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Chapter 120

阿普頓的話點醒索菲亞,雖然她不能自由行走,但阿普頓可以幫她尋找寶石的下落。

早日找回寶石她才能不被通緝,可以自由出入。

索菲亞關於寶石的一切都已經回憶無數遍,現在也想不起寶石究竟會被誰偷走。不過她先得知道阿普頓的態度,如果他不願意幫她尋找寶石那就慘了。

她笑眯眯的在阿普頓身旁磨蹭着:“我有個請求請你幫忙可以嗎?”

阿普頓見她突然討好趕緊先說:“我是不會送你回麥普納的,你再怎麼請求我都不行。”他纔不願給索菲亞繼續狡辯的機會。

在她眼裡赫伯特就是神,就是她所相信的一切。索菲亞怎麼可能相信赫伯特並不想救她,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不過索菲亞不提這事:“我現在不是想回去,你不是說只有找回寶石我才能真正自由嗎?那你能幫我找寶石嗎?班森與芬妮雖然在找寶石,但是他們對冰原之外的地界並不熟悉,我希望你能幫我尋找。”

阿普頓坐在木門門欄邊:“所以我問你關於寶石丟失時更加詳細的情況,我當然會幫你尋找寶石,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用說,索菲亞都知道要答應他什麼。

一定是不能離開此地,不能回到麥普納。

她犯難,到底要不要答應阿普頓的要求,現在是找寶石重要,還是回麥普納看受傷的舅舅更重要。

索菲亞沒多思量:“我答應你,不回麥普納,但是你得幫我找寶石,一刻都不停歇的尋找,可以嗎?”

她知道就算她不去看舅舅,赫伯特也能理解她的。

找回寶石不僅可以讓她免於通緝,也能讓班森將寶石帶回冰原,也能讓冰原與麥普納之間不再有裂痕。

所以還是找到寶石更重要。

既然她答應,阿普頓當然會全力以赴尋找綠寶石的下落。他終於放心:“只要你說到做到,我一定會幫你尋找寶石,所以現在你得告訴我與寶石有關的事情。”

他坐在門欄上,閒眼看着門外的水池。

索菲亞坐到他旁邊,雙手拖着臉認真回憶當時的情況。她牆壁中的隱蔽隔間獨一無二,哦,不對,不是獨一無二。

“啊!”

她慌亂的發出聲音,這讓旁邊的阿普頓立即追問:“想到什麼了?”

“我,我在我舅舅的舊宅裡看到一個和我房裡隱蔽隔間一模一樣的地方,我在裡面找到一個盒子,但是不知道放的什麼。”

“赫伯特家也有一個一樣的隔間?”阿普頓早就知道赫伯特對索菲亞這件事目的不單純,現在看來,事情還不僅如此。

“但是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因爲當時突然出現一條巨蟒,它將我趕走,還說沒有命令不會殺人!我當時嚇壞了,沒想那麼多。”她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事情正在朝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巨蟒?

阿普頓自然知道巨蟒是誰,它就是第一巨蟒克拉倫斯。

可是克拉倫斯怎麼會在赫伯特的舊居里,它在那裡做什麼,難道因爲赫伯特搬到芙蘭城堡克拉倫斯就霸佔了赫伯特的家?

阿普頓說:“你還記得伊薩嗎?當時他就是被一條巨蟒追擊,從知道伊薩被巨蟒追擊時,所有人都知道那條巨蟒就是克拉倫斯。”

他看向慌亂無神的索菲亞。

索菲亞知道伊薩被巨蟒圍住事情,那時候莎莉斯特還派人去尋救伊薩,卻沒有見到伊薩的蹤影,更沒有看到巨蟒。

現在看來她在赫伯特舊居看到的那條巨蟒就是傷害伊薩的那條。

克拉倫斯爲什麼留在麥普納城裡,它還守候在赫伯特的舊居。索菲亞找到解開疑惑的出口:“阿普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舅舅已經不住在那裡,而且我都可以隨意進去,我想巨蟒肯定是暫住在我舅舅家裡。”

