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川扭頭還沒看清人,人已經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了進來,“好了,開車吧。”
“你跟着來做什麼?這幾天你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還是下去休息吧。”
喬川的語氣聽上去很嫌棄,但坐在駕駛座上的季陽晨卻對這個發小了解的很,這根本就不是嫌棄李爾玉,分明是在關心人,雖然喬川的關心方式特別了些。
季陽晨用詭異的目光盯着喬川,喬川卻完全沒有發現好友的異常目光注視着他。
李爾玉又不是跟喬川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瞭解喬川,脾氣擰上來,就對着嗆了一句,“你不要胡說,我哪裡狀態越來越差了?我很好,快點開車,別再浪費時間了,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三個人!!”
“我需要你提醒?”喬川心裡動了怒,但是話沒說完,季陽晨已經驅車駛入了車道,喬川的話頓時就卡住了,目光被轉移到季陽晨的身上,不滿的瞪視着季陽晨,看的季陽晨渾身發毛,“你別瞪我啊?這次死的人可不是秦月和葉尋芳那樣的,是孟家的千金啊,大哥,能不能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情罵俏?上級怪罪下來,你的烏紗帽都要被摘掉的!”
喬川嘴角抽搐,“什麼打情罵俏?這是在工作,她這樣的精神狀態,就算跟着去那也是添麻煩,誰知道會不會暈倒在案發現場?”
“喬川你什麼意思?”李爾玉原本就被喬川之前的話氣着了,只不過季陽晨開車之後,氣就消了一大半,這會聽到喬川這種輕視的話,心裡的火氣再也無法抑制,脫口質問起來。
季陽晨頭疼不已,“我求求你們了,能不能安靜點?我在開車,你們干擾到我了。”
喬川原本還想說的話,就嚥了下去,不再搭理李爾玉。
喬川不搭理李爾玉,李爾玉自己也吵不起來,質問了幾句沒得到喬川的半句迴應,李爾玉心裡憋着氣住嘴了。
季陽晨還來不及鬆口氣,沒多久就抵達了案發現場。
“這是清泉別墅區?”一下車,喬川就皺起眉,“我記得孟琴就住在這裡?她是在自己家被殺的?”
季陽晨邊往裡走便跟喬川解釋,“準確來說,是在她的別墅花園裡被殺的,死者的屍體被拋在花卉從裡,四肢倒是沒有跟傾月和葉尋芳一樣被兇手砍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兇手怕得罪孟家……”
“怕得罪孟家就不會對孟琴下殺手了,這個猜測不成立。”喬川不等季陽晨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怕得罪孟家?既然怕得罪孟家,又爲什麼要殺孟琴?殺了孟琴卻不分屍,就是怕了孟家,所以給孟琴一個體面一點點的死法?
這簡直太可笑了!
不管孟琴是什麼死狀,孟琴的家人只要是真心愛着孟琴,就絕對不會因爲孟琴沒有被分屍而感激兇手,如果兇手出現在孟家人面前,只怕分分鐘就要被孟家人給分屍。
三人踏進888號別墅,這棟別墅是清泉別墅區唯一的獨棟別墅,也是最豪華的別墅。
聽說這棟別墅是孟琴的大哥在孟琴十八週歲生日宴上送給孟琴的,生日送別墅豪宅也就孟家這樣的豪門才送得起。
喬川三人穿過走廊進了花園,付清佐剛好檢查完屍體,給屍體蓋上了白布。
扭頭見到喬川等人,付清佐立刻走過來,沒等喬川問,就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檢查結果,“根據屍斑和屍僵,初步可以判斷死者是昨晚七點至八點之間遇害,屍體並無致命傷痕,死因要解剖之後才能知道,不過看死者的樣子,應該還是被注射了過量的氯化鉀而死。”
又是氯化鉀?
喬川皺眉,“昨晚?”
他忍不住揉額角,只覺得頭疼欲裂。
上午才發現了葉尋芳的屍體,案件還在收集證據,下午就發現了孟琴的屍體。
秦月被害之後第二天,葉尋芳被害,葉尋芳被害之後次日,孟琴被害。
葉尋芳的屍體晚了一天被發現,就和孟琴同一天被發現。
等於是說,兇手每天都在殺人……
這個可怕的結果讓喬川心理壓力陡增,因爲晚一天抓不到兇手,兇手就還在殺人,每天都在殺人。
他根本就不知道兇手殺害秦月等人的原因,就無法確定兇手還會不會繼續作案。
如果說這個案子有兩個兇手,就是趙光雄和趙琦。
趙光雄殺了葉尋芳,趙琦殺了秦月,那麼孟琴是誰殺的?
就算孟琴知道了趙光雄和趙琦兩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喬川也不認爲他們有膽子敢對孟琴下手,孟家人可不好惹。
如果不是他們,那麼豈不是說,又有第三個兇手?
李爾玉聽了付清佐的話之後,沒有再去看屍體,對於付清佐驗屍的本事,這幾天下來她已經有了初步的信任,所以她直接進了別墅裡面開始搜查證據。
別墅裡除了李爾玉之外,還有其他刑警在搜查證據,李爾玉沒有跟他們湊在一起,而是直奔樓上的主臥。
孟琴的臥室佈置得並沒有很奢華,但使用的所有物品都可以證明住在這個房間裡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貴。
因爲那都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來到孟琴的梳妝檯前,名貴的保養品化妝品幾乎擺滿了梳妝檯,翻看了幾眼,李爾玉就不再多關注,在臥室裡翻箱倒櫃了半天,十幾分鐘下來,李爾玉累的喘氣,但卻一無所獲。
“不應該的,兇手連續作案,怎麼可能一點破綻都不留?一定有線索留下的,肯定是我還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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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爾玉自言自語着,語氣裡的不甘心誰都聽得出來。
雖然孟琴沒被分屍,但只要還有人死,她就不可遏止的想起秦月和葉尋芳慘死的模樣,連帶想起當年回到家目睹的慘狀,思及此,呼吸突然就急促了起來,只覺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無法呼吸。
痛苦的打翻了梳妝檯上的保養品化妝品,瓶瓶罐罐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李爾玉心裡的煩悶並沒有因此減少,正準備離開,目光掃過地面卻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