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工作上的事,老馬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了,他就是這樣一個“老古董”,無論是在刑警大隊,還是在平時的日常生活中,只要是談工作上事他就會沉下臉來,顯出一副一絲不苟的樣子,“永誠,說說將你這近的工作情況。”
劉永誠認真地說道:“我與蘇小姐的關係已經處理好了,我相信她不會趕我走了,不過我還沒有與王小甫正面接觸過,因此案情並沒有進展。”
“聽說蘇小姐這人很難相處,你是用什麼辦法征服她的?”老馬覺得談話的氣氛有些壓抑,劉永誠是他的徒弟,沒有必要搞得那麼嚴肅,輕輕鬆鬆地說說話,說不定收的效果會更好。
劉永誠笑道:“征服?呵呵,老馬你別說笑了,我又不娶她作老婆,犯不着去征服她。你仔細想一想,她是豪門千金,又有那麼高的學識,怎麼會看上我這個挖泥拌土的武夫呢?”
“那你是如何與她處理好關係的?”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劉永誠嘻笑道。
老馬抿嘴笑道:“你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件事就擺平了。與她見面的當天,她便喊了兩個人來試我的身手,被我揍得屁滾尿流,事情說來也巧,就在這時,突然來了兩個蒙面人,他們持刀搶劫還嫌我們身上的錢少了,於是想劫色,我出手救了她,在搏鬥過程中我還掛了彩,不過你不用擔心,只是一點皮外傷罷了。後來,我將我最拿手的《二月泉》用鋼琴演奏給她聽了,沒想到小妮子感動得哭了,還自動向我投懷送抱。經過這三件事,她對我態度大有改變了,我來這裡就是開的她的寶馬車,他媽的,真爽,那車子別提有多好開了,以前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居然能夠開上寶馬車。”
老馬看着他興奮不已的樣子,當然也替他高興,不過當保鏢最忌諱的就是與當事人發生感情的糾葛,但是他又不好正面問他,於是旁敲側擊地問道:“蘇小姐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這個……”劉永誠頓了一下,“應當沒有,她那麼高傲又那麼有身份的人,怎麼會對我這個小小的保鏢動情呢?”
這使老馬的心裡輕鬆了許多,他詭笑道:“如實招來,蘇小姐長得漂亮嗎?你有沒有對她動淫心?”
“老馬,你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能不能文明點,‘淫心’兩個字多難聽。俗話說得好,君子好色而不淫,充其量說也只是色心。”
“你小子別在我面前貧嘴,色心與淫心還不是一碼事,跟你小子說話非得把我的思想玷污不可。”
“蘇小姐真可謂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總之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她的美麗,這樣說吧,就是一個陽萎的男人看到她穿泳裝時保證那玩意兒會變得比鋼鐵還要硬……”
老馬聽不下去了,忙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別說了……真是的,越說越離譜了,我看你小子是投錯了胎,你怎麼不投到潘金蓮的肚子裡去?”
“天下哪個男人不好色,若是你像我一樣風華正茂的時候去她的身邊當保鏢,你一定會踩着哪吒的風火輪去追她,就算追不到的話,說不定你也會像那兩個蒙面一樣劫色。”
老馬的臉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別扯淡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上蘇小姐了?”
“我……我是有色心沒有色膽,你爲什麼樣老是追問這個問題呢?”
老馬想了良久才嘆道:“永誠,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張妮的事,明眼都可以看出來,她對你是一片真心,每天工作完之後,她都會上醫院去陪你父親,就是親生女兒也未必能做到,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你想一想她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僅僅是因爲你們以前是同事嗎?”
劉永誠低頭不語,點上一支菸,然後問老馬:“你也來一支?”
老馬在養傷期間醫生要他儘量少吸菸,嫂子卻不許他抽一支,現在他看到劉永誠抽菸便像是犯了毒癮似的,“你嫂子沒有在這裡,你快給我一支讓我過過隱。”劉永誠爲他點上火,他閉上眼狠狠地抽了兩口,還發出了“噝噝”的聲音,嘴鼻噴出白煙,然後說道:“這煙好醇,你小子現在混得不錯了,居然抽起中華煙來了。”
“從別墅出來時心情好,又要見我的朋友們,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小瞧我了,所以買了一包中華煙放在身上,老馬,你爲我父親交的那十萬元的醫藥費我會盡快還給你的,我父親住院的錢我已經給了張妮,如果不夠的話,你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我可以先在蘇小姐那裡提前預支薪水。”
老馬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時間的話多去醫院看看你的父親,也陪陪張妮,她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也不能太怠慢了人家,追她的人隨手可以抓一大把,等失去的時候再來後悔一切就晚了。用句過時的話來說,你與蘇小姐是門不當戶不對的,你千萬不要對她抱有任何的幻想。你的職責是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並查清王小甫的犯罪事實,因此你萬不可對蘇小姐動情,不然的話會直接影響到偵查破案,還有她的生命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會按照你所說的去做。”
老馬微笑着點了點頭,“你辦事我向來放心,不過此次任務不同往常,你一定要加倍用心,一定要注意保密,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哦,對了,你不是二十四小時守在蘇小姐的身邊嗎?你不呆在別墅裡,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蘇小姐說他父親的病情大有好轉,我想王小甫知道此事後應當不會對他的女兒下手,經過蘇小姐的同意後,我就出來放鬆一下心情了。”
“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你最好是不要離開她半步,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
劉永誠默認了,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個韓國女人的話,於是說道:“老馬,我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我正有一事要向你彙報,今天晚上我從南湖立交橋路過時,從兩個男子裡手中救了一個韓國女人,她說她是王小甫的女友。”
老馬眼前一亮,問道:“是不是樸雪兒?”
“正是。”劉永誠答道,“她與王小甫鬧彆扭後一個人在酒吧喝醉了酒,差點被兩個男子強姦,幸好我從那兒路過,才救了她。她告訴我一個內幕消息,T市馬上會進行散打比賽,誰得了冠軍就聘爲王小甫的保鏢,年薪過百萬。”
“機會來了,做王小甫的保鏢就能掌握他的活動情況了。”老馬激動地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柳局長會同意嗎?”
“不需要徵得柳局長的同意,你是由我單錢聯繫的,現在你的人事檔案在我的手中,沒有人知道此事。問題就在於,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劉永誠信心十足地笑道:“只要通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我相信我的體力很快就恢復,你還別不信,我在上公安大學的時候,在學校舉行的散打比賽中,我可得了冠軍。”
“話雖然如此,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馬眉頭一縐,“再說,蘇小姐會同意你參賽嗎?”
劉永誠將菸蒂掐滅,笑道:“這個你儘管放心,我自然有辦法的。”
“到時候有什麼困難的話,你來找我,我帶你見一個人,他一定能幫上你。”
劉永誠不以爲然地說道:“又不金庸小說裡的故事,難道我還要找某某武林前輩習武不成?算了吧,我看我跑跑步,打打沙袋就行了。我想我先得走了,蘇小姐找我有事要談,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出門時,劉永誠將身上餘下的四百元錢拿了出來給嫂子,她卻死活也不肯收,不過她哪裡拗得過劉永誠,最後劉永誠硬是將錢塞到了她手中才離開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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