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十分不理解他們的這種交流方式,剛剛還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嘩啦,這一刻倒好,爆笑出聲了。
“姐姐,走,那邊去坐!”雁兒看一眼安卓再掃一眼正急急地越過所有人往自己房間走去的霽月,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與安卓有過那麼一夜春宵的便是霽月這個小丫頭了。
“哦。”羽兒應一聲便任由雁兒拉着往石桌前走。
雁兒完全沒有意識到,羽兒見到歐陽明蕭時那尷尬的神情,輕輕地啓着薄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羽兒,坐!”歐陽明蕭倒大度起來了。他的心裡只有雁兒,過往的一切,他都想要放下,同時,他也希望羽兒能夠幸福,這種關係,說起來有些複雜,自己曾經的女人,自己現在女人的姐姐,將來會是弟弟的女人。
“謝皇上!”羽兒十分拘謹,在雁兒的旁邊坐下,與歐陽風逸保持着距離。
“這一次去邊關,什麼時候再回來?”歐陽明蕭沉重地開口,離別,總是傷感的,即使有時候霸道地說過讓他永遠不要回來。
“說不準,也許三年五載,也許一輩子!”歐陽風逸啜一口天堂綠洲,揚了揚好看的眉毛,“嗯,好茶!”
“讓子修給你準備一些,帶去邊塞,羽兒泡得一手好茶,你有口福了!”歐陽明蕭竟然說得十分輕鬆,羽兒已經垂下頭去,滿臉通紅,尷尬至極。
“皇兄,我與羽兒這就走了,急着趕路,就不多留了!”歐陽風逸掃一眼羽兒,體貼地開口道,他知道羽兒沒法面對歐陽明蕭。
“丫環們已經在弄吃的了,吃完了再走!”歐陽明蕭伸手將他壓在石凳上。
“明蕭,讓他們走吧,我們送送去!”雁兒牽起羽兒的手,起身來。她不想羽兒再這麼尷尬下去,好不容易邁出這麼艱難的一步,她希望他們早點去過他們的二人生活,省得夜長夢多。
“也好!”歐陽明蕭也站起身來。
“安卓,一起吧!”雁兒衝着安卓意味深長地笑着,安卓只看到雁兒迷人的微笑,卻看不到這抹笑容背後
的深意。
“好!”看到雁兒與大哥在一塊那樣合拍地秀着恩愛,他的心裡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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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果安郊外,幾匹高頭大馬不停地扭動着脖子,腑着頭,給主人們留出空間道別。
“皇兄,就此別過!”歐陽風逸一貫爽朗,雙手一拱後,一隻手扣緊羽兒的小腹,羽兒與他同乘一匹馬,遠遠的,有十幾匹俊馬還有四五輛豪華的馬車,這是歐陽明蕭與雁兒安排的,送了羽兒兩馬車絲綢,當然還有一些女人之物,剩下的便是一些特產,自然少不了米州的天堂綠洲。另外在紫玉園裡挑了兩名丫環兩名侍衛專門服侍與保護羽兒。
“雁兒,你要好好的!”羽兒已經泣不成聲,雙眸通紅,淚花在眼眶裡打着轉,如果不是被歐陽風逸擁在馬上,她一定會撲在雁兒懷裡號啕大哭。
“我們都要好好的。”雁兒說得無比自信,她相信,只要用心地對待生活,一切便都會更好。身後,是歐陽明蕭,他聽到這句我們都要好好的,將她擁得更緊。
安卓在這個離別的日子,顯得越加失落與無措,冷着臉,不說話。
“安侍衛,不說兩句?”歐陽風逸衝着安卓挑眉,早看出來他不高興了,自然也看出來他看雁兒時那異樣的眼神。
“各自珍重吧!”安卓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他認爲有些合時宜的話來。
“哈哈——你以後一個人可就更得珍重了,多穿點衣服,傷風感冒了,可沒人照顧你!”歐陽風逸說得意有所指,深意全藏在笑容背後。
安卓不說話,心裡酸意無比,心頭扎着一根刺,拔不出來。
送走了歐陽風逸,安卓快馬加鞭回了紫玉園,獨自提拎着自己的劍跑到後院去練武,一棵一棵的大樹,原本就沒剩幾片葉子,在安卓巨大的內力之下,震得體無完膚,葉子紛紛落盡。
霽月只感覺到一陣陰風襲襲,強大的內驅力襲來,還有男聲的巨吼聲,透過窗戶,往後院望去,是安卓那失魂落魄卻極力發泄的樣子。心尖處無比疼痛,霽月下意識地
捂緊胸口,好痛好痛。淚水無止境地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不敢再看下去,霽月難受地把自己捂進被子裡,感覺一陣一陣的冷。
“小月——”門外傳來了哥哥的聲音。
“哥——”霽月有氣無力,卻極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假裝才睡醒,她不想哥哥擔心。
“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在睡覺?”落焰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竟然用力地一推門,進來了。
“哥——”霽月躺在牀上,捂着被子,只是露出小腦袋,撒嬌地叫着落焰。
落焰走近,伸手摸着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長舒了一口氣。
“哥,有事?”霽月的聲音很細。
“嗯,午餐過後,賀大哥要陪依依去米州,我想同去!”落焰的語氣裡透着執着。
霽月深看一眼哥哥後點頭,掀開被子從牀上爬起來,纖瘦的身子,包裹在素淨的貼身衣物裡,落焰趕緊遞上她的棉襖。
“哥,要我同去嗎?”霽月開口,她想陪着哥哥,至少在他受傷的時候陪着他。
“不用了,你好好地在紫玉園裡呆着,等我回來!”落焰握住霽月的肩頭,叮囑着,顯然他是擔心她的。
“噗——”霽月噴笑出聲,看到哥哥這擔憂的樣子,她想要緩解一下這樣的氣氛,從小到大,她自主而獨立,可是哥哥卻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她。以前過着刀尖上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習慣卻一直保留着。
“那,我走了?”落焰依然緊緊地盯着霽月,想在她眼裡尋找一些什麼。
“哥,你去吧,一路小心,不要擔心我,我很好,我會呆在紫玉園裡等你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你放心了吧?呵呵——”霽月儘量地想讓自己輕鬆一點。
賀大哥帶施葉依去米州,哥哥追隨而去,皇上與雁兒姐姐奔波於皇宮與白宅之間,蘭馨阿姨整天在房間裡照顧着狗兒。縱觀整個紫玉園,除了丫環與家丁,就只剩下她與安卓了。想到這裡,霽月的眸光變得更加幽靜,心尖也變得更加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