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做主

即使過了一整天,百里如玉還是發飆了。

她紅着眼圈找上了忙得快要在書房裡吃喝拉撒睡的大老爺,開口就是向大老爺控訴柳鍾銘:“父親……柳大表哥欺騙孩兒……父親,求您爲孩兒做主!”

她原本也不想這般直接的,至少要撒撒嬌,再流幾滴淚什麼的,可她忍了一天了,眼下急需一個起訴的對象!

大老爺在書房了覈對着賬目,本月馬上要月底了,本月的賬目還沒有核對到一半,正是焦頭爛額之際,恨不得學會分身術;連午膳都是在書房裡用的,這一天到晚的,除了喚顏玉來談了會“心”,就是坐在書房覈對賬目,業務繁重,忙得他是連站起身來活動筋骨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好容易結束了一疊厚厚的賬本,瞥向一旁那個多的賬本的時候,有那麼一剎,他覺得頭痛欲裂。

偏偏這時候,不省心的百里如玉跑來他身邊控訴起柳鍾銘來。

哎,百里如玉的確是個不省心的,也是個特不上道的,要不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他麻煩呢?

老大爺瞅了眼百里如玉,撫着額頭,眼下不是覺得頭痛欲裂了,而是實實在在的頭痛欲裂了!

他冷着臉呵斥百里如玉:“姑娘家大呼小叫沒規沒矩的,成何體統,你母親就是這樣教養你的!”呵斥完她,心頭的鬱悶不減反增,他無奈的扭了扭脖子,爲了不再她面前失態,在心重重喘了一口氣。

百里如玉瞳孔一縮,眼神暗了下來,縮了縮瘦弱的肩,垂下了腦袋,眼底蓄積的淚水緩緩滴在從裙角處露出的一半繡花暖雲靴上。小意的吸了吸鼻子,儘量控制着自個的呼吸。

老大爺撫頭的動作一頓,他雖然沒失態,但是情緒卻失控了,一定是顏玉早間兒給了他氣受,他到現在才接着百里如玉的莽撞行爲,發泄出來。

面上的冷意緩緩抹去,露出個無奈的神情來,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沒一個省心的。全是小祖宗!

“怎了?過來父親身邊來說。”說着招手喚百里如玉過去他身邊,“我倒要聽聽,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大老爺一直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百里如玉的,大老爺對待百里如玉的這種態度,也是顏玉一直追求的。

可惜顏玉也不知是命不好,還是追求的東西太多了,活的兩世。老天爺也沒能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百里如玉忐忑的緩緩湊近大老爺,把面上的淚抹淨,呢喃道:“父親……”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大老爺手撫在了百里如玉的髮鬢上:“誰欺負你了?給父親說說,父親爲你做主。”語罷又笑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哭鼻子。說出去可不讓人笑話了!你可只准在父親面前哭鼻子,若是在旁人面前哭鼻子,準要鬧笑話!”

百里如玉笑。扭捏着身子:“孩兒纔不會在旁人面前哭鼻子呢!”

見百里如玉破涕爲笑,大老爺才溫聲問道:“方纔你說的是銘哥兒?銘哥兒欺負你了?你所說看,仔細得說!”

這正是裡如玉爲難的地方,她不知這個時候向大老爺指控柳鍾銘的做法,是否正確。只是心底頭的這份遲疑,隨着大老爺溫聲卻顯霸道的語氣。這份遲疑也只是瞬間飄過,就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漸漸散去。

委屈的撇着嘴,百里如玉道:“父親,柳大表哥對孩兒耍流氓!”她眼底閃過一絲狠勁,說辭也顯得絲毫不留情,說着眼淚又噼裡啪啦的流出眼眶,“柳大表哥欺負孩兒,求父親爲孩兒做主!”

說到此處,雙膝一彎,朝大老爺慎重的跪了下去,膝蓋落在地面,響聲不輕。

大老爺心一沉,面上還是勸說百里如玉的神情:“他如何對你耍流氓了,敢對我女兒耍流氓,小小年紀不學好,簡直活的不耐煩了,父親一定爲你做主!”說道此處,大老爺眼底閃過狠厲之色。

話說,老大爺真問到了百里如玉的不忿之處!

百里如玉面上滑過的淚,滴在了地板上,似綿綿春雨一般飄灑個不停,止也止不住,泣不成聲道:“柳大表哥他……柳大表哥他,他明明、明明對孩兒做出了承諾,對外卻宣稱愛慕姐姐……父親,他這般,孩兒不如出家爲尼來的省心!”

老大爺面色一冷:“胡扯!”

