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幾個人影竄到了前面,風調雨順兩大長老以及五穀豐登四大護法已經站在了魏良的前面。
風調長老喝道,“還好留了一手,要不還真給你騙了。魏良趕快放了媚兒,想你也是忠心之輩,若傷了媚兒,你也愧對九泉之下的夫人。”
“你們???”
“魏伯,是不是很吃驚?其實很簡單,因爲你長的一臉尖(奸)相,所以我只好對你多長了個心眼,在你打算帶媚兒獨自離開,我便與長老們說好了,若沒什麼就罷,只要有什麼不對,就給他們發信號。”葉涵半真半假的打量魏良,長的醜點沒什麼,順眼就行,這人真的是怎麼看怎麼不順,一臉的奸相,他的眼神,他的舉動,甚至他的每句話,葉涵都忍不住仔細的推敲上一遍,這是現代人的毛病,對人總是缺乏一種信任感,長相差點的尤其是的。而再精明的賊也總有疏漏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點漏洞等着你去鑽。
“我本只想讓銀盞帶着秘方離開,沒想到媚兒居然會沒給他,好不容易媚兒回來了,木易之又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我又怎麼能放棄呢?”“郡主,我本不想造孽太深,只是事已至此,修要怪我,郡主一定要原諒奴才。”魏良說着推開媚兒,大步走到墓前,輕輕的擦了擦墓碑,“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擡頭只見那雪白的額頭上一層青紫。
沒有了魏良掣肘,媚兒卻像斷了線的風箏“啪”的摔倒在地上。葉涵趕緊扶起媚兒,卻見媚兒呆呆的望着魏良的身影,不作反應。
本以爲高手過招至少也要來個爆破的鏡頭,可惜葉涵想錯了,哪裡有電視了那麼神奇,魏良手中的摺扇此時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劍,五穀豐登四大護法雖將他困住卻未佔到半分優勢,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那魏良手中的軟劍已被打掉,勝券在握,突然他的右手腕陡然一甩,十數枚金針劃出道道尖細的光芒,直奔四大護法而去。“金絲牛毛,大家小心。”雨順長老一個驚呼。四人急忙往旁邊一滾,卻爲時已晚,金針以飛快的速度扎入了四大護法的身上,所幸的是都不是要害部位。
原來魏良只是賣了個破綻給他們,接着使出他的絕技,金絲牛毛,顧名思義,同一時間無數的若牛毛般的金針朝身體的各個死穴飛射而去,躲的了這個,避不了那個,四大護法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自然無一倖免全部中招。
本來這種牛毛細針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是他的針上都塗有劇毒,中毒之人頃刻之間,臉色發青,軟弱無力,若強行發力則會加快毒素運行,使得毒性加重,到時恐怕是吃了解藥也是廢人一個。
“魏良,你好毒。”風調長老見他四人軟癱在地,心急如焚,“你把解藥交出來。”一邊喊着一邊用那煙管對準魏良的要害直直的戳上去。
“小心”雨順長老輕輕的一擡腿,便躍到一長開外的風調身邊,拉着他向地上一滾,躲過魏良再次射來的金針。
魏良見機會已經喪失,隨即拾起劍,朝雨順刺了過來。兩人交手,看的葉涵是眼花繚亂,真人和電視的最大區別就是能讓自己有很嚴重的危機感,隨着風調長老的使得戰局一戰拉平,難捨難分。
“媚兒,媚兒”葉涵輕輕的拍打着媚兒的臉,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看着她的樣子,使得葉涵更深刻的意識到葉暖當時是多麼的傷心才選擇了那條路。
“媚兒,你不是說過以後都要陪着我嗎?你振作點,你不要聽魏良胡說,我陪你去找銀盞,有些事聽到的未必是真的,我們找他當面對質好不好?”媚兒渾身都在顫抖,眼簾上掛着晶瑩的淚珠,只見那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葉涵輕輕的幫她拭去,但是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她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緊緊的抱着葉涵,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她顫抖的不那麼厲害了,站起來輕輕的撣掉身上的塵土,幾乎每走一步都要跌倒的樣子。
“媚兒,你別這樣啊,爲了孩子,你看孩子已經6個月了,他在慢慢長大,就算你恨他也好,你怪他也好,可是你別糟蹋你自己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葉涵真怕她一個想不開……
媚兒擡頭望了望仍舊在打鬥的三人,轉過頭來說道:“葉姐姐,以後我不會再爲了他哭了,我們走吧,去找木哥哥。”
“可是要怎麼出去?”葉涵話道嘴邊又吞了回去。看着媚兒朝墓前走去,便跟了上去。媚兒對着墓碑又磕了幾個頭,“乾爹,乾孃,不孝女媚兒一定會找回寶盒和秘方已慰二老在天之靈。”
媚兒輕輕的撫摸着墓碑彷彿那是她母親的臉,“咯吱”一聲墓門居然自己打開了。媚兒輕輕
的說道,“好多次都看到木哥哥在深夜來祭拜乾爹乾孃,當時沒想到,剛纔看到魏良的舉動突然就想明白了。”在媚兒的示意下葉涵跟着她走進了墓中。門又輕輕的掩上了。
