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風悄悄地停了,江漢園林城的一切變得非常幽靜。院子裡的樹上,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啼囀歌喉,彷彿在傾吐大風過後的歡悅。
“不聽怎麼辦?”
二少爺開始考慮了,如果不按照老爹的意見辦,就要受到軍法懲罰。不得不認真的詢問一聲:“姑奶奶!既然老爹懷疑是共黨,有他一定的道理,一定要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共黨?”
“呵呵,”特派員劉甄冷笑一聲,未作解釋,即問;“你看自己的妻子像共黨嗎?”
二少爺屠二倒斜着膀子,對着特派員劉甄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麼異常,立即搖了搖頭,“我看不像,可是,他爲何說你共黨呢,總要有個解釋,否則,我屠二倒如何向團長回話,”
“要解釋嗎,有,”
特派員劉甄立即打起攻心戰,抓住二少爺不放,顯得很貼心,又很知心,她不再稱姑奶奶了,此時就是妻子,隨鼻涕一把淚兩行的哭啼,埋怨,訴說起往事的經過來,以此來解釋共黨的原因,口喊一聲:“夫君啊,你是花花公子,闊少爺,只知道自己享受,從不關心妻子的痛苦,”
“夫君……”
他被這一句順耳的稱呼弄得神魂顛倒,又喊起娘子來,“娘子啊,從何說起?”
“自從夫君追小女子那天晚上,”
她不稱妻子,又稱起小女子來,“你強迫成親未能如願,卻丟下小女子逃之夭夭,”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能講出。說實話,哪個龜孫想跑,可是你那拼命的呼喊,腦袋被人砸了個大包,到底來了多少鄉親……顧命要緊,所以才逃之夭夭。
她繼續講;“虧得獨龍的弟弟堵虎路過,”
“啊,”
二少爺聞聽所言,隨一隻胳膊從一旁抽出大刀,怒吼一聲就要前去,“原來把本少爺腦袋砸個大包的是堵虎啊,一個馬伕下人竟敢打主人,待老子一刀結果他的性命,”
“慢着,”
特派員劉甄眼睛一瞪,趕忙制止,否則豈不成了恩將仇報,表現出一幅生氣的樣子,講;“你怎能怪罪堵虎,黑燈瞎火的,他怎知道是自己主人二少爺呢?”
“那倒是,”
二少爺見娘子阻攔,不敢違抗,立即把刀插入刀鞘,講;“如果知道,他也不敢,”
“那是,”特派員劉甄心想,自己不能把責任推給膽小怕事的堵虎,怕二少爺動怒真的殺了他,特意提出;“不但不能怪罪,而且還要感謝堵虎纔是,”
“感謝……”二少爺不明白意思,問;“難道要感謝堵虎砸了個大包嗎?”
“不是爲你,而是爲妻子感謝,”她講出要感謝堵虎的原因,“可想而知,你逃走了,丟下小女子豈不被狼吃了,虧得堵虎的出現,才免去被狼吃掉。”
“嗷,”二少爺終於明白了要感謝的原因,“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就沒向他提起少爺我嗎,”
“怎麼沒有,”她繼續訴說原因,“小女子當即向堵虎講明瞭身份,我是二少爺的未拜堂的媳婦。堵虎才知道被砸的是二少爺,當時就向我道歉了,”
“沒什麼!”我已經代表丈夫說;“不知者不爲過,”
堵虎說;“原來你們夫妻在鬧彆扭啊,”
“是啊,”她真會編,“我當時就承認了,埋怨起來;狠心的他丟下妻子,獨自逃走了。”
二少爺被特派員劉甄的一番坦言,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問;“那堵虎聽後如何處理?”
