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開着開着車不知道該住哪兒,想起我之後怎麼也忍不住,於是坐凌晨三點半的航班飛來啦?”讓護理師給浦傑做了點簡單的飯菜後,方彤彤坐在桌邊看着他狼吞虎嚥,一臉的不可思議,就跟看見雞蛋裡孵出個猛獁象似的。
“嗯,就是這麼回事。”他嚥下嘴裡的荷包蛋掛麪,點點頭,笑着說。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用手按摩着腳面微微有點浮腫的雙足,似笑非笑道:“阿杰,我這周纔看見楚蓮朋友圈裡笑成了朵花,別人問她有什麼好事她死活不肯說,還發了好幾張腳丫子的自拍,別告訴我和你沒關係啊。”
“和我有關係。”浦傑端起麪湯咕咚咕咚喝完,一抹嘴巴,“我就是從她那兒出來時候決定來的,都半個多月沒見你了,也該來了。”
他把碗一推,坐過去抱住方彤彤的腿,爲她按摩起了腳掌。
“她的比我的好看。”方彤彤橫了他一眼,就要把腳縮回來。
他趕忙握住腳踝不給她跑,“但我更喜歡這個。”
她哼了一聲,腳跟在他胯下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把腿舒展搭載他身上,拉過一個靠墊,捧着小腹靠好,“最近是不是又有煩心事了?”
“沒有,都挺好的。”浦傑看着她微微有些變化的腳掌,低頭用面頰磨蹭了兩下,頗爲心疼,“我真就是想你了。”
這也不是謊話,起碼愛子那兒留宿就不成問題,他怎麼也不可能淪落到無處可住的地步——當然,他對住的要求不包括女人的話那地方就更多了。
“再有倆月我整個人就要跟發酵一樣腫起來了,”方彤彤嘆了口氣,“你老這麼半個月一來,我還要費心保持體形,好煩啊。”
預產期在八月初,算是盛夏的果實,所以儘管那是夏窗重要轉會期,浦傑還是早早就定下了死命令,誰敢在七月底八月初讓工作打擾他,這麼不識相的部下就趁早捲包袱回家。
一想到大熱天方彤彤要抱着個大肚子行動不便,他就更滿心不爽。
“彤彤,要不咱們去北奧雷巴那邊生吧?那邊七八月的時候也不太熱。或者……乾脆去南半球?”
她笑着又輕輕踹了他一下,“你行了啊,走哪兒都有空調,我比人要下地幹農活的婦女幸福多了,別瞎折騰。還有啊……你就真不能少來幾次嗎?我都答應你最後半個月讓你過來陪着了。”
“對啊,我最後半個月怎麼都要來的,你讓我看漸變不是比直接嚇一跳更好?”
“漸變看我照片啊,我可是五天一拍三天一照,就等最後做成組圖留念呢。”她頗爲得意地說,“而且修過的好看啊。”
“我不嫌難看,這個沒得商量。”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那裡已經微微隆起,初步有了孕婦的模樣,“反正你也不能把我趕出去住地鐵站吧?”
“阿杰……”她扁着嘴猶豫了一下,“可這樣我的心好亂啊。”
“爲什麼啊?你突然討厭我了?”浦傑故意做出了誇張的可憐表情,反正在方彤彤這兒,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拿出耍賴的勁頭,不太需要考慮形象問題。
“不是啊……”她皺了皺鼻頭,湊過去拉住他耳朵,嘀咕了兩聲。
這方面浦傑倒是也瞭解過,不過此前燈臺底下黑,一時間給忘了。光想着方彤彤意志力強大,卻忘了禁慾禁慾,有欲才需要禁,真無慾無求,那還禁個屁。
他想了想,轉頭吻了她一下,小聲說:“其實孕婦過了頭三個月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我注意一點不行嗎?”
“不行。”她很乾脆地搖頭否決,“要是因爲這個出了岔子,我只能去爸媽面前切腹謝罪了,你可以讓那個愛子教我正確的切腹姿勢。”
“我也沒刻意撩你啊。”
“你現在還用刻意啊?”方彤彤託着腮,望着他的喉結嘟囔道,“沒經驗的小姑娘估計還好點,你這麼坐這兒,我就跟捱了個小火爐似的,從裡往外熱。燥得口乾。”
“那怎麼辦,要不我回頭做個玻璃罩?買身隔離服?”他笑着撓了一下她的腳心。
“可別,你帶着那個進兩次家,防疫署的就該上門找我了。”她咯咯笑着伸手亂撓了一通他的頭髮,“沒辦法,看來只能忍了。你啊……就是總鍛鍊我的忍耐力,我遲早被你鍛鍊成忍者。”
隨口閒聊了一會兒,方彤彤換了個姿勢靠在他懷裡,想了想,說:“你自己來的?”
“嗯,大半夜我找誰一起啊。”
“你沒聽孟姐的?”她皺了皺眉,“成珂呢,怎麼不跟着你?”
“小瑤這也跟你說了?”浦傑笑了笑,“我不能去哪兒都帶着女保鏢啊,影響多不好。因爲這個影響成珂以後嫁人,我可要愧疚很久。反正來你這邊不就有王鳴躍跟着了麼。再說……論身手,那幾個女保鏢跟我還不定誰保護誰呢。”
“阿杰,張楓也沒你能打。但關鍵時刻她是不是保護住了僱主?”方彤彤正色道,“孟姐既然覺得不安,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是那種隨便惶恐的人嗎?”
“我知道,我會注意安全的。”浦傑嘴上這麼說,心裡倒是頗有幾分期待。
卡莫拉兄弟會要真的來漢央找事兒,那他們應該弄不到槍,冷兵器方向的較量,浦傑對上誰也信心十足。
如今的他,已經有自信在幾秒內ko李建設那樣的重量級拳手。
而且總是看窺探的馬甲在奧爾梅克過着那種禽獸一樣的生活,過乾癮得到的滿足其實還是不夠,讓他非常想找到個正當防衛的機會好好宣泄一通。
說起來,孟沁瑤趕到萊頓集團也好幾天了,目前發回的消息還都不痛不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陪着方彤彤悠閒了大半天,晚上準備趕回東涵不耽誤週一上班的浦傑,總算接到了孟沁瑤的長途電話。
“老公,你……可能最近還是得過來一趟。”她的口氣聽起來頗有幾分微妙,似乎也在疑惑什麼事情。
“嗯,愛子跟我提醒過,我自己也有感覺,知道免不了的。”浦傑答應下來,“我大概什麼時候過去合適?哦,對了,你都看到什麼了啊?感覺你口氣都不太對勁兒了。”
“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凱哥一解釋,我也覺得詭異了。”她似乎嘆了口氣,“老公,你的樣本……都特別奇怪。真的,特別特別奇怪。它們……就像是會欺騙檢測儀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