百里如玉身子一抖,滿面哀傷,她哪能胡扯,雖然她時常說這違心的話,只是這次,她說的話兒,可是實實在在的;當然——她出家爲尼的話,只是爲了表示她真的傷心,而添加出來的,絕不是胡扯出來的!

她如何也不明白,柳鍾銘爲何那般待她!想到一早顏玉的那副墜入情愛的模樣,她心底就來氣,從前她就在顏玉眼皮子底下與柳鍾銘,可顏玉還一副很看好他們倆的模樣;可她的目標微微剛一轉,顏玉和柳鍾銘就好上了,這讓她如何不氣?

這對狗男女,她一定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大老爺深深看了百里如玉一眼,又道:“聽說老夫人最近請了贏哥兒和他父母來做客……這可是你的注意?”說道此處,緊緊盯着百里如玉。

百里如玉心下一慌,她早間被老夫人喚去菩福院,也是第一個知道此事的,可她認爲,大老爺應該沒時間和精力去注意這些消息;眼下,大老爺拿不動聲色的情緒看着她,她覺得很是心慌,無言以對。

大老爺聽說了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換她啞口無言了……

近來幾日,她可沒少花時間,少花功夫專門討老夫人歡心,一心爲的,就是讓老夫人把她介紹給南門贏,她好光明正大的“破壞”南門贏和顏玉,可如今。如今顏玉和南門贏之間,一點姦情都沒有!趁她不在意,顏玉對柳鍾銘產生了莫名的情愫,對此,她都能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如何不氣!她耗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在柳鍾銘身上,如今不僅白費了心機不說,而且是有苦說不出;第一次,她覺得顏玉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如今大老爺開口了,她怎麼辦?

額頭上沁出來細微的汗珠子,若是細看。像極了冬日的清晨,枯草坪上一層薄薄的露珠,在冰冷的天氣裡。顯得格外突出。

只不過她跪在地上,垂着腦袋,身邊的大老爺沒能發現她額頭上沁出的細微汗珠:“父親……孩兒所爲不過是氣氣他而已,並沒有,並沒有想氣走他阿!孩兒如何也沒想到。他既然對外放出和那種消息——孩兒知道自個此舉莽撞,只是,只是……父親,孩兒不甘!”微微哭出聲來。

不論如何,她都不能、不準、不甘、不情願看着顏玉笑着嫁給任何男子。

顏玉今兒個一早那模樣,明顯是初次動情。這時候她把柳鍾銘重新搶過來,顏玉一定會瘋狂的。

想到此處,百里如玉忍不住笑了!當然這笑。只是在心底笑,可不敢明面上表現出來。

大老爺微微嘆了一口氣:“先起吧!”

百里如玉固執的跪在地上,道執着:“還請父親爲孩兒做主!”

大老爺卻遲疑了,這份遲疑讓跪在地上的百里如玉的一顆心狂跳不已。大老爺這是個什麼態度?難不成她求錯認了?

好半響,大老爺才道:“你是我女兒。這事按理來說給你做個主也不是什麼難事……”

百里如玉擡頭,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果不其然,大老爺頓了頓又道:“可若沒有老夫人請南門贏一家人來府做客一事,順手爲你做個主,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可你知道的——你姑母若知道你在玩弄她家兒子,非把百里府掀了不可!”

百里如玉的臉色變白,怔怔的看着大老爺不語,而大老爺不知吃了唐生肉還是什麼,竟繼續念他的經:“哎!”他無奈的搖頭,“你姑母當年在府邸的風頭,可謂無人能及;老太爺老夫人都當她做心頭肉,你應曉得的,這府邸能得老太爺老夫人同時歡心的,除了你三叔,就是你姑母了。”

“孩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改惹着了你姑母,你姑母發威起來……”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只有贏哥兒這麼一個兒子,不是親生勝是親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你我都清楚明白;你惹誰不好,偏惹上了她?我不是一直讓你和她不能交好,就保持點距離麼?”

百里如玉拉着一張苦臉,聽聽聽聽,這像是父親說得話麼?

什麼叫不能交好,就保持距離。

她不是一直在跟他口中的這煞星姑母保持這適當的距離麼,只這一次,她算計顏玉不成,反着了她的道。

天色已然黑透了,府邸各處都提前掛起了紅燈籠,翠兒無聲的走向百里如玉不處的香几旁,添兒用銅絲挑撥了撥燈心,又掀開油罐子,往燈盞裡到了點油,整個動作不急不緩,一氣呵成。

百里如玉卻是瞪大了眼,她自從進了書房,就根本沒看到書房裡還有其他人,她沒有聽見敲門的聲音,這翠兒是從哪冒出來的?

