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聽方彤彤這麼一說,浦傑心裡不可能沒有任何波動。
但馬上,那點怒氣就被理智圍殲在萌芽狀態。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考慮,方彤彤的選擇都是目前最好的決定。
如果她在這個關鍵的節點懷上了寶寶,鄭馨的心靈多半會遭受重大的打擊,就此一蹶不振黯然退場都不是不可能。
而一個懷了孕的方彤彤,即使什麼都不再做,也能給孟沁瑤造成巨大無比的壓力和阻力。
浦傑都能想象出自己知道喜訊後恨不得每分鐘都繞着方彤彤轉的蠢爹模樣。
“彤彤,你不是說過,你挺喜歡小孩子的嗎?”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讓兩人的臉顛倒相對。
“喜歡……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啊。”她把手緩緩下移,垂手伏低,變成了互相看着彼此嘴巴的姿勢,“晚一點,對你比較好。再說了,我還小呢,這麼早退化成老媽子,我纔不要。到時候你萬一嫌棄我,我就只能去跟爸媽過下堂婦生活了。”
“彤彤……”他忍不住在牀上轉了個身,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裡,“不會的,發生什麼我都不會的。晚點也好……我還沒跟你過夠二人世界呢,多一個小娃娃出來,我說不定還要吃醋。”
男人這種生物,在牀上摟着心愛的姑娘時,雙手就會出現不需要大腦指揮的自我意識,溜達着就開始在她背後的吊帶睡裙上攀爬。
她扭了扭,調整成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笑眯眯地說:“那正好,就等你過夠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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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直過不夠呢?”他低下頭,開始貪婪地用嘴從小巧的耳朵那裡追逐尋找軟嫩的脣瓣,呢喃着說。
“那就一直過嘍,反正……我也挺喜歡的。”她帶着一絲羞澀,大膽地擡起頭,主動輕咬着他的脣,溫熱的吐息中,連嗓音都變得酥柔低沉了許多,“喂,阿杰,你說你現在這麼能來勁兒,我身體這麼好都有點吃不消,鄭馨姐整天坐辦公室,受得了你嗎?”
看她晶晶亮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直率的好奇,浦傑頗有幾分自得地說:“那沒什麼關係啊,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這種受不了,歸根到底是快活的事情嘛。再說,我有那麼不憐香惜玉嗎?你累到睡着那天,我也沒繼續把你生生弄醒吧?”
她轉着烏溜溜的眼珠,也不知道在心裡偷偷盤算着什麼,想了一會兒,抿脣一笑,說:“難怪你不用額外鍛鍊身體,就這運動量也不小。”
“就是就是,”他就坡下驢,雙手馬上鑽進了吊帶睡裙之中,翻身自上而下俯視着她,“那我現在可以請方彤彤女士幫我配合鍛鍊一下嗎?”
方彤彤輕輕咬着下脣,似笑非笑地斜瞥着他,擡手捏住他的扣子,一邊摁開,一邊說:“那浦傑先生,這次鍛鍊的時候,能請你小心一些嗎?上次你讓我一頭撞在牀板上,都起包了呢。”
“都怪你,”他耍賴地說,“穿成小護士那麼撩人,我情不自禁就沒注意到。”
“那我以後不穿了。”
“別別別,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他笑着吻住她,親熱片刻,才說,“不過你穿不穿,我都喜歡。”
“油嘴滑舌。要真沒分別,那些衣服就不會賣那麼好了。”她把吊帶往旁邊一勾,露出渾圓柔潤的肩頭,故意聳起來蹭了蹭他有點胡茬的下巴,一皺鼻頭,笑嘻嘻地說,“等我相中合意的,回頭再買幾件,榨乾你。省得你滿世界禍害小姑娘。”
“那我這就來禍害你了……”他再也忍耐不住,終於俯身下去,把她光滑火熱的身軀,徹底覆蓋、佔據。
貪婪的蝴蝶,從上而下盤旋飛舞,留下晶亮的鱗粉,帶起枝葉的戰慄。
蝴蝶在蜜色的世界裡尋覓,飛過山丘,飛過平原,飛過溪谷,飛過稀疏的草叢,飛向綻開的嬌花,盡情地執行着大自然交給它的使命。
草葉在輕顫,筆直的樹幹也開始微微地搖動,整個世界都在蝴蝶的挑撥下活了過來,山丘在搖晃,溪谷在流淌,露珠落在花上,緩緩地,緩緩地滑向下方。
蝴蝶依舊飛舞,不知疲倦地飛舞,彷彿誓要讓這世界天翻地覆,生命之花也隨之舞動,搖擺,羞澀的獻上甘甜的蜜汁。
突然有大風吹過,世界化作了一片起伏的麥浪,波動,洶涌。
可蝴蝶並未退縮,而是逆着壓迫的力量而上,對夢寐以求的花朵不離不棄,癡纏牽絆。
一切突然停止,除了蝴蝶。
所有的生命力彷彿都集中到了花朵之上,周圍的一切都在剎那間緊繃、僵直、停滯,唯有蝴蝶飛舞得更加歡暢,一次次鑽入鮮豔的花瓣中央,讓山溪暴漲,讓露垂湖光。
悠長的生命之歌響起,喜悅而高亢。
世界再次恢復了生機,只是好似沉睡,又像是獻出了全部的活力,變得柔軟而放鬆。
蝴蝶終於戀戀不捨地離去,但很快,帶有更加蓬勃生機的東西,便悄悄地潛入接近了這裡。
生命的循環,就此才進入正題……
健康強壯的男人總有一種奇怪的本事,那就是不管什麼情緒,都能通過酣暢淋漓的“運動”轉化宣泄出去。
一天的大起大落造成的積壓,終於在將近兩小時後釋放完畢,浦傑從頭到腳都愉悅得無以復加,真想從天而降一個新的超能力,把他和方彤彤一起定格在這兩個小時裡無限循環下去。
結束了十多分鐘,兩個人還是誰都不想說話,只是一個用手、一個用耳朵來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就這麼關燈睡過去的時候,方彤彤滿足而慵懶地吁了口氣,一扭身從另一邊下牀,踩着拖鞋把頭髮挽起,往廁所走去。
“洗澡?還有力氣嗎?”看她走起路來都有點腿軟,浦傑忍不住笑着問道。
“那也得衝一個啊,誰知道你這麼討厭,老喜歡給人家用口水洗澡。”她嬌嗔地扶着門框扭頭瞪了他一眼,“都被你塗滿啦。”
“不喜歡嗎?那要不下次算了……”
“阿杰,你很沒眼色誒,”她大半身子鑽進廁所,只探出個頭笑眯眯地說,“人家手軟腳軟洗不動澡,你這當愛人的,都不說進來給人家幫幫忙嗎?”
浦傑擡頭看了眼表,笑了笑,摩拳擦掌走了進去。
“樂意效勞。”
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