魏良沒想到媚兒居然也知道出口在墓中,仔細一想之前要是她們知道密道就絕對不會遲疑的在客廳商量,木易之是不會說的,難道是自己?剛纔擔心木易之突然從密道歸來腹背受敵而輕輕撥動了機關,媚兒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精明居然看出了墓碑上的玄機。
魏良見墓門掩上,已無心戀戰。“你們不想讓五穀豐登現在就死,就住手。”他大喝一聲。
風調雨順也只好作罷:“現在媚兒也走了,秘方我們也沒有,你拿出解藥,看在夫人的份上我們給你一條生路。”
“好!”魏良想着要出去與銀盞等人匯合,不想與他們多做糾纏。
“你們把族長怎麼樣了?”風調很擔心族長已經遭這些小人的暗算。
“我怎麼會知道,那火也不是我們的人放的。我只是看他數日未歸,才利用這個機會想將媚兒騙出谷去,拿得不死秘方。”魏良話音剛落,風調長老已經急得將煙桿舉起,準備再戰。
“哼,到這個時候了,有什麼好騙你們的。剛纔若不是擔心木易之突然從密道歸來,我也不會去關閉機關被媚兒那丫頭看穿。”想自己爲了找到這個密道付出了多少心血,沒想到那小丫頭居然也看穿了。
話說葉涵跟着媚兒下了階梯,突然眼前一亮,墓室中大而開闊,四個角落裡居然放着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散發着璀璨的光,將這裡照的如白晝一般。墓中並無棺木,只是牆上掛着一幅畫,青山綠水,簡單的小茅屋,屋前一片燦爛的雛菊,一塊滿是青苔的磐石落在屋子的前方,旁邊幾許蒲草在風中搖曳。旁邊題了一首詩:君當作磐石,妾當做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落款:顏若晴。香案上焚着香,整個墓中透着淡淡的雛菊味,這時葉涵才注意到沿着牆邊居然中滿了這種野花。
“乾孃說,死後不想被人打擾,讓乾爹將她燒成灰,撒進了天河之中。乾爹想幹娘了就來墓裡對着畫一看就是一整天。沒過多久,乾爹就死在了這香案下,他自盡的,那時我15歲,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發誓我也要找一個像乾爹這樣的男人來廝守一生。可是我不是乾孃,也遇不到乾爹。”經歷了痛苦與絕望的洗禮,媚兒紅腫的眼眶沒有再滲出眼淚。
“媚兒你只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的。”葉涵安慰着她,“以後……你也會的……”
“沒有以後了,葉姐姐你別安慰我了。”媚兒擺了擺手,落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若有機會,我就帶着孩子隨葉姐姐回你那天府般的國度。”人總是要有希望的,要不就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好。”雖然不知道自己都能否回去,可是葉涵不忍看到媚兒受打擊的表情。
墓室出來以後居然有三條通道,一時之間兩人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約好先從左右兩邊過,走百步後就回頭匯合,有什麼異樣就高呼,也好有個照應。
三條通道入口均點着油燈亮堂堂的,燈芯浸在滿滿的燈油中,忽明忽暗,被拉的老長的人影獨自走入這通道,顯得幾分詭異。
葉涵從左邊通道進入以後才發現這裡的燈光要比外面昏暗許多,每下一步石階就暗一點,那油燈的的光線似乎被一層黑霧包圍,葉涵覺得整個人似乎是在一個黑屋子裡轉圈,沒有方向的一步一步原地盤旋。
可是又確實在下階梯。能聽到自己鞋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葉涵發現沒過5個階梯就能看到一個階梯上有個月牙形的缺口,葉涵順着這個記號一直跨過了100個臺階,可是前方好像是無窮無盡的階梯在等着她。
葉涵突然想起自己曾看過的小說《鬼吹燈》中有一個章節就提到過中國古代利用易數而設計的“懸魂梯”,自己現在也有可能是陷到了一個類似的機關中,只是相對而言還是比較簡單的。
葉涵定了定神,沒在去看腳下的數字,開始向着階梯的兩邊慢慢的摸索,還好階梯並不寬,大概比張開雙手的距離稍微過一點點,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葉涵終於摸到了岔路口,依次做了記號,如此不斷的走走停停,果然縱橫交錯,出口就在兩旋渦的交匯處,最奇特的是,這個出口就是入口。
葉涵從裡面出來後才發現後背一片冰涼,居然出了一身冷汗,想來這是專門對付一些混入族中的人使用的,迷人心智。看似簡單若真被困住了又不知原理恐怕想出
來就難了。
隱隱聽到媚兒的喚聲,急忙朝那邊走去。見媚兒衝自己笑着說道,“葉姐姐,這肯定是出口。你看這地上的腳印很明顯是木哥哥他們從這裡出去的時候留下的。”右邊的通道口比較乾燥,可是越到裡面地面越是潮溼,燈火倒是亮堂,一眼望去只見搖搖擺擺的燈影在牆上晃動,清晰的很。潮溼的地面上留下了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
經剛纔那一嚇,葉涵不敢大意,怕又是個什麼迷魂陣可沒剛纔那運氣了。她仔細的摸了摸泥土,不像是受潮的泥土,倒有點像橡皮泥的感覺,鬆鬆軟軟。若真是出口爲什麼要用這種容易留下痕跡的泥土呢?難道有詐?
