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空呈鋁灰色,迷迷茫茫,混混沌沌的一片。西霸天站在獅子山上,朝下觀看保安團與土匪的作戰情況,他要掌握戰爭的進展,以便隨時調整部署。可是縷縷淡淡的薄霧越來越濃,漸漸地底下的東西完全看不清了,周圍全是一片灰暗之色,陰霾把楊林山包裹起來了。“如墮五里霧中”,
“獨龍的人頭到,”突然一位兄弟手提黑布袋,老遠地喊叫一聲,“團長,是現在打開看看呢,還是帶回園林城後再看?”
這時,談判現場只剩下幾個衛兵保鏢,二少爺屠二倒帶領大隊人馬追剿土匪去了。保安隊長廖一熊這會兒也不在面前。出去方便去了。
西霸天聞聽獨龍的人頭到,立即轉過身來,這時秋風吹拂着會場,太陽伯伯爲了西霸天和兄弟們,從烏雲裡探出他的大鬍子,讓他站起來活動活動,看着西霸天爲了獨龍的腦袋,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果然一個血淋淋的布袋放在談判桌上。
“唉”他傷心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精心策劃調動人馬大動干戈,本想抓活的,卻得到一個死腦袋,不會說話如何解恨。只好自我安慰,能得到獨龍的首級也可以。他心裡打算着,把腦袋帶回去,放到大少爺墓前祭奠。說實話,你也太猖狂了,斷了我屠團長的接班人,不過,老夫還是要敲打敲打,隨吩咐一聲,“速速把布袋打開,老夫要向獨龍講幾句,”
提腦袋的團丁並沒離開,一直站在桌子前,聞聽打開,立即解開布袋,露出了一個滿臉血跡,分辨出鼻子眼睛的腦袋,講一聲;“請團長觀看,”
“看什麼啊!”此時西霸天心裡如同微風輕輕的吹着一樣,頭頂暖暖的秋陽覆蓋着腦袋,他感覺自己在秋陽的沐浴下,如同那嫩嫩的小芽。儘管不夠滿意,並沒發火,立即吩咐;“這血淋淋的腦袋哪兒看得出是誰?這分辨人,爲何非要看鼻子眼睛,其他地方難以看出,速速把腦袋上的血跡擦淨,露出鼻子眼睛,”
“是,”團丁只好掂起布袋的一角,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特別是鼻子眼睛,再次報告:“請團長觀看!”
“啊!”西霸天終於看清了,突然如雷轟頂,腦袋都要爆炸了。那血淋淋的人頭如同一顆遊蕩在獅子山上的血狼,正撕咬着他的皮肉、啃噬着他的筋骨。當即“啊”了一聲,昏死過去。
“團長醒醒……”團丁見團長昏倒,心裡害怕了,趕緊走向前來喊叫;“團長醒醒……”
“什麼!老爺死啦……”保安隊長廖一熊聞聽呼喚,火速趕來觀看,見西霸天倒地,好像死了一動不動,他弄不清原因,趕緊蹲下來搶救,伸出手來,一邊掐人中,一邊拍胸脯,一邊嘴裡喊叫;“老爺醒醒……老爺醒醒……怎會突然死了呢?”
經過好長時間的呼喚,終於把西霸天喊醒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暮色暗淡,殘陽如血。獅子山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桃紅色的雲彩倒映在長江水面上,整個江面變成了血色,天邊彷彿燃起大火。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講:“哪兒是獨龍啊!他是老夫的外甥胖墩,”隨即傷心的哭喊一聲;“我的外甥啊,你怎麼死了?”
“啊!”隊長廖一熊聞聽胖大個死了,簡直不敢相信耳朵,但是,活人要緊,爲了安慰西霸天,還是講;“小的明明看到交換的是獨龍,怎麼變成了胖大個呢?蓮蓬湖的土匪就是有能耐,他們會二股眼,”(意思會變魔術)
“什麼二股眼?”西霸天瞪了一眼,他的眼睛好像暴雨即要到來一樣,頓時間,電閃雷鳴,天空一片漆黑,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很是恐怖。向廖一熊分析起來,“這點把戲,豈能瞞過本團長的眼睛,老夫寫給吳百強的書信被土匪劫去了,因此事而昏倒,”
“怎麼可能呢,”保安隊長廖一熊再次安慰起來,“老爺要想得開,胖墩是盡孝而死!是爲了給吳團長送密信,才落下身手分離的,”
不安慰還罷,這個安慰等於雪上加霜,使西霸天更加傷心了,說明自己精心設計的作戰計劃徹底破產。“胖墩的死意味着書信被蓮蓬湖的土匪截去,國民軍團長吳百強接不到書信不會發兵,徹底剷除蓮蓬湖的土匪又成了一句空話。”
“老爺!”保安隊長廖一熊見西霸天更加傷心,不知所措,又獻起殷勤,“不是空話,二少爺帶領人馬把土匪包圍,桑疤拉臉的人馬已經被斬盡殺絕,土匪有望徹底消滅,剷草除根,”
“剷草除根……”西霸天搖了搖頭,他清楚靠自己的力量是難以剷草除根,因爲,老夫剿滅蓮蓬湖的土匪不止一次了,“哪一次都是吃了大虧,勞命傷財,”
“而這次不一樣了,”保安隊長廖一熊幫西霸天分析起來,“老爺是把土匪釣出來,脫離蓮蓬湖的匪窩,來到軍事要地陀螺嘴,進入老爺精心設計的伏擊圈。再說,保安團人馬不是過去,不堪一擊,現在的隊伍經過長時間的操練,而且又是全部兵力,”
“是啊!”西霸天終於起來了,感到了一絲安慰,點了點頭講:“老夫拿出了所有本錢,全力以赴。如果這次不能徹底剿滅,恐怕以後再沒機會了。唉,壞事就壞在老夫的外甥胖墩手裡,”
“說實話小的正在着急,按說吳團長應該接到書信,”保安隊長廖一熊想起了喬付指揮,不然不會派他來,哪兒清楚喬義艇已經逃走,即向西霸天建議講:“喬付指揮呢?要不,小的把喬付指揮找來問個明白?”
