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陵在昭陽殿候了一會,高一山就帶着花玉容回來了!
令人奇怪的是,花盈盈竟然也坐着轎子過來了,一見到炎陵,未語淚先流:“皇上……”
炎陵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花玉容,卻見到花玉容臉上紅腫的手掌印,語氣也冷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花盈盈一愣,有些張口結舌,那是之前自己盛怒之下,讓老嬤嬤們掌嘴的痕跡,卻不曾想皇上竟然問都不問自己,先問一個奴婢,當下心中微涼,想到這孩子不得不死的原因,竟然是炎陵背後下的手,當下也有些不快:“是臣妾做的。”
“啪!”炎陵狠狠一巴掌揮了過去,花盈盈被打趴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捂着臉看着炎陵:“皇上……”
“皇上……”花玉容也有些不知所措趕緊上前扶起了花盈盈,看着炎陵跪下去:“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奴婢該死……”
“玉容,你起來!”炎陵喘着粗氣,看着花盈盈那張臉,心中酸楚,卻又更加憤怒:“花盈盈,你可知道花玉容是朕派去伺候你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動手打她了?”
“臣妾的孩子沒有了,皇上一張嘴卻是半點都不關心您的骨肉,只是一味袒護一個奴婢?”花盈盈雖然站起來的,可是身子到底還是虛弱,靠在花玉容的身上動彈不得,眼神看着玄炎陵,心碎欲絕。
花玉容心中忐忑難安,看着花盈盈,在看着炎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炎陵看着花盈盈,氣憤的很:“一個奴婢?你可知道若非這個奴婢,你根本沒有機會成爲暗香夫人,至於皇嗣,在你的腹中,誰能傷害的了她?”
“皇上,您這樣說臣妾,未免太絕情決意了吧。”花盈盈哭的幾乎昏厥,“臣妾自問懷孕以來,謹遵醫囑,不敢有違,如今沒了孩子,您卻因爲一個奴婢掌摑臣妾,臣妾心中不甘啊。”
“不甘心?”炎陵冷笑一聲,眼睛不屑地看着花盈盈,對她的厭惡是不加阻撓的。
正在這時,花凝兒帶着小竹走了進來:“臣妾參見皇上,哎呀,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淚人了?懷着孩子,可不能掉眼淚啊。”
花盈盈眼睛微閉,卻又睜開:“姐姐好興致,大清早的就來這昭陽殿看戲了!”
“看戲?什麼戲?妹妹要唱戲不成?”花凝兒裝糊塗的本事可是一點不差,“妹妹也是聽聞皇上回宮了,想着皇上昨夜宿在七王爺那裡,想必頭疼的很,因此特意燉了蜂蜜苦柚差給皇上,不成想遇見了姐姐
……咦,玉容,你這臉是怎麼了?”
花盈盈冷哼一聲:“姐姐可真是良苦用心!”
“那是自然!”花凝兒總算是收斂了那刺眼的笑容,看着皇帝:“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哼!”炎陵冷冷哼了一聲,將苦柚茶一飲而盡,“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皇上這是怎麼了,才見臣妾,就要趕臣妾走?”花凝兒嘟着嘴,微微嬌憨,“臣妾可是做了什麼,叫皇上不高興了?”
