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魂之後,我隱約看見了真實。
2047年•佑心市•未知別墅
被稱作吳叔的老者淡淡一笑後,沉默數秒說道:“老爺臨走前告訴老奴要照顧好您,您是趕不走老奴的,少爺,您就放心吧,您多在一天,就會看到我多一天的身影,我照顧着您和小姐習慣了,您讓老奴去哪?”
紅衣青年:“吳叔,沒必要這樣的,你……”
被稱作吳叔的老者擺擺手,說道:“不用再提這事了,老奴不會走,少爺一會兒就享用晚宴吧,想想曾經,小姐還算活潑的時候,天天圍着您要一起吃飯。”
聽到這裡,紅衣青年皺了皺眉,好像有很深的痛苦在他的腦海閃過,但很快的,他調整了一切的狀態,用極爲平常的心情問道:“吳叔,你說我可怕嗎?邪惡嗎?你說我父親如果還在的話,他會如何看我?”
吳叔:“依老奴拙見,少爺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記得,我們終究都是凡人,凡胎凡體,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既然走到這步了,就順其發展繼續走下去,到如今,誰又能說曾經如何如何,曾經怎樣怎樣就好了?老奴倒是認爲,現在便是最後的答案,也唯一的答案。”
紅衣青年聽罷,深深呼了一口氣,非常客氣地說道:“謝謝你,吳叔。”
吳叔:“少爺,三處據點的人員是否安排暫時撤離?”
紅衣青年:“吳叔,你知道嗎,我萬萬沒想到還有警方還能請來佛家高手來鎮壓邪念,那奇陣我雖叫不上名稱,但威力非凡,竟封住了以我剛剛被摧毀的一處主要陣眼周圍無數的邪念,但這陣的強勢期是有限的,我在賭,我在賭它的力量消失,而我的邪念直接衝出範圍,以展之前的大計!”
吳叔:“少爺感覺能抗衡多少天?”
紅衣青年:“七天!我的直覺告訴我,再堅持七天,我們就可以勝利!但左右想想,最多也超過不了十天!時間一過,這些邪念越聚怨念越深,到時候讓所有人好看!”
吳叔:“所以少爺的意思,就是不能撤唄,這些分陣還要收集亡者的怨魂。”
紅衣青年:“除非有什麼新的契機,要不警方與那神秘之人也無法查到我們的所在,防備工作一定要一一做好,吳叔。”
吳叔:“是,少爺,如果……”
紅衣青年直接放狠話:“沒有如果,這一次只能成功,而且我還要收集一套新的內臟!吳叔,這個我自己安排就好,你只需……”
被稱作吳叔的老者神情有些黯然,看着他的表呢個,紅衣青年沒有再說出接下來的話,但十幾秒後,吳叔還是露出了支持紅衣青年的眼光,他點頭說道:“少爺直接吩咐就行,老奴沒什麼的。”
紅衣青年在坐位上擺了擺手,邊思考邊說道:“收集內臟的事情容我再考慮考慮,現在這個時期特別容易暴露我們行蹤,一理被發現本部便功虧一簣。之前大陣所成怨念已經足夠,至於‘催化劑’要不要再塑造一個,這是一個慎重的決定。”
吳叔:“無論少爺有何決定,老奴全部支持,爲了小姐!”
紅衣青年:“不錯,爲了我父親,爲了溫語!”
此後,二人雙雙沉思,關於計劃與佈局之事並沒有再提及什麼,各人有各人的痛苦或溫暖。
片刻,還是這位被稱作吳叔的老者率先開口道:“時間一晃真的很快啊,少爺,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您和小姐天天在園子裡的草坪中玩鬧,但您心智過人,早聰早慧,多是讓着小姐,但小姐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最聽她的話,唉!當時真的溫馨,真的美妙,您不知道老爺看您倆的眼神是那般溫柔和滿足。”
紅衣青年直接打斷道:“夠了!往事……不要再提,不…不要再提,吳叔。”
被稱作吳叔的老者向這位紅衣青年略微鞠了一下躬,然後說道:“是,少爺。差不多了,少爺就推小姐用餐吧,老奴這就告退了。”
紅衣青年有些不忍看着吳叔,然後深深閉上雙眼,說道:“吳叔,到時候,就依照計劃行事,你聽我的指令。”
吳叔微笑着,然後毫無悔意的說道:“好的,少爺。”
空曠的客廳中僅有寥寥幾件傢俱,一切的風格頗具歐洲傳統風。
聽着吳叔慢慢走出去的腳步聲,紅衣青年並沒有睜開雙眼。
這靜謐與壓抑的空氣與他的身形好似一起進入到了那些前塵與往日,他被那位自稱“老奴”的吳叔勾起了太多畫面。
“我叫別心,在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就對自己的姓氏很不滿意,這別家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好像只有我如此的反感祖上的姓氏。”
“‘別’,有‘不是’,有‘阻隔’,有‘不再’,有‘不要’等多種意思,我特別討厭這些字眼,我一直喜歡很多事一蹴而就、很多事馬到功成!順順利利的多好,可爲什麼我要姓別,天生給你一種不能成功的感覺。”
“更可笑的是,我還叫別心,這是讓所有人‘別信’我嗎?生活總有搞笑的原因,但也有溫暖的故事,比如,我愛我的父親,我愛我的妹妹,他們便是我世界的一切,一切努力與美好的起因。”
“可我沒有親眼見過活着的時候媽媽的容顏,所以之後便是把妹妹的樣貌當成媽媽來看,可想而知,媽媽之前也有如此傾國傾城之容,呵呵,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看着媽媽生前的照片總沒有看妹妹舒服,所以有時候我錯覺的把妹妹既當成妹妹,也當成‘媽媽’。”
“我很奇怪,以我家的財力,以當今的技術,媽媽怎麼會死,說是有什麼妊娠毒血異變,說是得了什麼急性血癥,這些奇奇怪怪的病,但我和妹妹卻非常健康,好似媽媽把所有的壞運氣都自己揹負了,然後草草了事,很快的離開了爸爸以及我們兄妹的生活。”
“我看得出來,爸爸悲痛欲絕,但我和妹妹成爲他唯一再活下去的理由,他也活得越來越好,看着我們兄妹一天天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