她不希望阿普頓繼續懷疑赫伯特。

阿普頓想說的話被索菲亞堅定的眼神生生咽回肚子裡,他知道繼續在索菲亞面前將他的疑慮說開,索菲亞也不會相信他。反而會慢慢討厭他,認爲他與赫伯特作對。

他只是輕哼一聲:“那我們不說巨蟒,你繼續說你房間秘密隔間的事。”

索菲亞被剛剛的事擾了心,精神再難集中,她努力讓自己專注於寶石,可眼前總是閃過一些念想,一些對赫伯特不好的念想。

她怎麼可以像阿普頓那樣懷疑赫伯特,她不可以。

阿普頓見她爲難,說道:“等你靜下來再仔細回想吧,冬天到了,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從門欄上起身,站在索菲亞面前。

索菲亞擡頭看着滿臉認真的阿普頓,她也站起來跟着阿普頓朝外走去。

她走在前面,她腦袋裡亂糟糟,不知作何。

赫伯特下令將她送往囚島是爲了不讓她與寶石聯繫在一起,是爲了將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赫伯特下令增加賞金下令就地處決是爲了給冰原一個交代,赫伯特之所以不將寶石的實情告訴班森是因爲不希望麥普納與冰原再有更深的糾葛,巨蟒只是因爲那是一座廢宅才住進赫伯特家裡,她房間的秘密隔間並不是獨一無二,也許世上還有很多,不僅僅是赫伯特……

不管怎樣,索菲亞都不願相信赫伯特是阿普頓說的那樣。舅舅不可能不願她回到麥普納,舅舅不可能真的下令將她就地處決,這都不可能。

兩人走在小徑上,突然走在後面的阿普頓咚的一聲癱倒在地!

聞聲的索菲亞迅速轉身見阿普頓倒在地上趕緊跑回去,見他的手正抽搐着,像是要自殘。索菲亞趕緊將他的雙手分離,卻不想這傷到自己。

阿普頓的指甲將她的手背刮傷,他整個人神志不清,像是發病的樣子。

索菲亞不知道阿普頓生病的事情,她大叫,卻沒有任何人迴應。她嚇得不停的叫他的名字:“阿普頓,阿普頓,阿普頓!”

他究竟怎麼了?

好在阿普頓這樣幾分鐘後自己就停下來,索菲亞也癱軟在地,她的力氣都用在將阿普頓的雙手分離上。他的力氣很大,發病的時候更是使出渾身蠻力。

兩個人都滿頭大汗。

阿普頓漸漸恢復意識,他見自己倒在地上立刻明白現在的處境,他趕緊起身,卻看見身旁累得毫無力氣的索菲亞。

他伸手拍拍索菲亞的肩膀,這樣睡在地上是會生病的,他趕緊叫住:“索菲亞,索菲亞。”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自己,索菲亞從混沌中醒來,她起身見阿普頓已經好了,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站在他面前:“你生病了?”

阿普頓知道他犯病,一定嚇壞她了。

他抱歉的說:“對不起,索菲亞。你一定是爲了幫我才累得滿頭大汗的吧。”說着他走近索菲亞,看着她被汗水沾溼的頭髮。

她倔強的搖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會突然摔倒在地上?”

現在她也沒有看風景的心情,索性轉身往回走。阿普頓明白她是故作強壯,看她突然軟弱下來的背影,他就明白一切。

他只是默默的走在後面,心裡苦澀的滋味蔓延,難以承受。

索菲亞沒聽他回答繼續追問:“你到底得的什麼病,這樣很危險,既然有病你爲什麼還獨自到畫室來,你不怕路上遇到什麼?”

剛剛出口,索菲亞就知道要不是她在這裡,阿普頓怎麼會連個僕人都不帶,獨自來到畫室。

如果阿普頓在畫室出什麼意外,那一切就是因爲她。

她放慢腳步,等待阿普頓到來,與他一起往回走。

這時阿普頓緩緩開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會這樣,看過醫官吃過藥卻不見好轉,這並不嚴重,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