“也罷,反正不過是些家務事,你願意留下就留下吧!”炎陵今日煩躁的很,不知道爲什麼,花玉容臉上的指痕總是叫他心中苦悶,鬱結難舒。
“臣妾多謝皇上。”花凝兒行禮畢,衝着花盈盈遞了一個得意的神色。
花盈盈退後一步,眼睛又開始紅腫,花玉容見狀,輕輕拍着花盈盈的肩膀,沒有說話,花盈盈平靜了一下情緒,也不再言語。
“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炎陵眼看着事情僵硬,指着花盈盈身後的老嬤嬤說道。
老嬤嬤嚇了一跳,以爲皇帝是在指責自己毆打了花玉容的事情,當即嚇得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上饒命啊。”
“好了好了,站起來說話!”炎陵不耐煩的揮揮手,“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嬤嬤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看了一眼皇帝,低聲說道:“昨個夜裡,奴才們守在娘娘房外,伺候着,看見玉容姑娘回來,進屋裡伺候娘娘洗漱,突然聽見娘娘喊疼,奴婢們就趕緊衝了進去,誰成想娘娘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奴婢們嚇着了,趕緊上去扶着娘娘,因爲屋子了只有玉容姑娘一個人伺候着,所以……所以奴婢們以爲是玉容姑娘伺候不周,才害得娘娘流產,就……就把玉容姑娘扣下了,沒過一會,太后娘娘也來了。”
“哼,所以,玉容臉上的傷勢,是你們乾的好事,對嗎?”炎陵的聲音冷冷的,帶着一股不易察覺的殺氣。
老嬤嬤們腿都軟了,哭天抹淚:“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可是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負玉容姑娘啊,只是……只是當時那種情況,奴婢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花玉容冷眼旁觀,想着這幾個老刁奴欺負自己時候的得意洋洋,如今也覺得解氣得很!
“皇上,臣妾看着這幾個老刁奴心眼也太壞了,皇上一定要重重的懲罰這兩個老刁奴,給玉容出口惡氣!”花凝兒一直做看好戲,不成想突然說道。
炎陵點點頭:“好,你說說看,怎麼出口惡氣?”
“臣妾看這兩個老刁奴,實在可惡至極,想來沒少在後宮裡欺負人,不如皇上就叫人拔掉她的舌頭,叫後宮那些受過他們欺負的人都欺負回去,皇上以爲如何呢?”花凝兒笑的天真爛漫,誰也看不出來,竟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炎陵沒有說話,可是看起來竟像是在考慮這個建議。
花玉容嘆息一聲,雖然自己不想在做老好人,可是也不想在後宮被人說成是錙銖必較的小人,想到這裡,便站出來,“皇上,奴婢以爲,這件事情原本不必這樣麻煩的!幾位嬤嬤固然是欺負了奴婢,可是也是一心爲了暗香夫人腹中的皇嗣着想,雖說方法不得當,皇上小懲大誡也就是了,實在不必爲了奴婢,壞了皇上仁厚的名聲!”
“玉容……”炎陵剛要說話!
“玉容這句話可就不對了!”花凝兒看着花玉容,“皇上可是爲了給你出氣啊,你怎麼能這樣不知好歹呢?再說了,你是皇上派去伺候妹妹的,妹妹竟然也不顧忌這點,就算是妹妹懷着皇嗣,沒了腦子,難道連同手底下的奴才們也一個個都不知道封存了嗎?顯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上樑不正下樑歪!玉容,你可不要辜負了皇上對你的一番心意啊!”
花凝兒半冷伴熱的說着這樣的話!
花玉容卻毫不在乎,只是看着炎陵:“皇上對奴婢的愛惜,奴婢感激不盡!只是當時情況混亂,奴婢也不記得是誰打了奴婢,與其弄的天怒人怨,不如這件事情就這樣作罷吧!”
炎陵看了花玉容很久,沒有說話!
花盈盈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驕傲一生,如今連個下人都要奴才來保全,自己到底算什麼?付出的種種,又算什麼?
“父皇,既然玉容姑姑也這樣說了,兒臣以爲,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於那兩個老刁奴,打一頓板子趕出宮去就算了,不值得父皇費心!”太子殿下看着這樣的局面,也覺得有些尷尬,因此說道。
炎陵點點頭:“好吧,就依你的意思。”
“……”花凝兒沒說話,只是冷冷呼了一口氣,看着太子殿下:“冷墨如今越發乖巧懂事了,馬上就要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可高興?”
聞言,花盈盈眼眶又紅了:花凝兒,你次次明知故問,欺人太甚!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花凝兒,“貴妃是想說,你打算爲父皇綿延子嗣嗎?這樣的話,本殿下自然是高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