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與百里如玉一齊到了太師府。
接待她們倆的是許紫華。
許紫華來年開春就要嫁到太師府,因爲顏玉和太師府的夫人小姐們都玩不到一塊去,所以由她接待她們的確無傷大雅,顏玉眼底卻也多了幾道驚訝,不過眼底的那幾道驚訝,她隱藏得極深,大概是身體裡的異能作怪。
如今她面上隱藏情緒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估計和老太爺周老太爺打交道,他兩位都看不出她想要極力隱藏的情緒,更何況許紫華,不過身邊的百里如玉,只要你不算計她,她也不會算計你,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許紫華微笑的拉過顏玉的手,顏玉從前還經常跑許府,如今卻是把許府的忘得乾乾淨淨,也難怪許紫華雖看着是在笑,實際上那幽怨的眼神,顏玉如何也忽略不掉。
顏玉不好說是她可以迴避與太師府有關的人,所以訕訕一笑,難爲情道:“自教養婆子離開後,老太爺就對我管教嚴厲了起來,不准我隨便離府了,許姐姐見諒。”
許紫華最近都在忙活嫁妝,一心栽進了女工等事業中去了,估計顏玉去了許府,她也抽不出更多的時間招待顏玉,是以也只是向顏玉發發牢騷罷了,衝顏玉笑笑:“這位是阮玉妹妹吧?”說着上上下下把百里阮玉瞧了個遍。
百里阮玉不如百里如玉一般,顏玉出門她也跟着,本來太師府的請帖,她也推遲了一番,以身體不適爲由,然而還是不敢挑戰老太爺的威嚴,這會子才和顏玉一起站在太師府。
顏玉鬆了一口氣,爲許紫華的不再追究。見百里如玉和許紫華道了一禮後,賣力的獻殷勤:“許姐姐好眼力,我這妹妹不常出門,許姐姐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差豎起大拇指來拍許紫華的馬屁了。許紫華笑了,點着顏玉光潔的額道:“這算不算拍馬屁?”
顏玉愣了,倒是百里阮玉眼底有了絲絲笑意。
顏玉心底琢磨着百里阮玉是不是也是重生過來的,她明明這麼小的年紀,有時候卻比自個還要通透;換句話說就是顏玉有時候也挺孩子氣的,都是兩世爲人的人了,還能無所顧忌的保留着孩子氣。沒有半絲僞裝的意思,這種人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然,這種很傻很天真有時候偏偏是致命的。顏玉也知道,更是時常提醒自個,要注意言行,可還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
對上許紫華亮晶晶的眼眸,顏玉無法搪塞過去。只得認命道:“是是,自然是拍馬屁,只是小的惶恐,不知大小姐您原諒小的沒有?”
許紫華拿在顏玉頭上敲了,笑而不答,左孆在一旁看得揪心。心倒是她家小姐愛敲人腦袋的行爲,是從許小姐這兒傳來的。
百里阮玉則是從來沒見過顏玉這番自然的神態,在百里府。顏玉給她的印象很不咋的,從前是個矯情傲慢的大小姐,仗着老太爺的寵愛,從來不把誰放在眼底;如今的風格一下子就改變了,變得精明且低調。她暗中關注着她,知道最近老太爺告訴她顏玉身體裡的能力覺醒了。她才豁然發現,她開始顧忌起了顏玉。
而且不是顏玉身體裡的能力覺醒後的事,大概是顏玉的變化,才讓她心中產生顧忌。
她卻從未見過顏玉如此模樣過,其實顏玉和顏悅色的狀態還是很多的,這種狀態只在私下裡對着柳氏、百里音沐等有所表示,而百里阮玉與顏玉在一起的時候無非都是府邸有重大事項的是時候,平常無事,她們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幾人說說笑笑到了正廳,瞧見何敏的時候,顏玉與她點頭示好,何敏也回了她一個微笑,只不過當下她被太師府的小姐們圍住了,不能上前與顏玉打招呼。
顏玉自然不會往有太師府小姐們的地方抽,除非她腦子抽風,纔會做出這等事來。
顏玉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馬上有丫頭奉上熱茶,她眉眼彎彎的捧着茶取暖,再一次感嘆這鬼天氣,太冷了!