“媚兒我看沒那麼簡單,雖然腳印可能是木大哥的,可是這路上有機關也說不定。而且魏良既然知道出口肯定很快就會追來,我們先等等,說不定他在出口也有伏兵?”葉涵挑挑眉,謹慎點總是沒錯的。那個魏良也會很快追來,想他也不會錯失掉這次唯一的機會。
“葉姐姐,我將你看做生死相托的朋友,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膽小怕死。”媚兒見好不容易找到的出路被葉涵否定了,臉色略微一沉。
沒等葉涵回答,“你不走,我走。”媚兒一甩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幾步以後發現葉涵沒有跟來,心裡更是糾結的難受。正欲加快腳步前行,突然感覺後背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只見葉涵已經追了上來,並將那手指放在性感的紅脣上做了個“噓”的手勢。她往密道里小跑了幾步,隨後又將鞋子倒着穿,示意媚兒跟着她一起走了一遍。看着道上深淺不一的腳印,葉涵嘴角微微向上一翹,拉着媚兒躲到了剛纔左邊的入口。沒敢進去,只是緊緊的貼着牆壁蹲下。
沒過多久,一連串慌亂的腳步匆匆忙忙的從墓室傳進來,停頓半響,隨後又聽得腳步聲繼續走動的聲音,突然一陣叮叮咚咚的撞擊聲,接着是一聲慘叫,媚兒莫名其妙的看着葉涵。
“好了,媚兒,我們可以出去了。”葉涵放佛鬆了口氣,拉着媚兒走了出來。
又是一串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可是有人來了,我們……”卻見葉涵笑着擡手指了指“你看,是誰?”
媚兒一轉身就見站在自己前面的是風調雨順長老,五穀豐登四大護法也在其後,更奇怪的是居然族子裡的人帶着自己的家當也全都來了,激動的緊緊抱着他們。“長老,你們怎麼來了?魏伯……?”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媚兒尷尬的停頓住了,這麼多年的相處,人畢竟是有感情動物。
雨順長老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就讓族人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去避避等找到族長以後再作打算。你們不是應該出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沒遇到那魏良?”
媚兒搖搖頭,“這裡有三條通道,我們纔剛確認是哪條準備……”還沒等媚兒說完,葉涵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媚兒你先聽我說,你信不信我?”這是葉涵現在最想確認的事情。
望着葉涵琉璃似的眼睛,無限的真誠,媚兒有點愧疚,意識到自己剛纔太過分了,隨即搖搖頭,這個曾經一起生死相依的人怎能不信?
“那就好,媚兒,剛纔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左邊的通道是一些讓人迷失的障眼法,右邊雖然留有很多腳印卻是有去無回,裡面肯定有機關無數,若我沒猜錯中間的纔是出口。”
“還有你剛纔是不是也聽到了那叮叮咚咚的打擊聲?若我沒有猜錯,那魏良肯定已經中招了。”人只有自信了才能讓別人信服,充滿自信的人是最有魅力的,那無關於容貌,只是一種神情,一種態度,一種感覺。
“葉丫頭,那魏良之前放銀盞入內又怎麼會走錯呢,你猜錯了吧。”雨順捋了捋鬍子搖搖頭。
“雨順長老,我們打賭吧,如果我贏了你要教我功夫,”葉涵眼角微微向上一翹,亮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說道:“只要能像你剛纔那個一眨眼功夫就跑到風調長老那裡去的功夫那麼厲害就好了。”這個學了關鍵時刻逃命是非常有用的。
“好,就衝你這份氣度,若你猜中了,我也收下你這個徒弟了。”風調長老說道,見葉涵沒反應,有點急:“怎麼怕我功夫沒雨老頭好?”
“不是的,不是的。”葉涵只是怕自己沒那個耐心,學功夫畢竟是很苦的。而且她也老大不小了。
“葉姐姐其實早就答應了,她只是不好意思。對嗎,葉姐姐?”媚兒調皮的向葉涵眨眨眼。
“是,是……”有機會肯定要學的,什麼時候學就不得而知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吧!先去看看右邊通道的情況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