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胡先生大駕光臨,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小紅姑娘可是望眼欲穿呀!”走進妓院大廳,只見一位40左右、濃妝豔抹的**女人賣弄着迎上來說。穆亞平猜測,這名迎上來的女人肯定是老鴇。口稱胡先生顯然她不知道胡處長的真實身份。他們之間很熟,說明胡處長經常光顧這座妓院。
胡處長淫笑着說:“最近生意很忙,沒有時間來,小紅姑娘怎麼樣?”老鴇接說:“胡先生,想必又發財了,瞧你春風得意的樣子,小紅!小紅!快出來接客,你看誰來了。”說話間從樓梯上飛奔下來一名妓女,嬌滴滴喊:“胡哥哥,你可來了,想死小奴了。”接着撲進胡處長的懷裡,迅速演繹出“**的浪漫鏡頭”。
胡處長和小紅姑娘正在調情的時候,穆亞平趕緊轉移視線,開始觀察大廳裡的格局。整個大廳是二層結構,佈局很奇特。大廳中間一座寬大的樓梯連接二樓走廊。二樓走廊圍着大廳城環形佈局。走廊是木質結構,分別用上下立柱支撐。環繞走廊是一件件裝飾高雅的房間,而每個房間的裝飾都不相同。
“胡先生!這位公子眼生不知是……,”老鴇發問。胡處長似乎想起穆亞平的存在忙說:“老闆娘!這位是穆公子,我的朋友,你要好生招待呦!穆先生我先走一步,失陪!。”胡處長顯然已經等不起了。穆亞平瞧他猴急的樣子,笑着點點頭。
老鴇喜笑顏開說:“穆公子是第一次大駕光臨,怎有慢待之理。瞧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知那位姑娘有福分。”老鴇說完一揚手,從樓梯上下來七、八個“姑娘。迅速在穆亞平面前站成一排,粉目傳情的等待挑選。
坦率說穆亞平此刻有些發懵,畢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老鴇顯然看出穆亞平是一個雛,笑臉推薦說:“穆公子,相中了那一位?”穆亞平只好胡亂的指了一位,即便是逢場作戲,穆亞平也得表演下去,否則胡處長會看扁了他。
走進“姑娘”的房間,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肺腑,有股眩暈的感覺。整個房間的佈置和情調非常適合“談情說愛”。也許“姑娘”也發現了穆亞平的與衆不同,嗲聲嗲氣上來糾纏說:“這位公子,想必是生客,本姑娘今天好好服侍服侍你,管保你滿意。”
“姑娘”說完順勢坐在穆亞平的大腿上,笑吟吟地挑逗他。此時穆亞平確實感覺渾身有些燥熱、甚至難以自制。但是他還是忍住慾望說:“對不起,今天我有些貪杯,腦袋有些發暈。你給我沏杯茶水,我們聊一會兒。”穆亞平見她臉色黯淡下去,心裡不由得想到一句名言: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真是一言而敝之。
穆亞平接說:“這位姑娘,你不用擔心。錢我照付,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可以嗎?”也許看到穆亞平說的很鄭重,妓女收起賣弄的做派。接着穆亞平從兜裡摸出三塊大洋放在桌子上,妓女上來茶水,見到桌子上的大洋,臉上迅速露出笑臉說:“既然公子有閒情逸致,我給公子彈一曲琵琶如何?”穆亞平點點頭。
伴隨着悠揚的樂曲聲,穆亞平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風塵女子竟然能彈奏出如此動聽的曲調,而且她的彈奏手法十分嫺熟。其實這個時代的青樓女子,琴棋書畫都有所長,她們大都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尤其像八大胡同這種高檔妓院,妓女的演藝技能,毫不遜色專業演員的表演水平。
穆亞平喝着茶水正在享受,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了動靜,顯然來了客人。他心裡一陣苦笑,這隔音效果也太差勁了,假如男女歡愉之時隔牆有耳,豈不大煞風景。也許來到這裡的嫖客,早已司空見慣,適應了這裡的環境。
隔壁房間裡的客人直奔主題,一陣不堪入耳的動靜後,穆亞平實在難以忍受,他站起來準備告辭。忽然隔壁房間說話聲引起他的主意。女聲:“穆公子,你說送給我一隻戒指,到現在也沒有兌現,你不是騙我吧!”男生:“最近我手頭緊,你再寬鬆我幾天,你放心我穆少爺答應的事情,絕對照辦。”
穆亞平一愣,他迅速挺清楚聲音是誰、同時也判明瞭隔壁房間男人的身份。他起身匆匆告別,那位“多情”的姑娘居然一直送到門口,並裝出留戀的樣子繼續煽情。此時穆亞平已經完全清醒,他見胡處長的轎車依然停在那裡,便伸手想僱一輛黃包車。
