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芬芳這樣說本來是想氣氣陳來香會的,讓她看緊楊前鋒,不要再和歐陽臘梅有聯繫,沒想到她一點也不生氣,而是平靜的說:“臘梅做夢叫阿鋒的名字我管不着,她不接受追求者肯定有她的道理,你說的這些都是臘梅的問題,應該回去問她幾個爲什麼?”
陳來香說到這發現蘭梅在外面辦公室,她知道楊前鋒可能已經下來了,她對蘭梅使了下眼色,意思叫楊前鋒不要過來,見蘭梅點點頭後,她把賀芬芳的茶杯往前移了移說:“阿姨,至於你說臘梅和阿鋒見面的事,我認爲很正常,大家都是同學,見個面有什麼了不起,就憑這點你就認定我家阿鋒纏着臘梅是不是太主觀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具我所知情況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其實他們分手後也就見過一面,而且還是在燕子山莊開會時無意中碰到的,當時阿鋒就打電話和我講了這事,後來他們也沒有再見過面了。”
賀芬芳本來以爲陳來香不知道這事,想不到她能還出孃家來,於是又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後來就沒有見過面了?無風不起浪,不然人家怎麼寫他的人民來信?”
陳來香坐到她身邊說:“阿姨,我的丈夫我比誰都瞭解他,他絕不會揹着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敢保證他後來絕對沒有再去見過臘梅,臘梅的爲人我也清楚,睡覺叫他的名字也很正常,但是她絕不會破壞我和阿鋒的感情。人家寫信亂講你也相信?我當時就不信,這事縣紀委已經還了阿鋒清白了,這些無中生有的事都蓋棺定論了你還說它幹什麼?你這樣說對阿鋒和臘梅都不好,尤其是從你口中說出來,假的人家也認爲是真的了。阿鋒是男的,再說我相信他,不管你怎麼說,對我和阿鋒的感情一點影響也沒有,臘梅就不同了,她是女人,要是別人聽她母親說她外面有男人糾纏,哪個男人還敢愛她?再說你說的這些事都是舊聞了,不知是誰在什麼時候對你說的,我認爲這個人沒按什麼好心。”
賀芬芳其實是一個多月前聽石磊講的這事,至於事情怎麼處理的她還真不知道,聽陳來香這麼說,她無語的看了她好一會,陳來香端起杯子遞過去說:“阿姨喝水。”
賀芬芳接過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說:“看樣子你對楊前鋒很有信心。”
陳來香平靜的說:“當然,其實你是看着阿鋒長大的,他的爲人你應該清楚。”
賀芬芳否認說:“我不清楚?”
陳來香笑了笑說:“不會吧?具我所知,當年我一時糊塗說阿鋒對我耍流氓,爲這句話我付出了很多年的感情代價,這事你知道了就不願阿鋒和臘梅有來往,在他當兵後你寫信給他,讓他和臘梅斷絕來往,阿鋒立即答應了你,阿鋒轉業後,你知道了真相才同意他們戀愛的,因阿鋒工作上的事傷害到了你,你不讓他再去你家,他就沒去,臘梅提出和阿鋒分手,阿鋒雖然很痛苦,但從來沒有再去打擾過臘梅。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講誰對誰錯,就是想對你說,阿鋒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接受了我的愛是老天對我的恩賜,從接受我的愛那刻起,他就向我承諾,愛我一生一世,我對他的承諾從來沒有半點懷疑,其實不管你承不承認,我認爲你也應該能體會的到,他答應過你的事,他都做到了,所以請你不要再懷疑他,他真的沒有再糾纏過臘梅。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說阿鋒糾纏臘梅的話,那這個人的動機肯定有問題,該不會是石副縣長吧?”
賀芬芳聽她提到石磊一驚,看了她好一會說:“你怎麼會想到是他?”
陳來香邊給她杯子續水邊說:“阿姨,我們同學之間來往雖然不多,但所有人的事我都清楚,石磊追求臘梅,在我們同學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賀芬芳又吃驚的說:“你們都知道,那楊前鋒知道嗎?”
陳來香認真的說:”他當然知道,並且讓臘梅早日找到她理想的歸宿也是他的心願,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賀芬芳哼了一聲說:“他有這麼好的心?”