再看大老爺沒什麼表示,那就是說,翠兒一開始就在書房,只不過存在感實在是太低,她一時間沒發現。她這麼理解沒錯吧,嚥了咽口水,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翠兒爲燈盞添置了燈油,又回到了原處置身的地方,是一個很陰暗的角落,燈光很難照得住她,若是有人再進書房,還是不能第一時間看到翠兒。

除非特別敏銳的人——想到此處,百里如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又聯想到從前的她得罪過翠兒,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即使知道一個奴婢如何在主子面前耍威風,但是看到翠兒的那一霎,她真的感覺很不安。

如果她知道老鼠見了貓的感覺,就會覺得,她見了翠兒就像老鼠見了貓兒一樣。

打完寒顫後,那寒氣嘶嘶的往上冒,不由得摸了摸雙臂,雙眼再不敢偷偷瞄準翠兒。

她不知。心底的這份恐懼和不安,究竟從何而來,總之,面對翠兒,她心底產生了恐懼和不安的情緒。

知道再求下去也是枉然,就拜別了大老爺,攜着在書房外一直搓着手的苾芯,回去了嫣琳院。

百里阮玉的廂房裡的炭火始終如一的燒得暖暖的。

好像從沒有斷過,足矣證明,柳氏對她們。真的很不錯;至少不像別的府邸的主母,剋扣她們的月錢,不讓她們姐妹吃飽。對她們做些小動作,一個勁的打壓着妾室和庶子庶女們。

原本她是準備好了找柳氏的,可這節骨眼上,老大爺剛休妻完畢,而她的姨娘。則是謀害朱哥兒的參與者,雖不是直接謀殺了,但這間接的兇手的罪名,如何能逃脫得了。

不過,她姨娘大概如何也不會料到,任姨娘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弒殺親子,這得多大的勇氣?

小小的拳頭在袖子裡捏緊,不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顏玉在她眼皮子底下爲所欲爲!

“姐姐?”百里阮玉偎依在暖和的牀上,身下蓋着厚厚的被子,眼瞅見百里如玉的到來,有點小小的訝然,“這個時辰。姐姐怎來了?”

百里如玉眼皮也不擡,直接提起暖在爐子上的茶壺。給自個倒了一杯茶。

一旁的苾芯完全插不上手,無奈的看着自家小姐。

百里阮玉眨巴了一下眼,得不到百里如玉的應和,只顧又盯着書入了迷。

百里如玉看着她的模樣,眼露不忿,脣角冰冷的諷刺道:“真不知道你每天這副樣子,做個誰看,兩年後怎麼過得了教養婆子的那關。”

百里阮玉目不斜視,眼皮也不擡,臉色半點痕跡都沒有,輕聲開了口:“姐姐怎怎跑來妹妹這邊,關心起妹妹我來了,妹妹還真是受寵若驚!”聲音清脆,話裡的情緒卻是好沒有起伏。

“你!”百里如玉手上的杯盞往桌上重重一按,身子猛的騰起,憤怒的看向百里阮玉,“連你也來氣我!”

百里阮玉的視線從書上移到百里如玉的臉色,瞟了眼她身邊的苾芯:“姐姐這話從何說起?向我這般與世無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怎會欺負到姐姐頭上來?姐姐眼神不會比老婆子的還差吧?”

苾芯被百里阮玉瞅得小心肝一跳一跳的。

她只不過一個小人物而已,三小姐和二小姐拌嘴,三小姐用得着特意瞧上她一眼麼?

“百里阮玉!”百里如玉怒嚎一聲,“你是成心的吧!氣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這麼些年,我是怎麼幫你的,你全不記得我的好了是吧!”胸腔裡的氣不平,胸前就顯得起伏不定。

“倒打一耙的事,不是姐姐常做的,我是不是成心的,姐姐不知?”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緩緩流出,帶着點冰冷刺骨的味道,“眼下晚了,我也得休息了,姐姐精力旺盛,就恕阮兒不奉陪了,姐姐請自便。”

百里如玉見百里阮玉直直的望着她,眼裡、語氣裡送客的意味非常明顯,心底的氣也就消了,面上的盛氣凌人的氣勢更是一下子消失不見,好像個失魂的娃娃一般,她就這般與百里阮玉對視了好一會,才道:“咱們姐妹倆都在說些什麼呢?”苦笑一聲,走進百里阮玉,“妹妹最近身體可好些了?”說着替百里阮玉掖了掖被角,在她的牀沿坐下。

百里阮玉一愣,眼底露出一絲微微的詫異:“姐姐爲何事不開心,不如說與我聽聽,莫憋在心底悶壞了。”溫暖的手覆蓋百里如玉冰冷的手,柔聲勸道。

被百里阮玉這般一問,百里如玉心底再也忍不住悲傷起來,她臉色變幻莫測,突然,一下子衝到百里阮玉的懷裡:“柳大表哥,他既然背叛我!”