“堵虎聞聽是二少奶奶,怎敢怠慢,隨把小女子救回家,”
“嗷,原來是這麼回事,”二少爺明白了,立即講出;“看來,那少爺我真要感謝堵虎的救命之恩了,”
“是啊,”特派員劉甄偷偷地看了看二少爺的臉色,那大麻臉鄒起眉頭,垂頭喪氣的耷拉着腦袋。她心裡暗自高興,繼續講;“可是,小女子躲過了財狼,卻遇到了色狼,”
“色狼,”
二少爺聞聽所言,立即直起腰來,吼叫一聲,“誰是色狼,敢打少爺我屠二倒未拜堂媳婦的主意,”
“唉,”特派員劉甄故意嘆口氣,並沒立即講出,要吊一吊二少爺的胃口,傷心的講;“不提也罷,提起來傷心,怕二少爺受不了而動怒,”
“講,”
二少爺聞聽所言,更想知道了,而且更加擔心,懷疑色狼做了什麼,那顆迫切要求知道的心,立即追問;“到底誰是色狼?他都幹些什麼啦?”
她並沒立即講出誰是色狼,倒是繼續哭啼着訴說經過,“當堵虎把小女子救回茅屋安排好後,立即回保安團睡覺去了,卻被大少爺用槍逼着腦袋追問;‘幹什麼去了,這麼晚纔回來,必須把原因講清楚。’
堵虎本來就膽小,哪裡經得起這麼嚇唬,只好把救二少奶奶的經過全盤托出,”
“嗷,”二少爺聞聽遇見了大少爺,心中暗喜,抱着希望講;“那哥哥知道弟媳來了,一定會迎接進城的,怎麼也不會遇見色狼啊,”
“是啊,”特派員劉甄點了點頭,慢慢深入,“小女子何曾不想這樣,讓哥哥接回自己家,多安全啊,”
“自己家……”二少爺感到這句話知心,妻子愛自己的家,知道過日子,不像屠二倒是個混子。他猜想着,莫非途中遇見了歹徒,或者遇見獨龍,才使他……自己不清楚大少爺被殺的真正原因,即打聽問;“那大哥去了沒有?”
“大哥去了,”特派員劉甄掌握着火候呢,隨又偷偷地觀察起二少爺的臉色和表情。
此時,他心急如焚,着急的等待結果。
特派員劉甄還是慢慢地講;“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大哥聽說二弟未拜堂的媳婦來了,可知他怎麼想?”
“怎麼想?”二少爺着急的問。
“大哥想着;二弟和弟媳還沒拜堂呢,可是一位正宗的大姑娘,立即打起弟媳婦的主意來,慌慌張張來了,”
“呀呀呸!”
二少爺聞聽所言,氣炸肺腑,此時的臉上一片紅暈,那暴怒着的緊鎖着的眉頭,此時如同一頭發了瘋的雄獅,牙齒咬得咯咯響,破口大罵起來,“大哥豬狗不如,連自己的兄弟媳婦都不放過,如果不是獨龍殺了,我屠二倒立即砍去腦袋,”
特派員劉甄看到二少爺那副德行,心裡暗自高興,這是良心的攻擊戰,你二少爺想過沒有,曾糟蹋多少良家女子,他們的丈夫會怎麼想?也讓你嚐嚐吃醋的滋味,痛苦的滋味。
二少爺發過一陣火後,又平靜下來,等待的是結果,最擔心的事情還不知道,隨向特派員劉甄追問
,可是,又不好意思張口,只好吞吞吐吐的問;“那……那……那大哥得逞沒有?”
“你聽啊……”
特派員劉甄真會治二少爺這種流氓,她不着急,還是慢慢地講:“虧得吳團長夫人花紅綠煙癮犯了,提前一步到堵虎家偷東西,小女子聽到腳步聲嚇得立即鑽到牀下,夫人花紅綠被大少爺堵到房內,”
“嗷,”
二少爺緊張的心,終於緩慢了,鬆了一口氣,誇獎講;“娘子機靈的鑽到牀下,保全了不被大哥玷污,”
“可是……”特派員劉甄哭了,哭得十分悲痛,講;“苦了夫人花紅綠,”
“哭什麼,”
二少爺當即制止,沒什麼可惋惜的,“一個滿臉麻子的大腳婆娘,那大哥也太……”
“太什麼太!”