陳來香說:“你真冤枉他了,當然這事也不能怪你,據我所知,石磊很愛臘梅,也許正是因爲這份愛,得知臘梅和阿鋒戀愛過,心裡總是疑神疑鬼,以爲他們之間還有什麼瓜葛,你知道臘梅是個不願受委屈的人,更不能忍受別人冤枉她,而石磊很多話又不明的和臘梅說,總是在你面前說這說那,臘梅是個孝女,又不會讓你傷心,但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則,她不可能和一個有疑心病特重的人在一起,石磊總是有這樣的心理在作怪,臘梅如果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他,那以後怎麼生活?倆個人還沒有在一起危機就來了,臘梅當然要慎重,因此,她這麼長時間沒有正式答應石磊或者不理他,原因就是這個,如果石磊沒有這麼重的疑心病,他們還真是很好的一對。阿姨,臘梅和石磊的事,和我家阿鋒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賀芬芳還是不信的說:“你真無藥可救了,本來我還認爲我們是一條戰線的,沒想到你這麼幫楊前鋒說話,你不要太相信他了,當年他和我家臘梅的感情不比你現在差,臘梅她爸不就打個小小的麻將嗎?他說抓就把抓了,搞的她爸副縣長沒有當成是小,還受到了紀律處理,這樣的人就知道自己的政治前途,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徹頭徹尾的白眼狼,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和我家臘梅有半點關係,不錯,我是一個月前聽石磊說有人舉報他和我家臘梅的事的,也不知道你們縣紀委已經查清了這事。”說到這她喝了口水嚴肅的說:“陳來香,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好好管一管楊前鋒,並通過你轉告他,離我家臘梅越遠越好,否則,我就不像今天這樣對他了,我要到市裡、縣裡和他單位去鬧,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陳來香看她這樣威脅自己心裡很不高興,但她還是強按住內心的氣憤,平靜的說:“阿姨,你來臘梅知道嗎?”
賀芬芳沒好氣的說:“要她知道幹什麼?”
“臘梅要是知道你到金水來,她肯定不會同意。”陳來香勉強的笑了一下之後接着認真的說:“我不知道石磊是怎麼對你說的,不過不管怎樣對你說,他得不到臘梅的心,通過你把責任推到我家阿鋒身上完全沒有道理,由此可見他雖然當了個副縣長,但他在處理感情方面問題時是個小人,和他的職位應有的胸懷不配,不要說臘梅,就是我也不會答應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你……你……你……。”賀芬芳氣的說不出話來。
陳來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和頭髮,心想你不要以老賣老的威脅我,不給你一點厲害的,看來你不認識我陳來香。於是她走到辦公桌的老闆椅子旁,端正的坐下來說:“阿姨,你是臘梅的媽,也是我的長輩,但我不得不明確的告訴你,阿鋒是我的天和地,是我的所有,我只要他做我的愛人,只要他天天在我身邊,並不希望他做什麼官,但也不能出半點事。他喜歡做現在的工作,我這個做妻子的當然全力支持他,你以後到這裡鬧那裡鬧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像今天這樣,聽了石磊一面之詞就無中生有的到處講我家阿鋒,我就到省裡、市裡去,非把石磊這個小人搞的副縣長都當不成,你信不信?只是到時可能也影響到臘梅,但是,只要你傷害了我家阿鋒,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做初一,只要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初二。”
賀芬芳根本沒有想到過去在她面前連話都不怎麼敢講的陳來香現在變的這麼能說,並且還這麼強勢的反擊她,說出來的話不但咄咄逼人還很有分寸,特別是‘影響到臘梅’幾個字,一下把她說的不知道怎麼回擊好,氣的端起茶杯連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說:“只要他不和我家臘梅有聯繫,我是不會做初一的。”
“沒有初一就好!”陳來香看她口氣軟了下來,心想目的達到了,於是邊說邊去把她杯子加滿水。之後又在她邊上坐下來說:“阿姨,其實阿鋒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
賀芬芳看了看那杯泡人蔘,心想楊前鋒可能馬上要來了,站起來說:“不管你怎麼說,在我眼裡他就不是好人,我走了,我可不想碰見他。”
陳來香拉着她說:“剛纔你不是看到我和食堂打招呼了嗎?中午就在我們超市的食堂吃飯,下午我開車送你回去。”
賀芬芳邊往外走邊說:“我到黃小芳那裡去吃飯。”
陳來香跟在後面說:“小芳知道你來了?”
剛走到門口,黃小芳從門外走進來叫了聲賀芬芳,賀芬芳吃驚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正準備到你家去呢!”
黃小芳笑了笑說:“臘梅打電話給我,說你可能來了金水,我一猜就知道你來了這裡,所以就來接你了。”
陳來香說:“還是在我這裡吃吧!”
黃小芳對她擠了下眼睛,接着說:“下次吧!今天到我那裡去。”
陳來香知道她擠眼的意思,黃小芳是怕老人受刺激,還是離開這裡好,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把她們送到了超市外面。
楊前鋒其實早就下來了,蘭梅和二香一直在注意賀芬芳的行動和言行,陳來香看賀芬芳那麼不想見楊前鋒,就沒有讓他過來,免得她看到楊前鋒受到刺激犯了病。而楊前鋒一直在蘭梅的辦公室裡等着,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他好馬上過去。
陳來香返回到二樓,蘭梅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邊,一把抱着她說:“還是我三嫂厲害,硬是把強勢的老太壓住了,有理有利有節,做的漂亮。”說着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二香也向她豎了個大拇指去樓下了。
這時楊前鋒笑着向她走來,蘭梅推了陳來香一下說:“還是讓我三哥親你去吧!”
陳來香得意的說:“你三哥親我我喜歡。”
說着迎過去挽起楊前鋒的手臂雙雙走近了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