿意。在鏡子前,若拉笑得格外燦爛。
她換上了單鞋,坐到窗戶邊的梳妝檯上將金色的頭髮扎得老高。
很快若拉梳妝完之後就來到了屋外,屋外還是朦朧的一片,天際邊已經閃現出一抹亮光。若拉和小若拉會面,兩位朝海邊走去。
若拉睡得很好,走在路上格外輕鬆心情也很愉悅。她試圖了小若拉說話,但她都只是淡淡的回她幾句,若拉也沒再勉強。她得在腦袋裡回憶亞摩斯教她的龍族謠,雖然曲調簡潔但她不敢保證她能完全唱正確。加上她平時對音樂也沒什麼特殊愛好,這要是放在諾維雅身上估計能唱出天籟之音來。
若拉突然想到了諾維雅。
在若拉的意識裡她不願主動去想諾維雅,畢竟諾維雅把她當作敵人。她也試圖改善兩人的關係,可諾維雅是個固執的主,她越是主動去找諾維雅,諾維雅就越跋扈,到最後若拉爲了世界和平也就和諾維雅疏遠了。
疏遠後的兩人不再吵吵鬧鬧,家庭和.諧上升了一個檔次。
現在的諾維雅一定興奮的把新家逛了個遍吧,然後嚷着比爾給她買更多的布娃娃,她一定還偷喝傑克的奶粉……
想到這若拉不禁小聲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