特派員劉甄大眼一瞪,惡狠狠地講:“麻子也是人啊,卻遭到大少爺的強暴,侮辱,那痛苦的哭喊聲撕人裂肺,如同殺豬也似的,我在牀下聽得清清楚楚,”
“嗯,”
二少爺不知羞恥,竟然點了點頭,他聯繫到自己,講;“強暴是常事……當然沒有自願溫柔了,”
“這時……”特派員劉甄瞪了一眼,繼續講:“獨龍突然到來,聽到房內動靜,以爲妻子越軌,一怒之下,拔刀砍去了二人的腦袋,”
“該殺,”
二少爺屠二倒終於明白了獨龍殺死大少爺的真正原因。此時他氣憤填胸,講;“竟敢打起本少爺未拜堂媳婦的主意,”
“是啊,”
特派員劉甄見撩起了二少爺的怒火,要火上澆油,隨講出;“可是,你的父親西霸天蠻橫不講理,非要拿獨龍的人頭祭奠大少爺不可,立即組織保安團大隊人馬追殺,獨龍只好帶着小女子逃命,”
“嗷,”二少爺明白了,“原來獨龍是救命恩人,”
“不錯,”特派員劉甄繼續講:“誰知,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被蓮蓬湖的土匪截去。小女子費盡千辛萬苦,終於逃出匪窩,途中碰到你的老爹西霸天,不但不認兒媳,反而賣給人販子。”
“啊,”二少爺聞聽所言,立即埋怨起來,“那老爹也太糊塗了,竟然不分青紅皁白,賣起了兒媳婦,”
“這些還不算,還有更糊塗的呢,”特派員劉甄好像越說越生氣,氣憤的講;“小女子剛剛從人販子手中逃回來,卻被西霸天拉去當成共黨砍頭,這就是我,你未拜堂媳婦向屠團長做出的解釋,是殺是刮隨便,”
“呀呀呸,”二少爺聞聽所言,氣得咬牙切齒,“這個老爹簡直欺人太甚,竟然把兒媳婦當成共黨砍頭,”
“是啊,”特派員劉甄繼續哭訴着講;“說實話,小女子想當共黨,因爲他們爲窮人撐腰,就是找不到人介紹,請問二少爺認識共黨嗎?”
“不認識,”二少爺當即搖了搖頭。
“當然不認得,”特派員劉甄諷刺挖苦起來,“就你這個豬腦袋,真正共黨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因爲你根本不操這個方面心,”
“娘子批評的正確,”二少爺哪兒知道,話中有話,面前是位真正的**員,他竟然講;“不過,倒是見過一次,他們戴着八角帽,紅五星,從這裡路過,不知哪兒去了,”
“那是紅軍,”特派員劉甄心裡明白,賀龍在這一帶活動,可能路過此地,講;“是**的隊伍,”
“據說共黨的隊伍是專爲窮人打天下,可是,窮人都到蓮蓬湖當土匪去了,”
“提起蓮蓬湖小女子倒想起,”特派員劉甄不敢過多談論共黨一事,怕引起懷疑,但,她始終不忘自己的任務,收編蓮蓬湖人馬,打探獨龍是當務之急,隨提出質問;“獨龍殺了大少爺後,在逃跑途中被蓮蓬湖的土匪搶去了,吊到茅屋的柱子上,他何錯之有?”
“按說獨龍沒有錯,大少爺殺得好,”二少爺爲了討好特派員劉甄,終於說了句人話,不過,他有自己的目的,即講;“爲本少爺掃清了接任團長的道路,”
“是啊,”特派員劉甄心裡明白,當即點了點頭,順着二少爺的話,繼續分化瓦解敵人,解釋扮裝董事長騙取槍支彈藥一事,“按說獨龍是我們夫妻的救命恩人,可是,屠團長硬是偏心,根本沒有讓二少爺當團長的意思,小女子早已瞭解清楚了,他對你們母子另眼看待,好像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樣,”
“所言極是,”
二少爺聞聽所言,暗自佩服,未拜堂媳婦與自己是一心的,她的觀點和自己一致,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爹的種。不過,自己也曾經悄悄地問過母親,“老孃,年輕時曾給誰有過關係?”
“放屁!”還被老孃罵了一頓,所以,至今沒有查清父親是誰?可是,老頭子就是看着屠二倒不順眼,自己早看出來了,“他根本沒把團長讓給屠二倒的意思,”
“小女子早已做了分析,”
特派員劉甄故意站在二少爺一邊,講;“可想而知,二少爺今年多大了……”
欲知後事
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