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罷早膳,時辰已經不早了,瑞兒也在吃過早膳便去了國子監。
正午時分的太陽正是最毒的時候,蕭雪尋朝着門外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便也不打算出門兒了。索性吩咐了太監們往大殿內搬了些冰塊,躺在貴妃榻上看着一些雜記。
司空御痕瞧了眼躺在貴妃榻上的蕭雪尋,眸子轉了轉,索性也站起身子,邁步到了蕭雪尋身邊,隨後也一起躺下了。
貴妃榻本就不是很大,一個人剛剛好,而現在又多擠了一個人,空間一瞬間便顯得有些狹隘。蕭雪尋原本心思在雜記中,並未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等反應過來,才覺得被擠的有些難受。
皺了皺眉,便忍不住用書拍了拍躺在一旁裝睡的司空御痕道:“起來,你去躺着吧,大熱的天,擠在一起熱的慌。”
司空御痕聞言,眸子裡劃過一抹深意,手指也順着蕭雪尋的胳膊一路往上,停在蕭雪尋脣瓣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輕聲道:
“熱的慌?那需要爲夫幫你消消火嗎?這方面,爲夫很在行,想必娘子也體會過了。”
“你……你卑鄙,!”蕭雪尋面色染上了一絲紅暈,而後瞪了司空御痕一眼,大聲斥了一句。這人怎麼說什麼都能聯想到那方面?簡直像頭餓狼一般。
想到此,復又瞪了司空御痕一眼遂也不再開口說什麼,拿起雜記不再理會身邊的司空御痕,便也由着他去了。她生怕她再說一句,便被這人又曲解,再說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來。
司空御痕瞧見蕭雪尋不自然的神色以及臉上的紅暈,眸色又深了一些。怎麼辦?他突然覺得她的雪尋好可愛,好想咬上一口怎麼辦?不由得,身子便又朝着蕭雪尋湊了湊。
熱氣呼在蕭雪尋耳邊,脣瓣上亦自某人手指傳來陣陣暖意。蕭雪尋不由得身子一顫,眼睫動了動,手上的雜記隨着她那一抖,掉落在地上。
蕭雪尋心裡微嘆,這人真的是……
“雪尋……”司空御痕聲音低沉,眸子裡一片炙熱。
“皇上,逍遙王求見。”
恰在此時,自門外傳來一道太監的聲音。司空御痕懊惱的朝着門外瞪了一眼,隨後起身穿上鞋子坐在一旁。待蕭雪尋也穿好鞋子,坐好之後,司空御痕才朝着門外道:
“讓他進來吧。”
太監聞言抖了抖身子,他爲何在皇上的話中聽到了一絲惱怒之意?搖了搖頭,太監不敢再多想,便下去傳話了。
不一會兒,大殿的門被人自外面推開,而後,便見司空浩然自門外進了大殿。
“哎呦,這皇上的寢殿就是與外面不一樣,甚是涼爽啊。”司空浩然剛剛大殿,便感嘆了一句。
“坐吧。”司空御痕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對着司空浩然說了一句。
司空浩然聞言,過去到了椅子上坐下。看了眼司空御痕,又看了眼蕭雪尋,對着蕭雪尋道:“可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蕭雪尋聽聞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司空御痕聞言眸子微眯,接話道“浩然連朕的玩笑也敢開了,當心朕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司空浩然又看了蕭雪尋一眼,眸子微暗,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握了握。自嘲的笑了笑,恢復記憶後,便要和他刻意疏離了嗎?
正在失神間,卻驀然聽聞司空御痕要治罪於他的話,不由得身子一抖,面色一變道“皇上可別開玩笑,臣怕。”
司空御痕看了一眼司空浩然那嬉笑的模樣,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而後道“今日來可是有事稟報?你這小子沒事兒也沒見你進過宮。”
司空浩然收起臉上的嬉笑之色,沉聲道“不錯,今日微臣進宮的確有事要稟報。”
司空御痕深深看了司空浩然一眼,能讓這傢伙沉下聲來說的事情,恐怕不是小事,因而也站起身子,正色道:“去御書房吧,等到那裡,你再與朕細細說來。”
司空浩然聞言,也起身隨着司空御痕出了房門。
御書房內,兩人坐下之後,司空御痕才道“你現在說吧。”
司空浩然聞言,組織好語言,才沉聲道“前兩日,邊疆起了好幾次不小的暴亂。”
“暴亂?”司空御痕心下一凜,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錯,是暴亂,而且規模不小。”司空浩然接話,頓了頓又道:“本來是的住的。”
說到此,司空浩然微微有些猶豫,思慮了一瞬,才道:“但是後來,我又收到了邊疆之主莫塔得來信,信中他坦言邊疆很是不穩定,有野心之輩想借此來發動動亂。”
話落,司空御痕沒有接話,御書房一瞬間便沉默了下來。
許久,才聽得司空御痕道:“你有沒有懷疑過莫塔,或許是他自己野心勃勃,想要藉此動亂也說不定呢?”
司空浩然聞言,便一口否決道:“不,肯定不是莫塔。”
“哦?爲何這麼肯定?”司空御痕擡頭看了一眼司空浩然,眼裡的不解之意異常明顯。
“當初微臣也是這麼想的,因而派了人去查探。”司空御痕仔細想了想,繼續道:
“那邊暴亂也死了不少人,敵方也是,也是隻多不少。微臣派去的人,查看了那些敵方死者的屍體,他們的屍體上,無一列外,都印有獨特的標記。因而,微臣斷定,那定然不是莫塔搞的鬼。”
“標記?長什麼樣子?”司空御痕聞言,出聲問道。
“微臣畫出來與你看。”司空浩然聞言,前往書案旁,拿出筆墨紙硯,自顧的開始畫記憶中屬下畫給他看的獨特標記。
司空御痕見司空浩然去畫那獨特的標記,身子未動,坐在原地,眸子微閃,不知在想什麼。
“好了,就是這個標記!”
司空浩然畫了許久,終於滿意的停下筆,將畫好的印記遞給司空御痕。
“這個標記……”司空御痕沉吟了一瞬間,才道“或許真的是別人,不是莫塔搞的鬼。”
司空浩然沒接話。兩人都在仔細思索,究竟有什麼人,能在此次藉機動亂,因而御書房又一次靜了下來。