他自我安慰到。

索菲亞從他苦澀的話語裡聽出他的無耐,她對醫術一點都不瞭解,如果她能幫上什麼忙那該多好。至少可以感激阿普頓救她並收留她還答應幫她尋找寶石這幾件事情。

可是她並沒什麼好回報他的。

兩人往回走着,心裡都裝滿心事。阿普頓爲自己的病,索菲亞爲欠阿普頓的情。

————

此時的惡龍羣島。

寒風蕭瑟,冰冷刺骨的冷風吹拂在囚島的每個角落,人們都冷得瑟瑟發抖,期盼着他們的新住所能儘快完工。

是的,上次若拉建議裘德改善隊員們的住所之後,裘德就將此事提上日程,如今聚集地另一邊的樹林已經被夷平,被一幢幢新屋代替。

此時亞摩斯、科爾文、若拉與裘德正站在一排新居前準備今天的入駐儀式。

作爲最高執行官的裘德走到亞摩斯面前,故作卑微:“亞摩斯,我想這些囚犯都是爲蘭斯修築深海通道,如果他們的居住條件改善一點,那麼就算是冬天他們的效率也會高很多。”

裘德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亞摩斯見裘德竟然贊同若拉的意見,想必他與若拉之間合作得很愉快。他不忘表揚裘德:“你做得很好,我想蘭斯知道你爲他所做的一切一定會感到欣慰。”

說起蘭斯,裘德更是沾沾自喜。

當初若拉就是希望他在蘭斯面前邀功,現在看來蘭斯很快就會知道他——裘德,爲島上的犯人們修築新住所的事。

到時候他的光輝偉大舍己爲人大公無私大愛無疆的行爲被蘭斯知道,蘭斯一定會將他視爲自己人。

這時科爾文也不禁得意,畢竟裘德是他一脈的人。

只見科爾文在新居前噴出火焰,身旁的管理員們頓時覺得氣溫好了很多,不再如之前寒冷。

科爾文雖沒說什麼,但裘德見他高興的模樣,就表示他贊同裘德的做法。

這時裘德看向若拉,若拉現在是首領,她應該表示些什麼。至少是誇獎裘德的話,那樣他可是爲囚島做了很大貢獻的執行官了。

若拉見他期盼的眼神,充滿底氣的說:“裘德先生,您真是一個善良的執行官。您處處爲隊員們着想,我想蘭斯知道後一定會對你印象深刻。明天爲蘭斯唱歌時,我一定將此事告訴蘭斯,讓他知道你是一個多麼好的執行官。”

說完,若拉還不忘衝裘德露出羨慕的目光。

裘德更加得意,沒想到就修個房子就得到亞摩斯的改觀,現在連蘭斯也要知道這件事,看來若拉當初的建議確實靠譜。

他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伸手摸摸自己的絡腮鬍後假意說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我可不是爲了邀功才做這些,囚犯們辛苦爲蘭斯修築深海通道,我只是爲蘭斯能早日離開大海盡一份綿薄之力。”

這時特納女士與其他管理員帶着島上的囚犯們集合,住處重新分配,不用屋子裡擠滿人睡覺。

裘德將隊員們分配好之後便對站在門外的囚犯們厲聲高呼:“你們要記住,改善這些是希望你們認真修築通道,好好爲蘭斯盡力。如果因爲改善環境就懶惰不思進取,我會用更加嚴厲的方式來懲罰你們!”

在囚犯們面前,裘德從來不缺乏威信。

衆人都謹記裘德的教誨。

隨後亞摩斯與科爾文離開囚島,回往龍穴島。

隊員們看看新住所之後繼續回去幹活,很快聚集地上只剩下若拉與裘德兩人。

既然再無別人,兩人都懶得再演戲,裘德走到若拉麪前,輕蔑的說:“當初你剛剛當上執行官時,就想爲他們改善住所與飲食,現在看來這件可以在蘭斯面前邀功的事情還是我做了。”

既然住所已經改善,若拉也不計較是誰的功勞,就讓裘德這樣想吧。

她只是衝裘德若有似無的笑笑。

裘德注意到她的手臂,好像已經完全康復。他諷刺着問:“你還會繼續在聚集地上鍛鍊嗎?這冬天可是又到了啊!”

若拉不願搭理他,簡單回答:“暫時不會,我可不想我的手臂出什麼問題。”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不想又被裘德叫住:“你真的會在蘭斯面前說我改善囚犯們生活環境的事情?你真的這麼好心?”

他可不認爲若拉突然轉性,與他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若拉沒有停下腳步,越走越遠:“當然會告訴蘭斯,畢竟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說完,她大步離開,毫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