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蕭的眼裡,楚雁兒似乎一夜之間改變了許多,眼睛比以前更閃亮更純真,躺在他的身邊時也比以往更溫柔,更依戀。他在她的身後緊緊地摟着她,他能感覺到熟睡中她的那份安心。
他輕輕地撫着她的臉,溫柔而憐惜地細聲呢喃:“雁兒,傻丫頭!”想着她爲她三娘免死的那一瞬,她的勇敢,她的果決,她的善良,她的大度,她的寬容,那一瞬,她站在風中,任秋風吹亂着她的長髮,任秋風吹拂着她的衣袂,那一刻,她是那樣的美……
他再擁緊了她,她熟睡着,只是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睡夢裡尋找着更舒適的睡姿。歐陽明蕭立即感覺到一陣熱潮自下體涌上,他輕輕地喘息着,該死,又失控了,想着雁兒的腹中此刻正有一個小生命在茁壯地成長,他嘴角掛着笑,再擁着她,閉上雙眼,沉迷地睡去。
次日,歐陽明蕭見楚雁兒還在熟睡中,獨自掛着笑,去了御書房。
洛書環在歐陽明蕭離開後不一會兒,便扶着洛琳領着四名丫環前來拜訪。
飛兒與翠兒緊張得要命,趕緊拍的拍臉,拽的拽腳,將楚雁兒從牀上拉起來,她們不理解,爲什麼雁兒小姐越來越嗜睡?
楚雁兒不滿地從牀上爬起來,才搓着朦朧的眼似說夢話般地咕噥:“幹嘛呀?誰來了?”真是理解,誰來了呀,值得這樣狠心地把自己拉起來,歐陽明蕭那個豬頭來了,也不至於啊。
“小姐,洛美人和她的妹妹來了!”翠兒急急地說。
楚雁兒下意識地被驚醒,立即起來讓飛兒給她寬衣,不能讓洛琳和洛書環久等,洛書環,你終於還是來了!
她再看一眼織香,織香的雙眼裡佈滿了驚恐,楚雁兒一邊將手伸進袖子裡,任飛兒在她的身邊忙活着,替她穿好衣服,她一邊招手讓織香過來。
“主子,我——”織香有些吞吞吐吐。
楚雁兒一笑,再輕輕地颳了刮她的鼻子,然後單手捏緊她的肩膀,好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織香,我相信你!”
織香瞬間眼睛泛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楚雁兒的眼睛,好堅定地點了點頭。
有主子的這句話,讓她怎麼樣都行,此刻,她終於理解那句‘士爲知己者死’了。雁兒小姐如此相信她,即使她出身於洛府,也相信她,所以,她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了。
楚雁兒才從房間裡走出來,偌大的凌香殿大廳裡便看到了洛琳挺着約五個月的肚子,身旁跟着洛書環還有四個丫環,他們倒都是很懂得禮教的,都沒有落座,只是等着她出來。
“洛美人好!”楚雁兒淡淡地招呼着,眼睛沒有看向洛書環,她知道此刻的洛書環一定在她的臉上找尋着什麼。
相互打過招呼後,楚雁兒好客氣地讓丫環們招待他們,茶是米州帶來的‘天堂綠洲’,糕點楚雁兒已經讓織香去御膳房拿了,楚雁兒目送着這個小丫頭逃命一樣地奔出凌香閣,楚雁兒微微一笑,再回過頭來,看向洛琳的肚子。
“楚美人,姐姐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了,不知道楚美人什麼時候懷上龍子呢?”洛書環臉上掛着好迷人的笑,聲音也很甜美。是啊,現在的她,是十九歲的洛書環嘛,那麼,七年前,未入洛府,她的身份是什麼呢?楚雁兒多方打聽,目前,還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洛書環七年前的事情,如同她那十二年的人生不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離奇的是,關於鍾萍的一切,都打聽不出來,鍾萍是哪裡人士,夫家是誰?一概沒有定論。
看來,這些是事先有人做過手腳的,只是,這個手腳,也做得太麻利了一些。
楚雁兒看着洛書環的眼睛,微微笑答:“皇上政事繁忙,也沒有多少時間來凌香殿。聽說尚書大人現在代右監國去滾州賑災去了?”楚雁兒的眼神裡盡是詢問,她不想與洛書環討論關於孩子的事情。
“是的,爹爹前日已經回來了,滾州的災情已經得已控制,也是爹爹讓我與姐姐來問候美人!”洛書環依然微笑着,不卑不
亢。
“回來了?”楚雁兒故作吃驚。
哼,想裝傻充愣,讓我以爲你生在深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洛書環心裡憤恨地想着,白芷冰,與你之間的對決,是比追求明覺的愛還要過癮的一件事情。洛書環心裡已經有了無數的念頭,她的表情卻一直掛着笑,從始至終,未有變化:“楚美人,楚家是果安的商賈巨頭,果安街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鋪子屬於楚家,我爹說楚家的財富,富可敵國,只是不知道,爲何楚家卻不在朝廷謀個一官半職呢?爹爹說楚老爺爲人忠實,特意讓我來告知美人,如果楚家有人願意爲官,我爹可以作一個引路人!”
楚雁兒好激動地看着洛書環的眼睛:“你爹爹真的這麼說嗎?”
“是的,爹爹說,姐姐與美人同朝爲美人,應該相互扶持纔是,現在姐姐有了身孕,也希望美人能夠多替姐姐分擔侍候皇上的重擔!”洛書環臉上依然掛着笑,心裡卻在憤恨地說着,哼,白芷冰,你等着瞧,你的任何東西,都將不再屬於你,歐陽明蕭,楚家,還有你腹中那尚未成形的孩子。她的眼角有一抹邪惡迅速地流過。
雖然短暫,楚雁兒卻看得真切,只是,她必須淡定,她努力地告訴自己,我是楚雁兒,我與白芷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白芷冰是留着給於琪最後一擊的,在此之前,不能讓她有太多的心理準備。
“美人,我看到你,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有嗎?”洛書環還在笑着問,再起身來,從身後摟着洛琳的脖子,撒嬌般地說道,“姐姐,你帶着他們先回宮好不好,我與楚美人一見如故,想與她多聊聊!”
“你呀!”洛琳比洛書環大三歲,雖然是義妹,卻依然很疼愛她,她轉過身子輕點了點洛書環的額頭,才起身來,領着丫環們回雨萱殿,還不忘回過頭來囑咐,“早點回來,不要太打擾楚美人!”
“知道啦!”洛書環好乖巧地朝洛琳吐了吐舌頭,這樣的神情,一度讓楚雁兒迷惑,她,真的是於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