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祁麟輝,他的臉已經變成了菜色,嘴脣微動,可覺他在咬牙:“對,是你的妻子。那就由你帶她前往芝瀾別苑,朕去取傷藥來。”他繃緊了身巜體和手臂,滿身殺氣地又將我送回蘭亭的懷中。
此時此刻,蘭亭方纔露巜出一抹安心而輕巜鬆的笑容,深深地注視回到他懷中的我的臉龐:“龍兒,你很快就會沒事了。”他欣慰的模樣讓對面的祁麟輝滿身寒氣。
看到此情此景,忽然覺得荀子翎走得非常及時,他若再呆在這兒,說不定就會受到某些牽連。他是不是能預見未來?
“哼!”祁麟輝拂袖轉身,宛如無法再看蘭亭對我的深情注視,蘭亭抱着我恭敬地彎腰行禮:“臣去芝瀾別苑了。”
“滾!”祁麟輝憤憤地扔下這個字,竟是比蘭亭更先邁開腳步,與蘭亭背道而馳。他如風的腳步,讓他鵝黃龍袍的尾擺,在綠色的草坪上飛揚。
看看蘭亭反倒變得坦然的背影,我也放下了心,祁麟輝應該不會再爲難我們。想跟着蘭亭前往,卻被亙陽攔住,他反而看的是反方向,那裡是祁麟輝:“不跟去看看龍珠具體藏在何處?說不定有機巜關保護。”
我頓覺疑惑:“他不是拿來給我吃嗎?”
“蠢笨!”亙陽沉臉吐出了這兩個字,讓我心裡很不爽,想發巜怒,礙於打不過他,他也不馬上解釋,而是直接拉起我的手,跟在祁麟輝的身旁。我甩開他的手,他看看我,又“撲哧!”地笑了。
“你神巜經啊。”我終於忍不住罵他,忍他很久了,要不是怕他又讓我的身巜體吐血,早就罵了。一個人的身巜體能有多少血?被他那樣折騰,吐啊吐的,救活了也只剩半條命了。
他又變得笑呵呵:“金龍珠不用服下亦能治傷。龍珠帶有龍氣,龍氣吸巜入,你那破碎的小心臟便能復原。否則祁麟輝焉會如此大方?”他一邊說,還一邊往我的心口戳來。
我立刻將他的色手打開:“說就說,別動手動腳。”原來如此,我還真的自作多巜情以爲祁麟輝真的愛上我了呢,否則怎會拿出自家巜寶物給我吃。差一點就被祁麟輝感動了。不過,即使他不給我吃,那樣毫不猶豫地拿出來搭救我,也比星研強了百倍!
罷了,看在他拿龍珠救我的份上,之前的帳一筆勾銷。我和蘭亭都是大肚的人。
先前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見祁麟輝往回走,紛紛起身,哪知祁麟輝又是一揮手,心情不爽地說了一聲:“別跟來!”立刻,那些宮女太監又再次下跪,服侍這樣一個小孩子脾氣的皇帝,讓他們傷不少腦筋吧。就和某人一樣。斜睨身邊的亙陽,他正斜睨回來,眸中帶着殺氣,我立刻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跟在祁麟輝的身後。
神龍很暴躁,得罪了是會讓你吐血的!
祁麟輝一路箭步如飛,我跟着他穿庭過院,很快,來到了亙陽給我看到的幻想中的那座宮殿前。那是隻是幻想,並不是很清晰,而今站在它的面前,讓我不禁驚歎於它的宏偉。它的外觀和神話中的奧林匹斯神殿非常相似。高遠的白色雲石的臺階,每一級臺階的兩側,都有白色的參天的石柱,石柱上盤亙鍍金的神龍,分外威巜武。
臺階的盡頭,是石柱撐起的白色方形宮殿,沒有大門,甚至,沒有待衛,宛如故意對外敞開,不惹人注意。可是外人沒有想到,恰恰是在這麼開放的地方,卻隱藏着傳說中的神龍寶珠。
這個方法和蘭陵暖玉有些相似,還真是越危險的地方,藏寶越安全。
亙陽帶着我跟在祁麟輝的身後,他一路跑上宮殿,站在寬大的入口前,入口四四方方,在左牆壁上各有兩幅世大的彩色壁雕,左面雕着一個手執權杖的謙和儒雅男子,一身銀袍稱地他越發翩翩俊美。而他的身後是一條飛舞的黑龍,腳踏黑雲,目露冷酷,讓人望而生畏。
我再看向右面,這一看,我愣住了,拔會吧,牆上那人腫麼這麼眼熟?一身黑袍的某人身後,是一條飛舞的金龍。我再看亙陽,他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好可怕,眸中忽閃忽閃的怒火正噴巜射在左面那幅壁上,忽然,他手中巜出現了白龍珠,咬巜牙巜切巜齒地要往那同壁畫扔去:“伏戮~~~~”
我立刻攔住:“大神!冷靜!”
他低眸看我,眸中依然是沒有熄滅的怒火,兩顆眼珠子又要像上次那樣暴突出來,喉嚨裡傳來他沉悶的像野獸一般的聲音:“恩~~~”
我趕緊撫他胸口,不斷地說:“冷靜,冷靜,淡定,淡定,不過是一幅壁畫。你這樣毀太靈異了,等我傷好了,我幫你砸,你放心,絕對砸得連渣都不剩。”
聽我這麼說,他兇巜神巜惡巜煞的神情少許有些好轉。
我繼續說:“然後讓祁麟輝把你的肖像雕滿這裡所有的牆,怎樣?”
“嗯————”他手中的白龍珠在這一聲沉吟中收回。亙陽比祁麟輝難伺候多了。剛纔他還樂呵呵地揶揄我,可轉瞬間就雷霆大作,殺氣四起。得虧我跟他相處久了,有點了解他,能把這條龍的毛給捋順了,安撫妥當。
呼……心裡暗暗鬆口氣,祁麟輝,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不然今日說不定會受伏戮牽連,掛在這兒了。亙陽自從拿到藍龍珠,似乎功巜力漸長,能自如地操控白龍珠了。
亙陽別開臉,不看伏戮的雕像,像落枕一樣,脖子僵硬地走進宮殿。我進去時,又偷偷瞄了一眼伏戮,長得跟亙陽可不相上下啊,這就不能怪亙陽的女人跟了伏戮,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人往高處走的道理,誰不懂?而且,他看上去那麼和善,明顯比亙陽要順眼多了。
“女人!你在看什麼?!”裡面傳來亙陽不滿的聲音,我立刻收回目光跑進去,說:“哎呀,果然沒有你好看,是該砸,有礙市容吶。”
亙陽鐵板的臉少許柔和,“哼”了一聲轉身而去。在我要擡腳之時,他忽然背對我說:“不要給他的外貌所騙,他是十足十的僞君子!”
嗯?他說的是事實?還是加入了個人的情緒?我看多半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