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暫住的地方,子桑昭還未返回,華中陸一句話也沒說,一頭就鑽進了山洞中,坐在乾草鋪就的石牀上,盯着洞中點燃的粉紅蠟燭發呆,蠟燭還未燃盡,但燭光下的身影只剩一人!
坐下片刻後,華中陸才發覺了體內的異樣,那些原本亂竄的氣流逐漸停滯了下來,並全部積壓在胸部和下腹部附近,這幾乎讓華中陸無法呼吸,他這才連忙回過神來,盤膝而坐,按照《悟真篇》的方式運行,希望將內氣重新正常流轉起來。
誰知運轉了一個周天後,內氣並未和第一次運轉時那般瞬間順暢無比,反而有更多的氣血瘀滯於下腹部和胸部,久久無法散去,特別是關元、中極、曲骨三穴附近,被大量內氣積壓的陽亢紅腫,使華中陸更加胸腹脹痛,甚至連頭都脹重如箍起來。
華中陸不斷運氣導引,但雙兒的事情,讓他始終無法存想一點,抱受心神,漸漸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華中陸恍惚之間,彷彿看見地上掉落的紅蓋頭活了過來,變成體貼入微的新娘子雙兒,嬌羞萬般、麗靨暈紅地站在那裡,並用她凝脂雪白的纖手,退盡周身衣裳,只留繡綾紅兜,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華中陸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他影影綽綽中看見後面的凹凸起伏,想象着那些雪白晶瑩、柔嫩滑膩……華中陸全身都開始發燙起來,彷彿熱得就要爆炸似的。
華中陸難受地不由自主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還一邊喘着粗氣,此刻全身的氣流已不受控制,肆意流竄混亂不堪,有的甚至逆行起來。
“中陸,我想來了,那黑衣上有海沙幫的標誌,那些人是海沙幫的!”此時,子桑昭回來了,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
“海沙幫?!”華中陸在迷離中聽到了這個聲音,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繼續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進洞後的子桑昭立刻發現了華中陸的異常,急忙來到他的身邊,試圖點住華中陸的穴位,並幫助他停止這種發瘋似的行動。
讓他奇怪的是,點穴竟然完全沒有效果,子桑昭的手指被一股氣流彈開了,“難道是內力?但我明明並沒有教過華中陸學過內力心法啊?!他體內怎會充盈着這麼多的內氣,還不受控制地到處亂竄呢?”無奈之下,子桑昭只得先抱住華中陸,讓他停止撕扯自己的衣服。
誰知華中陸已陷入惝恍迷離,一邊掙扎一邊想撕碎周遭一切的束縛,期望體內的熱氣可以儘快散去。撕扯中,不禁把自己的衣服扯碎,連來幫助華中陸的子桑昭衣服也被扯得東零西碎。
恍惚下華中陸發現子桑昭破碎的外衣後有着一件孔雀藍色束胸,在束胸的後面竟然裹藏着飽滿豐挺,一隅處露出的肌膚白皙細嫩,感覺隨時就要怒聳飽脫而出。
“子桑昭竟然是個女人?”這沒有讓華中陸清醒過來,反而讓他更加躁狂瘋顛,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本應在今晚行周公之禮後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但意外中斷了這一切,體內的熱流衝得他產生了幻景虛影,蓬勃而出的慾望,讓他把面前站着子桑昭,錯認成了百依百順的金雙兒。
於是華中陸猛然掙脫子桑昭的束縛,反手一把抱住了子桑昭,全身緊貼了上去,並伸手去解子桑昭背後束胸的繩結。
子桑昭發現了這一切,本想用掌力擊打開胸前的華中陸,但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和往日儒雅知禮完全不同的華中陸,子桑昭沒猶豫片刻,就垂下雙手,放棄了掙扎,站在華中陸跟前,任君施爲。
正所謂:洞房夜,紅燭下,倩影照人醉
春宵刻,美人被,旖旎迷心亂
華中陸隨着自己真真正正地第一次元精初泄,體內的阻塞各胸腹的各種熱力也流轉入了子桑昭的體內,經過半晌功夫,又平順地迴流入華中陸的體內。
