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種玩意可以扭轉時間還可以殺了這怪物?我當時心裡就在想着。
“重點,小夥子,聽清楚重點上面,是七個科學家全都離奇死亡,而且都是接觸納粹鍾後死亡的那七個。”鬼王口中唸叨着。
說真的,當我看到鬼王的時候心中總是有一種尊重,就總是覺得他像一個學者一樣。
在致力於追緝納粹戰犯的“西蒙·維森塔爾中心”所發佈的“在逃納粹戰犯榜單”中,海姆以“死亡醫生”的名號排在榜首。
最近,一本名爲《終身納粹》的書首次披露了阿里伯特·海姆多年的秘密生活。
1975年12月,呂迪格·海姆到埃及去見他的父親。他此行頗爲艱難,先從佛羅倫薩出發,趕到羅馬搭飛機,經由雅典,最終來到開羅。在漫長的航程中,呂迪格既緊張又興奮,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被跟蹤了。
他沒有父親的確切地址,也沒有任何電話號碼。他寄了一封信,通過埃及中央郵局轉給公司——該公司實際上並不存在,但確實能收到信。
在信裡,他告訴父親,他每天中午11點到下午3點都會在開羅尼羅河希爾頓酒店的露天咖啡館尋找他。
當時的呂迪格只有19歲,留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穿着T恤和藍色的牛仔褲,更重要的是,他足有193釐米高,在人羣裡格外顯眼。
呂迪格不知道現在父親變成了什麼模樣,畢竟,他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呂迪格還只有6歲。但是,當那個穿着條紋襯衫、提着手提箱的男人出現時,呂迪格立刻就認出了他。
他們沒有擁抱,甚至沒有叫出對方的名字,但那只是因爲害怕會被認出真實身份——他的父親阿里伯特·海姆,曾是奧地利毛特豪森集中營的醫生,被指控犯下了數百樁包括謀殺在內的罪行。
海姆被稱爲“死亡醫生”,是一個在逃的納粹戰犯。
二戰結束後,海姆被美軍士兵逮捕並關押在戰俘營裡,不久後獲釋並重新行醫。西德警方在1961年決定將其逮捕歸案,但他在警方到達之前已逃離德國。此後幾十年裡,海姆一直面臨着警方和一些民間組織的追捕,在致力於追緝納粹戰犯的“西蒙·維森塔爾中心”所發佈的“在逃納粹戰犯榜單”中,他以“死亡醫生”的名號排在榜首。2009年,他的兒子呂迪格向德國媒體證實了他的死亡,但直到2012年9月,德國警方纔正式撤銷對他的追捕。
他們始終沒找到他。
海姆到底藏在哪裡?他的流亡生活又是如何?他真的死了嗎?最近,一本名爲《終身納粹》的書首次披露了他多年的秘密生活,而《大西洋月刊》則從他與呂迪格之間的父子往來,揭開了這位“死亡醫生”的另一面。
呂迪格去埃及的原因,就是爲了解開一個藏在心中已久的謎團:他的父親真的是納粹嗎?他真的犯下過那些罪行嗎?他不知道該怎麼向父親提出自己的疑問,於是他決定先談“安全問題”,比如家人的生活,還有自己的學業——他的父親尤其看重他是否在醫學上有所打算。
在返回歐洲之前,他跟父親約好要保持通信。
1979年2月5日,《明鏡週刊》發表了一系列關於納粹集中營的重磅特稿。一個囚號290的倖存者講述了他在死亡集中營裡的故事,另外還有一篇文章討論德國聯邦議院是否能夠採取新辦法加強對納粹戰犯的追捕和審判。在一篇名爲《納粹戰犯:在逃中》的文章裡,警方針對海姆的調查第一次被擺在了明處。
阿里伯特·海姆成爲了在逃納粹戰犯的最新代表。
配圖上的姆梳着大背頭,臉上毫無笑意。上面寫着,他的黨衛隊番號是367744,納粹黨員編號爲6116098。“過去17年,前納粹醫生阿里伯特·海姆一直隱姓埋名,”這篇報道稱,“靠一家柏林房產提供金援,另外還有一個法蘭克福律師給他提供法律建議。”《明鏡週刊》還指出,在這樣的情況下,“警方調查也無能爲力”。
《明鏡週刊》當然沒有忘記列舉海姆的罪名。在報道中,海姆被指控爲一個冷血的殺人犯,“因爲工作無聊”就以殺害無辜者爲樂;他強迫病人接受毫無必要的手術,並在過程中拿走他們的內臟;他用病人的顱骨當鎮紙,有一次,他殺死了一個因足底發炎前來求醫的年輕男子,只因爲他有一副漂亮的牙齒。
母親和祖母從來不讓呂迪格知道這些指控,但《明鏡週刊》的報道讓他第一次瞭解到這些細節。他追問他的家人是否知道更多內情,但祖母告訴他:“你父親發過毒誓。他說,如果他做過這些事情,他就斷子絕孫。”
在他們的家庭通信裡,海姆的代稱是葛裡特,那個在格林童話裡跟哥哥漢塞一起在森林裡迷路的小女孩。當呂迪格給海姆的家書裡,他仿造格林童話的形式,告訴父親發生在德國的事情,並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新年過後第五週的某天早晨,葛裡特醒來的時候感覺不太好。她決定買一本《明鏡週刊》。從前那本已經太舊了,幾乎已經沒法看清。然而,新的《明鏡週刊》卻讓她感覺非常糟糕。
她曾擔心過的所有事情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如果有一天,這個可憐的姑娘再也得不到麪包,飲用水也斷供了,那麼她就會在自己的房間裡餓死,或者不得不去森林裡尋找生機。但森林裡有狼,它們會把她撕成碎片。然而,瑞納還在那裡,他肯定能幫助她的。她必須要馬上聯繫他,並聽從他的建議。”
簡單來說,呂迪格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父親去買一本《明鏡週刊》。海姆還必須去跟他的律師弗裡茨·斯泰恩納克——也就是故事裡的“瑞納”——談談。他的生活甚至於生命,都取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