“他走了,被老夫放走的,”西霸天用手指了指,讓廖一熊觀看,“那個騎馬的就是喬副指揮,他還會回來嗎?”
“會的,”保安隊長廖一熊相信自己的判斷,“喬付指揮哪裡是土匪呢,小的決不相信,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也可能喬付指揮真的追殺桑疤拉臉去了。如果他是土匪,小的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能讓你看出來嗎,”西霸天搖了搖頭,自己算計別人,反而被人算計,“哪裡是什麼喬付指揮吆,一定是安插在老夫身邊的探子,”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涼爽而舒適。枯黃的蘆葦和紅的、白的、金黃色的野菊花,被高懸在天空的太陽蒸曬着,空氣裡充滿了甜醉的氣息。獅子山上的野菊花隨風搖擺,默默祝福着秋的收穫。
“不會,”保安隊長廖一熊替喬義艇打起圓場,是有目的的,因爲曾救過他的命,屠團長要殺他曾爲自己講情,如今喬副官有難,被懷疑,當然說幾句好話,這叫一報還一報,“喬義艇決不是土匪,他是吳百強的副官,小的可以擔保,老爺您想,他怎會放着吳百強的副官不做非要當土匪呢?也太不合情理啊,”
“是啊,老夫也想不通,”西霸天感到不可思議,“喬義艇向本團長講的那些話,難道是編造出來的?可是,編的也太像了,讓老夫看不出任何破綻,”
“老爺,小的懷疑,”保安隊長廖一熊一直爲喬義艇辯護,“胖墩會不會在回來的途中被王麻子擒獲的?
“有這個可能,”西霸天感覺秋天不像夏天,那種讓人無法躲避的熱,使人頭昏目眩,不論在烈日下,或是在樹林房屋的陰影中;心裡總是伴隨着**辣的,讓人心煩。他順着廖一熊的想象分析起來,“吳百強已經派出喬副官替胖墩回信了,讓他告訴老夫按計劃行事,可是爲什麼又派出胖墩呢?”
“可能參謀長汪得彪回來了,”保安隊長廖一熊接着分析,狗腿子就是這樣,迎合主人的心理,講;“發現不妥,又修書一封,派胖墩送信回來,結果回來途中被蓮蓬湖的土匪抓去,才造成胖墩替代獨龍充當交換人質,”
“可能也是口頭回信,”西霸天想不通提出疑問,“不過有疑點,既然吳百強派來喬副官督戰,爲何不見發兵?”
“老爺還看不出嗎,”保安隊長廖一熊把責任推到吳百強身上,還是爲了保護喬義艇,“吳百強與土匪早有勾結,名譽上帶領二十名騎兵追擊獨龍,實際上是送給土匪二十匹戰馬,拿追擊做幌子,免得被人懷疑,老爺您想,如果是被土匪搶去的,爲何不見發兵追回?”
“嗯,老夫也有懷疑,”西霸天在廖一熊的分析下終於清楚了,“二十匹單騎戰馬,逮不住兩人騎一匹馬的獨龍,竟然被他們連人帶馬截去了,”
“所以,吳百強講話出爾反爾,不可相信,”保安隊長廖一熊講出追殺獨龍時的經過,“就拿蘆葦蕩與土匪交戰那次來說吧,他們躲在蘆葦叢裡看笑話,眼睜睜地望着兄弟們捱打,老爺並沒計較。可是,吳百強親口許下諾言,幫助解決一批武器彈藥,過後,老爺親自前往,竟然吃了閉門羹,一連幾天不見,弄些破爛糊弄老爺,索要十萬大洋,虧得老爺技高一籌……”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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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觀人頭就地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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