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很快通過了石門,竟然發現了一片新天地。空曠的如同廣場一般的空地。中間立着五根巨型大理石柱,石柱之上是碩大的南海明珠。珠子閃亮着,照亮了整片空曠的土地。四周有一些石獅子,這是什麼地方?做什麼用的?楚雁兒迅速地思考着!
正思量着,幾支箭向她飛了過來,一個飛身而起,箭在她的腳下嗖嗖地飛過,驚起了一陣風。
“楚雁兒,我沒想到你竟然敢一個人前來,還抱着歐陽明蕭的兒子,看樣子,你是有意要讓他斷子絕孫了!”洛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五根大理石柱的中間。
雁兒睨眼看着他,猛然發現,他站在一個八卦圖裡,五根石柱立在八卦圖外,看上去是那樣和諧的一副圖,陰陽結合着。
“洛塞,在烏拉國,我只有一個對手!”雁兒豪氣地開口,完全不把洛塞放在眼裡。
“是洛書環?”洛塞同樣勾起了脣角。此刻的他,倒與之前在皇宮不一樣,沒有了一身的軟骨頭。興許是因爲他發現雁兒隻身前來,不把雁兒放在眼裡的緣故。
“你認爲呢?整個烏拉國,還有比洛書環更聰明的人嗎?如果沒有洛書環,你能設計得出這些機關?”楚雁兒毫不客氣地開口,語氣裡有對洛書環的微微讚賞,洛書環的確聰明,只是,用錯了地方。
“那,老夫今天必然要讓你見識見識!”洛塞手中握着一柄長劍,這是他不常使用的兵器,長劍是從石柱裡取出來的。
“洛塞,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爲了什麼而造反?身爲烏拉國的右監國,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搜刮着民脂民膏,家財萬貫,有什麼不好?”雁兒挑着眉頭,挑畔着,試圖激怒他。同時,眼睛掃視着大理石柱,她還沒有看出來,機關在哪裡?如何破解?
“哈哈——真是有趣,楚雁兒,你也會有不明白的事?哈哈——我洛塞,每日任勞任怨,結果有什麼?他歐陽明蕭從一生下來,便註定了他的尊貴。琳兒生了太醫的兒子,被封了太子,總會有東窗事發的那
一天,到那個時候,只怕歐陽明蕭也不會放過我洛氏一族,我何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烏拉國據爲已有,我洛氏一族便可世代尊貴,繁榮昌盛!”洛塞的笑裡夾雜着一些酸楚,那是造反失敗後的痛楚吧?
雁兒冷哼一聲,緩緩開口,聲音裡卻透着冷咧,這是她被於琪迫害之後纔有的,她對仇人,不再仁慈,不再心軟:“洛塞,死到臨頭了,沒想到你還是不說實話,早在洛琳懷上太醫的兒子之前,你便已經開始謀劃造反,只不過你一直沒有得力的干將,才延誤了造反的時間,如果洛書環早些出現,只怕你早就造反了!”
洛塞被看穿了心事,微怔,很快恢復了他的表情,勾着脣角,似笑非笑地開口:“楚雁兒,你太聰明瞭,和洛書環一樣聰明,所以,你必須死!”
“洛塞,我的生死不是由你決定的,而你的生死,卻握在我的手裡!”楚雁兒也不示弱,她已經找到了機關的源頭,並且知道如何破解,只是,她並不着急。
“哦?”洛塞挑眉,一副看不起楚雁兒的姿態。
“洛塞,不要懷疑!洛書環的逼迫,成就了今日的我!你難道不想知道洛書環的下落?”楚雁兒看到洛塞握着劍的手顫動了一下。
“她沒死?”洛塞難以置信地看着楚雁兒。
“你希望她死?”楚雁兒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姿態。
洛塞不再說話,只是勾着笑容,僵在臉上,笑得那樣假,如同在朝同一般。
“洛塞,此刻你當然不希望她死了。甚至希望此刻她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替你繼續造反。洛塞,你別做春秋大夢了。你永遠都沒有命再見到洛書環了,我也不想再細究你爲什麼造反。有些人,蠢到極致,並不是做什麼事情都帶着清晰的目的,並不是所有的帳都算得清楚,比如你!”楚雁兒冷言相譏着。
“你——”洛塞已經被激怒了,正要動手。
“慢着——”楚雁兒低吼了一身,洛塞收回劍,擡頭看着她,眼裡滿是疑惑,突然笑了起來
,恥笑道:“楚雁兒,原來你怕死,既然如此,束手就擒,用你與你兒子的命,換我女兒的命如何?”洛塞在心裡迅速地盤算着,剛纔自己差點衝動想要結果了她的命。現在想來,這個女人留着還有用處,既然歐陽明蕭那麼寵她,不如抓了她,作爲交換琳兒的條件。
“洛塞,你女兒的命不用換了。洛琳活得好好的,吳天朗也活得好好的,吳天朗還活着,讓你很失望吧?你一定後悔錯信了落焰吧?”楚雁兒再開口,道出一些隱情。
洛塞張口結石,心裡的怒火襲上心頭,在眸子裡燃燒成一片熊熊的火海,聲音變得急躁:“落焰是你的人?”
“不是!”楚雁兒肯定道,繼續往下說,“洛塞,落焰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家?”洛塞立即想到自己殺害孫忌之前,孫忌說的那番話,沒錯,自己在十年前,的確滅了上官一家,只是,自認爲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皺緊眉頭,疑惑的開口,“落焰是上官家的人?”
“不光是落焰,還有霽月!”楚雁兒再開口,似乎想讓洛塞死個明白,想要把一切都告訴他,讓他死得明白一點,別死了去閻王那裡,扯不清道不明。
“霽月?”洛塞更驚慌了,“上官家的人怎麼可能沒死?不可能!”十年前,他自己親自檢查了現場,怎麼可能還會留下活口?
“洛塞,不要懷疑,霽月那一年七歲,被藏在枯井裡,你應該感激上蒼,讓你少造了一些孽,少背了一條人命,少下一層地獄!”雁兒的眸子冷了冷,聲音也變得淒涼起來,“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期望你能悔過,我只是想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去了閻王那裡,也好有個交代!今天,我留下了我的人,親自進來與你做一個了結,是因爲,你不僅欠着上官家的血債,不僅欠着烏拉國的血債,你還欠了我楚雁兒的!”楚雁兒的腦海裡晃過爹爹經脈逆行時的樣子,那樣的悽楚。腦海裡更閃過孃親撞向棺材時的那份決然,眸子微微溼潤了。今晚,覺得自己的廢話有些太多了,是時候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