華中陸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按照《悟真篇》的經文運行起來:
草木陰陽亦兩齊,若還闕一不芳菲。
初開緣葉陽先唱,次發紅花陰後隨。
常道只斯爲日用,真源返覆有誰知。
報言學道諸君子,不識陰陽莫強嗤。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體自行連續運轉了七個大周天後,那些熱流變得更多更強了,卻一點也沒先前的躁動, 緩緩流轉、生生不息。
時過如溪,華中陸慢慢醒了過來,洞外已是東方破曉、晨光熹微,回憶起昨晚,好似儷夢無痕,他也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確定記得進洞前的種種,以及子桑昭後來也有進洞,其他的就都模糊影綽,只有那些纖滑嬌軟、麗香旖旎的片段卻縈繞在腦中,不知是真是幻。
體察了一下自己,他感覺全身神清氣爽,經絡之間順天從人、無任何阻塞停滯之感,內流充盈在各個穴位之中,暖暖地舒服極了。
這些都真真切切告訴華中陸,此時的他確定已經是《悟真篇》中描寫的築基穩定後的情景,再無疑問。原本短則百日,長則一年的築基期,他不僅在運功一個周天後就達成,甚至一個晚上後,就將修爲穩固下來,這樣的速度,完全可以將修道宗師也驚掉下巴,可對於昨天剛修道的華中陸來說,完全不知道此事的神奇之處。
他沒空多想,起身看了一下四周,洞內只有他一人,‘婚牀’上的錦被狼藉一片,掀開錦被後,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四溢而出,而牀單上昨晚肆意妄爲的各種痕跡躍然眼前,證明着那些回憶並非是南柯一夢。
華中陸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回想起昨晚的種種,自己和子桑昭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細節已無法追憶,但他確定的是那些衝上雲霄的銷魂感覺,他知道他虧欠了子桑昭很多,也許一輩子也無法償還。
牀邊還留着子桑昭的一封信,華中陸將它打開:
“陸兒,
你不要因爲自己做了什麼而後悔,人只會爲了自己沒做什麼而後悔,我很慶幸上天讓我遇到了你。
我先走了,好好保護好自己和你所關心的人,有緣我們還會相見。
昨晚的黑衣人身上有海沙幫的標誌,但海沙幫應該不會幹出此等勾當,事有蹊蹺,你要萬事小心。
你的青”
一個晚上,青兄變成了青,一個晚上,雙兒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一個晚上,洞房已成新娘卻錯。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時多,去似朝雲無覓處。
她是霧中花,她從霧中來。
華中陸沒有時間感慨人生,這樣的事情以後他也許還會遇到,他沒有急着去尋找離開的子桑昭,他知道如果她想走,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的,他細細品味着子桑昭留給他的話,“不要爲了做了什麼而後悔!”人生既然這樣安排,你就只能坦然接受。
既然子桑昭留下了海沙幫的線索,當務之急他要去查清真相,爲雙兒報仇!
華中陸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和子桑昭發生的事情,只是說子桑昭單獨去追黑衣人爲金雙兒報仇去了。他安排丸子照顧受傷的弟弟和童叔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獨自去了海沙幫最近的分舵。
三個月的歷練,華中陸已不是蝸居大宅中的公子,對行走江湖的事情,他雖不熟但也略知一二,他不想大家爲他擔心,他想獨自扛起父親走後的一切。
華中陸知道海沙幫在哪裡,之前子桑昭曾說過,他們是合夥經營私鹽的幫派,派內大都信西方宗教,未聽說他們有做爲非作歹的事情,其中更有許多派衆戒酒素食,但既然那些黑衣人身上有他們幫的標誌,他就要查清楚。
海沙幫幫衆他們爲了運鹽,大都練過拳腳,絕不好輕易招惹,但不知道華中陸是哪來的勇氣,也許是築基成功後給他帶了的自信,讓他毅然決然地一個人去了海沙幫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