百里阮玉坐在了顏玉身邊,許紫華則是又抵達她們方纔進府的地方接待旁人去了,顏玉眼底的驚訝更重了,這回她沒有做什麼掩飾,所以百里阮玉明白的看到了。
百里阮玉有些侷促道:“大姐,太師府下帖請咱們來,是爲了什麼?”請貼上沒有說明,老太爺和大老爺都沒有什麼具體的說明。
顏玉笑笑:“許姐姐又去接待人了,先看看是些什麼人。”說着看向了何敏。
百里阮玉點點頭,她清楚顏玉爲何這麼說,既然她不清楚太師府爲何請她們來,顏玉也可能會不清楚。
大概是她太久沒怎麼出過府邸,更除了百里府和孔府之外,沒去過正經的府邸,一來她是庶出,二來她也不喜歡四下裡跑,示意對這種不清不楚的做客,心頭多少有些鬧騰。
見顏玉鎮定自若的端坐着,是不是抿口茶,也放下了拘束。
不多時,許紫華帶了了南門贏、孔花範、柳鍾銘。
這三人一到場,太師府一羣小姐們如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聲音總算消停了,顏玉也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三人。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天元朝雖然沒到男女大防的那種地步,但從來都不興哥兒和姐兒湊在一起的,除非是哪位小姐及笄,纔會有這般做法。
顯然他們幾個一被請到這裡來,也狠狠侷促了一番,只是孔花範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毅然朝顏玉的地方走去;南門贏看了被圍住的何敏一眼,苦笑着也朝顏玉那兒走去。
倒是柳鍾銘,他和南門贏孔花範本來就不是一夥的,自從上次在聚香樓吃了個狠虧以後,生怕這兩人將這是說出去,遲疑了半天,還是認命的朝顏玉走去。
顏玉看三人朝她們姐妹倆走來,臉黑了一大半,南門贏感覺到了,卻是別無他法;他是真想到何敏那裡去的,只是被那麼多小姐圍着,他怕小姐們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嗆得他丟了小命,那可就划不來了。其實他可以選個裡顏玉遠點的地方的,可是左瞧右瞧的,只有顏玉那有位置可以坐。
再說了,顏玉可是頂着他表妹的名聲的,跟她做在一起,總比跟太師府的小姐們坐在一起好。
沒多大一會,孔花範就開始和顏玉交談起來:“大小姐也在這,我來的路上還想着,能不能在此見到大小姐,果真上天待我不薄,還是讓我見到了真人。”
顏玉挑眉笑看着孔花範:“孔大公子難不成時常見到假的小女子不成?”
孔花範一臉笑意的點頭,不待顏玉細究,便道:“在夢裡見到大小姐,不就成了假的麼?”
一番話聽得幾人面色各異。
這可是赤裸裸的調戲阿,尋常女子如遇到這事,非得大鬧一番不可,南門贏生怕顏玉受不住挑撥,當場發怒,緊張的看着顏玉。
顏玉掃了一眼幾人,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甚至比孔花範還能笑,笑得孔花範小心肝一陣顫悠:“承蒙孔大公子厚愛,小女子實在是授受不起。”她不溫不火的說了句客氣話,然後朱脣輕啓,“怕折壽,還請孔大公子繞過小女子,小女子定當感激不盡……”
孔花範面上的笑意一頓,然後那副千年不變的笑意又重新掛在了嘴角:“好說好說,都怪在下考慮不周,讓大小姐受驚了,在下給大小姐陪不是了,還望大小姐莫要計較在下的無心之爲。”四兩拔千斤的給拔回去了。
顏玉心底把孔花範的臉兒瞪穿了,在她眼底,孔花範肯定帶了一張人皮面具,否則每日這麼笑下去,面容不僵硬纔怪!
可她不能不笑,她一沉下臉,她就輸了。
本來她是不在乎外人怎麼說她,或是怎麼看帶她的,可孔花範臉皮實在太厚了,竟然明目張膽的調戲她!她只能說,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孔花範還提到了無心之過,無心?去他的無心之過。
她分明肯定他是有意而爲之的,不僅她這麼肯定,周圍的幾人估計都這麼肯定着。
無心?他孔花範當她傻子不成?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太在行了,她自認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她如今的耐力是空前的好,更何況第一次起了爭鬥之心,她怎麼會輸。
顏玉不知,南門贏花璀璨送給孔花範這麼一個稱號,爲笑面狐,若是知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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