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遇鬼她危險了,於是死去的哥哥從陰間爬上來救她
這是石中玉第一個想法,但隨即就否定了。因爲那個懷抱如此溫暖,只有活生生的人才會有。那麼,這是什麼情況?
“小兄弟,沒事吧?”男人溫和地笑笑。
石中玉震驚得言語不能,只茫然地搖搖頭。叫她小兄弟,什麼意思?
“那就好。”男人以爲石中玉是嚇傷了,也不多說,直接抱起石中玉,幾個起落就到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房。
“小姐,有劫匪,我到前面去看看。”這句話卻是對車裡的人說的,隨後身影一閃,消失不見,武功只比慕容長天高,絕不會比他低。
那身法、那步態,正是她的“哥哥”沒有錯,就算她不懂什麼武功,但穿越當天那驚險的一幕經常在她夢中來回,她的記憶太深刻了。
可是哥哥,爲什麼沒有認出她?還是因爲她扮了男裝?不對啊,當時她在船上就是穿着男裝的,包裹裡也是男裝。難道是因爲容貌變化?這也不可能,畢竟才過了一年多。其實就算過了十幾年,別人認不出,兄妹之間還是可以的。
血濃於水這句話,不是說說玩的。
難道,是有苦衷,暫時不方便相認?但是,他的眼神爲什麼那麼陌生,看她的時候完全不像認識的。再者,她親眼看到哥哥重傷落水,那種程度,活下來簡直是奇蹟。
她腦袋嗡嗡作響,被追殺的驚險也不及突然遇到哥哥的吃驚和巨大的意外。會不會只是長得特別相同,碰巧武功也師出一門的人呢?或者她有一對孿生哥哥,這個是失散的那個?
“喂,小子,別擋本小姐的道”心裡正驚疑不定,一聲嬌叱從馬車內傳出。
接着,一個蘿莉音急道,“小姐,您不能出去,很危險的您私自帶了人半夜行路,老爺知道就已經夠奴婢受的了,若您再有個閃失,哪怕碰破一點兒油皮兒,奴婢還活得了嗎?”
“死果果,我還沒出手,你已經咒我了。”那小姐哼了聲,嗖的一下從車裡竄下來,完全沒有任何預兆。
石中玉並沒有閃開,因爲心裡仍然爲“哥哥”的事而糾結,忽覺有東西當頭砸來,本能的推拒,但結果……卻是那位小姐的身子失去平衡,直接把她當肉墊了。
“小姐,您怎麼啦?您有沒有事?”一個小丫頭從車裡跳出來,顯然是那個叫果果的。
你小姐沒事,本姑娘,不,本家丁我纔有事好不好?石中玉被砸得頭昏眼花,因爲是背部着地,整條脊椎就像斷成十七八段似的,疼得她都麻木了,本能地抱着懷裡軟乎乎、香噴噴的東西不放,就像普通人類受傷後要抓緊些東西似的。
“哪裡來的死傢伙,快放手啊”那位小姐奮力掙扎,雙手撐在了石中玉的腦袋兩側,可腰肢還牢牢被石中玉圈着,不禁羞憤難當,對她怒罵。
此時,兩人的姿勢非常曖昧不雅,如果單從外表看,是女上位式親密圖。就算大燕風氣開放,有點類似於大唐,但這種程度也屬於男女大防之一。所以果果在旁邊已經嚇得傻掉了,石中玉卻還疼得拉緊某位抱枕。而當抱枕本身發出怒號時,她才下意識的放開,接着就聽啪的一聲脆響。
發財了,眼前全是金星星
石中玉坐起來,手撫着火辣辣疼的面頰,仍然處於失語狀態。這都是些什麼情況?她死去的哥哥突然出現,然後她又非禮了一位小姐。
而她們這邊近乎於胡鬧的時候,另一邊卻打得正歡。令慕容長天沒想到的是,一個車伕打扮的年輕人居然比他的武功還要高強,跟在他身後也衝過來的人,竟然是官兵。只是這些官兵只是普通的兵士,對付一般的匪徒或者還行,面對一等一的刺客就如同羊入虎口,很快就被砍倒了好幾個。
“你們幾個,跟我去增援”那小姐看到這種情況,從地上跳起來後,立即指揮幾個兵士。
那些兵士已經看到那可怕的場景,哪裡敢去,其中爲首的那個道,“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小姐和小姐的財物,誓死不退”說着,還把那小姐包圍了起來。
石中玉聽到這話,在這麼心慌意亂的情況下都想從鼻子中哼冷氣。說得多好聽啊,誓死不退。明明誓死不上前吧?那種程度的包圍貌似保護,實際上是阻住那小姐去招惹刺客,以致惹禍上身。
那小姐倒也不是個草包,看出這十數名兵士的敷衍,立即從腰中抽出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來,凌空一甩,發出清脆的破空聲,“金龍鞭在此,違令者死”
九個字,就把那些貪生怕死的兵士嚇得跳起來,磨磨蹭蹭、萬般無奈的加入戰團,看來這金龍鞭有着無比倫比的威力。不過他們出工不出力,只在戰圈外繞行,隨便比劃比劃,刺客的刀還沒到,他們就先縮脖兒躲了,看得人無比氣悶。
“要逃就逃,要打就打,否則被人殺人滅口,一樣是死。是男人的,痛快點”石中玉拾起地上不知誰掉下的一把刀,上前幾步,大聲道。
一句話,醍醐灌頂。這些兵士再貪生怕死,再愚蠢,也明白石中玉說得話是對的。刺客們全部黑巾蒙面,擺明是執行暗殺任務,他們好死不死地撞上,若不殺了對方,自己也註定活不成。偏偏,那位女祖宗拿着金龍鞭在後面,退也退不得。就算退了,她有個三長兩短,將軍也定饒不了他們。
左右是死,不如拼了吧