這時在黑影裡,馬老黑現身。穆亞平有些吃驚說:“馬師傅,不是讓你回家了嗎,你怎麼在這裡?”馬老黑憨笑說:“穆少爺,我沒有回家。我估摸你辦完事得回家,所以我尾隨轎車來到這裡。穆少爺天不早了,快上車吧!”頓時穆亞平有些感動,並對馬老黑的敬業精神深深折服。穆亞平說:“馬師傅,先不着急,我們在此等一個人。
大約一個小時後,穆禾平從裡面心滿意足的走出來。沒等他招手,一輛黃包車出現在他的面前。穆亞平見車上已經有了人正要發作。穆亞平說:“是我!快上車。”穆禾平一愣問:“大哥是你,你怎麼在這裡?”穆亞平說:“上車再說。”
打定注意的穆亞平,決定狠狠教訓一下禾平。來到一處僻靜之地,穆亞平吩咐停車。接着不容禾平多想,便一腳把他踹了下去。“大哥你……。”穆禾平沒等說完,穆亞平已經跳下車,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刮子,頓時煽的穆禾平暈頭轉向、原地轉了幾個圈。
接着穆亞平又一腳把禾平踢翻在地罵道:“他媽的,你小子居然逛妓院,今天我就替父親管教你。”接着又踹了兩腳。本來穆禾平試圖反抗,這下子更傻了。在他的印象中,大哥一直是一個溫和的人,從來沒有和兄弟動過手。
穆禾平還算機靈,翻身跪在地上求饒說:“大哥,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這時他的嘴角已經流出鮮血。穆亞平又罵說:“你這個混賬東西,每天無所事事、吊兒郎當。天天喝的醉醺醺。現在居然發展到逛妓院的地步。我寧可廢了你,也不許你敗壞門風。”
馬老黑站在旁邊,也嚇得大氣不敢出。他心裡想到,方纔大少爺你也從妓院出來的,怎麼輪到你兄弟就不行了,但是這話他不敢說。穆禾平壓根不知道大哥也是從妓院出來的,他現在認定大哥是來妓院專門抓他的。接着繼續求饒說:“大哥,兄弟發誓,如果再犯,任憑大哥處置,求求你別打了。”
穆亞平依然餘怒未消說:“從明天開始,你跟着我做生意,我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聽明白了嗎!”穆禾平忙說:“大哥,我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今天晚上,穆亞平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讓穆禾平內心產生出深深的恐懼。
湘雲正在燈下看書,見禾平推門走進來。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同,禾平顯的慌張並極力躲閃她。湘雲發現他的臉腫了急問:“禾平,在外面與人打架了?”禾平說:“沒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說完便躺在牀上並用被子矇住頭。湘雲有些詫異,平時禾平都帶着酒氣回來,而今天雖然沒有醉醺醺,但是卻帶着傷回來了,這讓湘雲擔心起來。
當天下午,穆維平回家途中一支忐忑,但是想到白花花的大洋,還有老婆讚許的目光,心裡的陰影少了許多。侯靜茹見丈夫走進急問:“怎麼樣?買賣談成了!”穆維平笑說:“有大哥出馬能不成嗎。不過我有一個錯覺,大哥他變了。”
“變了,大哥就是大哥,怎麼變了?”侯靜茹不解問。接着穆維平把在明月酒樓的過程敘述了一遍,最後說:“以前那個溫文爾雅、性情高傲的大哥似乎不見了,他變得非常自信,而且談吐不凡,他變得有些可怕,在談笑中就把買賣做成了,好像什麼也不在乎。”
侯靜茹說:“大哥是生意人,這說明大哥會做生意。”穆維平說:“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大哥沒有這麼大的膽量,而且他和胡處長這樣的人似乎很投機,以前大哥是不屑與這種人物爲伍的,總之我說不清楚。靜茹,這種買賣就這一回,我是沒有膽量再做了。”
侯靜茹說:“大哥這回幫了這麼大忙,我們總的表示一下。我琢磨給晚秋買一件首飾。”穆維平說:“大哥囑咐我,這種事情有殺頭之罪,讓我們儘量不要顯擺。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則任何大意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侯靜茹聞聽嚇得一激靈,這會兒她知道害怕了說:“看樣子真不能給晚秋買首飾,正像你說的那樣,大哥確實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