百里阮玉微不可查皺了皺眉,只是抱住百里阮玉的百里如玉卻看不到,百里阮玉沉聲道:“柳大表哥如何背叛姐姐的?姐姐且細細說來,莫要傷心,壞了身子可不值當!”說着擡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背,給她無言的安慰。

苾芯瞪大眼看着百里如玉百里阮玉相擁的這一幕,在收到百里阮玉淡淡的視線時,連忙垂下了頭。

苾芯垂下了頭。心底卻是疑惑極了,這兩對姐妹針鋒相、相互掐架不足爲奇,這種場面自從跟在了百里如玉身邊做上了貼身丫鬟,就顯得司空見慣,不足爲奇了。

但這般溫馨的場面,她還是真真一次都沒見過。

她暗中觀察這三小姐有一段時日了,三小姐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模樣,連對老夫人老太爺都是冷冰冰的,從沒見過三小姐會慰人的一幕。

真是頭等大新聞吶,她一定要積極的報備給主子!

百里如玉眼淚呼啦呼啦掉了百里阮玉滿滿一肩。她的眼淚珠子看起來很不值錢,從老大爺那百里阮玉這,不過可以肯定。到了這個的廂房,她肯定會收起這不值錢的眼淚珠子的。

百里阮玉卻不知,她越是這這般做,百里如玉越是覺得傷心委屈不已:“他先是跟我好了,如今又對外公佈。跟他好的人是顏玉!”在百里阮玉和孔姨娘面前,她從來不稱呼顏玉爲姐姐,而是顏玉、顏玉的這般喚着。

百里阮玉的眉頭又皺起,可這回,卻沒那麼快展平。

柳鍾銘?

那個柳府的柳大表哥,她的卻有印象。

因爲百里如玉。所以她對他有印象。

她年紀比百里如玉和顏玉都小了許多,只是人情世故,卻是很通透。所以她也是極爲清楚和明白。百里如玉和柳鍾銘能好上,只是百里如玉撿了個便宜而已。

柳鍾銘來百里府意思很明顯,就是奔顏玉來的,可柳氏根本沒意願讓柳鍾銘做她的乘龍快婿,所以柳鍾銘雖然跑千妍院跑得勤。但見着顏玉的面的狀態,卻是屈指可數。而百里如玉撿了柳鍾銘這個便宜。

既然百里如玉認爲這是快寶,而且,是能讓顏玉氣得跳腳的寶,她也任由她發展。

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她想百里如玉終究有一天會明白,柳鍾銘終究不會是她的良人。

可惜百里如玉的算計顏玉的軌跡出現的偏差,所以當她意識到勾來柳鍾銘到手,並不能中傷顏,她果斷放棄了柳鍾銘。

百里如玉的人生,好像是爲了中傷顏玉而活的,至少在她看來,的確如此。

而顏玉卻聰明的繞了一個彎子,任由百里如玉在自個設計的圈子裡打轉,百里如玉還而且樂此不彼。

她真無意插手她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只是百里如玉,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姊妹,她待百里如玉的確比待顏玉要好,即使百里如玉時不時會像方纔剛來的那會子,出其不意的諷刺她一下,但是她還是待百里如玉比較好。

原因真的是無解的。

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是百里如玉送祁門丁香露給顏玉的那給晚上,她自個很清楚左孆手上的那包祁門丁香露有問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可若是同樣的方法,顏玉用來對付百里如玉,那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替百里如玉指出來的。

而百里如玉做了錯事,她卻不能指出來,因爲一旦指出來,百里如玉究竟會如何,她也無法算計。

所以,她知道,自個對百里如玉比對顏玉要上心很多。

百里如玉放棄了柳鍾銘,她認爲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如今柳鍾銘也放棄了百里如玉,就更值得慶賀了,可當她知道柳鍾銘最終是和顏玉好上的時候,她心底還是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的。

顏玉和柳鍾銘顯然也是極爲不合適的一對,柳鍾銘濫情成性,這可是孔大表哥給她指出來的,而顏玉的脾氣,剛烈異常,或許這時候的她受了柳鍾銘的誘惑,能忍受柳鍾銘有一兩個女人,長期以往的,柳鍾銘對她,他的身上也出現膩味的情緒,當這種情緒出現時,她覺得顏玉是支撐不住的。

只是,顏玉爲何不好好把握南門贏,而去選擇柳鍾銘呢?

呼呼,終於改好了,不容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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