一夫拼命,萬夫莫擋,何況是加起來三四十號官兵?就算武功不成,武器裝備卻頗爲趁手好用,再加上一位皇長孫殿下,一位車伕小夥子是高手。頓時,形勢從一面倒的被動挨打,變成勢均力敵了。
“我也去幫忙。”那位小姐又要上前。
“小姐您不能去,除非奴婢先死了”小丫頭果果跪地,死死抱着那位小姐的腿。
“你老實點”石中玉火了,亂揮手中的刀,“有能力才叫幫忙,沒能力就是添亂我勸你先找把刀子出來,萬一咱們的人全軍覆沒,趁早自殺了事,免得落入敵手,受盡**”
從剛纔的對話中得知,這位小姐是瞞着家裡人,偷偷走夜路的。不過她身邊帶着官兵,舉止粗野,還有什麼金龍還是金蛇的鞭子,顯見是軍中高官的內眷,想必是那種囂張跋扈又自以爲是的嬌嬌女吧?
這種死丫頭,你不跟她吼,她就沒結沒完的鬧騰。如果她敢再折騰,揍她一頓石中玉也敢。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怕權貴不成?她就怕活不成
“我其實……其實有兩下子的。”沒想到那小姐並沒有發火,反而解釋了起來,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石中玉都發覺她很搞笑。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吸引住了:就在戰圈的不遠處,一個男人似從天而降,單人單騎,靜靜立於月光之下。天色已約五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的髮髻散開了,無數青絲隨風飛舞,身着的白袍在暗夜中那麼刺人雙目,讓人無論在何時,也沒辦法忽略他。
沒人看到他是何時出現的,大概因爲全神在與對方廝殺,可是好像心頭有根弦被無故撥動了,石中玉一眼就盯在他的身上。居然,心頭翻騰,似乎有些思念。
妖孽,果然是妖孽,他沒有出現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會想他。
“裕王殿下”她高興地跑過去,大聲喊。
那刺客頭目聽到她的叫聲,氣得暴跳如雷。
死娘娘腔,用這招三回了事不過三,他們已經過三了,難道還要再過四?這娘娘腔真是欺人太甚憤怒和羞辱感令刺客頭目顧忌不到別的,剛纔一擊未中,被個車伕攪了局更激發了他的滿腔怒火,於是他把身子團緊,然後再繃直,以他最大的力量向石中玉襲來。
石中玉並不害怕,甚至沒有躲。慕容恪會救她的,也不知爲什麼,她就是有這個信心。果然,那刺客頭目的身子飛起時還帶着力度,可半空時卻突然改變運動軌跡,重重下落,而且變成了兩段。
“這回我是說真的,你怎麼不信?”石中玉看到鮮血飛濺,不禁噁心,咕噥着退開。
而慕容恪一出手就再也不停,在他的劍下,殺人就好像砍瓜切菜和收割莊稼,手段殘酷利落,基本不會用第二劍,刺客們已經成片倒下。
而這場面對於刺客們和兵士們來說,絕對是血腥殘忍的修羅場,可石中玉卻奇怪的沒有害怕。殺人是可怕的,但那個人本來就是惡魔,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還有什麼不能忍受?
倒是那位小姐,嚶的一聲就昏過去了。她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石中玉的身邊,石中玉發覺她要暈菜後本能地伸出雙手。但是這位小姐比她結實,她手臂又沒什麼勁兒,於是第二度,兩人抱團團地滾落塵埃,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個滿眼。
“快把她挪走,壓死我了”只剩四肢沒被覆蓋的石中玉奮力揮舞手腳。
“對不起,這位小兄弟。”還是那車伕上前,輕輕拎起他的小姐,和果果兩人一左一右扶住,然後對石中玉報以感激的微笑。
哥,哥,是我啊。我是小玉,你妹妹啊。你腫麼啦?你不記得我啦?
石中玉心裡吶喊着,眼睛一直盯着“哥哥”看,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丁點的暗示。可是,她失望了。反而,因爲她盯着人家看,“哥哥”似乎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哼
更有清晰的冷哼聲,從某處飄進石中玉的耳朵,於是她立即清醒了。
…………
…………
………66有話要說……
小丫頭果果,由超級羣的果果本名扮演。
金小姐由超級書迷竺竹扮演。
順便說一句,大家一直猜測那條小蛇,其實,它就是意外,與陰謀無關。想起66有一次穿衣服,覺得後背又麻又刺痛,伸手一抓,居然是一條豆蟲,嚇個半死。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豆蟲是怎麼爬到我衣服裡來的。於是……我讓咱小玉也驚嚇一次。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